张少云说完后,右手成爪,指甲暴长如弯刀,扣在芯儿咽喉处,手指一发力,便想将她的脖子拧断。
可是,犹豫半天,他终于还是长叹一口气,松开手放了芯儿,冷冷地看着她,道:“你这样有意思吗?你这一辈子,就这么喜欢活在仇恨中?”
说完,他缓缓转过身,不再看她,而是仰头望着浩瀚的星空,笔挺的后背在夜色下透着一抹萧瑟孤寂之意。
芯儿见张少云不杀自己,竟是吃了一惊。更令她震惊无比的是,她用神识一探,发现张少云的修为居然已经涨到二级前期了。
她悚然动容,她记得很清楚,今晚在将他引入陷阱前,他的修为明明还只是一级小前期,怎么才两三个小时,竟然爆炸性地提升了一个级别?
怪不得,刚才自己全力地劈出一掌,会被他那么轻描淡写地就给格住了。虽然她之前跟十二凶兽战斗时,几乎耗光了全部的真气,但昏迷的这些时间,已然恢复了一些,那一掌的威势,还是不容小觑的。
望着张少云的背影,她突然感到有一丝迷茫了,不止是因为他修为的突增,还有她想不明白,这个无耻至极的小僵尸,为什么会放过杀死她的大好机会?
张少云叹息一声,沉重地说道:“罢,罢,我不愿再你无休无止地纠缠下去,我希望一切到此结束。趁我还没后悔之前,你走吧。”
芯儿闻言又是一惊,失声道:“你,你愿意放我走?”刚才,她见张少云不趁机杀了她,还以为他想留着她这条命,用各种办法折磨和羞辱她,让她生不如死。
张少云:“要走就赶快,等名伯他们醒了,你想走都走不了!”
芯儿眼神复杂地看了张少云一眼,她很清楚,自己此刻极是虚弱,如果名晟和阿四醒了以后,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对抗他们。
她咬咬牙,转过身想去寻找什么。张少云霍地转身,厉喝道:“怎么,想找你的辟魔剑和焚尸鼎,日后再用它们来对付我?”
芯儿咬牙道:“它们乃是我茅山宗镇宗之宝,我当然要拿走。”
张少云冷笑一阵:“我的仁慈是有限度的,我把话就摞在这儿,要么你留下,要么东西留下。我现在瞬息之间便可将你杀死,你觉得你有把握在我动手之前,将这两样东西拾走吗?”
芯儿狠狠地盯着他,呼吸急保,内心明显在进行剧烈地挣扎。从张少云阴狠决绝的神情中,她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笑。终于,她选择了放弃这一剑一鼎,转身离去,孤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却是远远地传来了一句话:“张少云,我对天发誓,今日之耻,他日我芯儿必将双倍讨还!”
张少云有些懊恼,看来想让芯儿这毒妇从良是没啥希望了。他庆幸自己很明智地扣下了她的辟魔剑和焚尸鼎,少了这两件宝贝,她的天资纵然再高,修为再强,对他和名晟等人的威胁也是大打折扣,甚至毫不狂妄地讲,根本就造成不了多少威胁。名晟自然不用说,三级后期的大僵尸,两万卡的恐怖肉体,对付赤手空拳的芯儿简直跟辗死一只蚂蚁一样;阿四,二级中期的修为,七千卡的肉身,虽然跟名晟比差一了一大截,可是要知道他的实力完全可以秒杀同等级的修真者,可媲美三级中期修为的修真者,对付芯儿自然是绰绰有余;而张少云自己,搁在几个小时以前,见了芯儿还像老鼠见了猫,现在不同了,修为和肉体都是大大增强,还有战甲护身,已经完全可以无视芯儿的存在了。
刚才他不杀她,主要是基于三点:一是芯儿有神玉保护,杀了也白杀;二是碍于天界的那个仙女,说实话他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她的,如果没忍住真杀了芯儿,这仙女急了眼说不定真的会从天界杀下来;三是想装下逼,在芯儿心里树立起一个高大形象,能感化她最好,最不济也能令她稍稍有点儿触动,不至于像条疯狗似的缠着自己不放。
他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好,想来个一箭三雕,结果别说三雕了,连根雕毛都没射着。想必,芯儿现在比以前更恨他了。他苦笑一声,抬头望空道:“呐,神仙大姐,别说我不帮你,芯儿这个心理畸形的杀人狂根本就不讲道理,动不动就要跟人玩命,我没法跟她沟通啊。我放她走也算是仁至义尽,给足你面子了。呐,至于她以后会不会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啥的,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以她这么极品的性格,那得瞎眼到什么程度的男人才会爱上她啊。至于给她当保镖这事,你也看到了,她不给我这个机会啊,我也是爱莫能助。咳……”
说完后,他也不管那天界仙女是不是在上面气得直翻白眼还是后悔得直咬牙,自顾自地走去将落在地上的辟魔剑及焚尸鼎都拾了过来。他一直缺一件称手的兵刃,忍不住打起辟魔剑的主意,心想它既然是修真界的宝物,不如用新学的滴血认主来试一试,看能不能将它收了。
让他大伤自尊的,用秘法将血滴到辟魔剑上后,那滴血不但没有渗进剑里面,居然还反弹回来,溅到他的脸上。他不由大为恼怒,啐道:“你奶奶的,居然敢反抗。擦,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到粪坑里泡个十天半个月?”
辟魔剑犹自静如古井,古朴的剑锋上毫光闪动,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冷峻之感。
张少云顿觉索然无味,心想就算能滴血认主,这辟魔剑对尸气有天生地克制和侵蚀作用,拿在手里,又不能注入尸气激发剑芒,只能当一把普通的剑去砍人,也没多大意义。至于那焚尸鼎,他更是连滴血的兴致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这鼎的使用方法,拿过来也是无用,而且这鼎估计也跟辟魔剑一样傲气,不会接受自己这个僵尸做它的新主人,就算滴了血也是白滴。
他顺手将焚尸鼎放进口袋里,走到周小凡身边坐下,将辟魔剑往地上一插,便双手结印安心打坐。名晟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只能在这干等。等的同时,他也不忘赶紧粹炼丹元内的尸气,尽可能地将其巩固。
粹炼时,他突然想起一事,在芯儿走前,忘了问那小娘们儿她的玉坠是哪来的,倒不是他八卦想知道她的秘密,而是他觉得,清风也有同样的玉坠,二者之间说不定有什么联系,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跟清风有关的事情。
一想到清风,他难免心中自责,愧疚不已。正难过时,突然哎呀一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道:“混蛋啊混蛋,你怎么把清风的亲人给忘了?”其实,清风死后,他确实是有想过去她家一趟,看看她父母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好弥补一下他的过错。可是,当时在地下机构,清风一死,他就被迫吸了一个月死刑犯的鲜血来觉醒僵尸肉体,出来后,又是诸事缠身,连番遇到变故,每天焦头烂额,一下子就给抛在脑后了。
现在想起,当即便打定主意,尽快抽空去清风家里一趟,一方面是帮助她的家人,另一方面则是调查一下这玉坠从哪来的,跟清风又有什么关系。他对这有着奇异能力的玉坠充满了疑惑,很想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想着心事,这时,只听“哎哟”一声,名晟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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