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色的苍穹下，扭曲的大地仿佛是一面镜子，倒映出地狱中的景象。

“哦？女孩子吗？”一名天使收翼落下，面对眼前紧紧靠在一起的女孩们，微微露出了笑容。

他熄灭翅膀上的火，上前一步，当中身穿银色战裙的女孩挺刀向前，朝自己劈来，那名炽天使讥诮地一笑，躲开女孩这一斩，然后伸指在她刀身上轻轻一弹，便将其长刀震断，挥手在她额头上一点，便将女孩弹摔了开去。

“姐姐！”奈奈跑上前扶起月鱼。一团小小的冰爆炸开在天使身上，炽天使看了看左边穿长袍的女孩，皱眉笑道，“你在干什么，给我挠痒吗？”

“大坏蛋！”奈奈跳起身，从地上捡起一柄巨大的斧子，冲上几步朝天使劈下。对方挥手轻轻挡住，眼中微现惊奇之色。

“喔，原来你有这么大力气啊，真看不出来，外表倒是很柔弱。”他从奈奈手中夺下斧子，掐起她的脸蛋笑道，“野蛮的女孩，倒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放开她！”月鱼和萝姗冲了过来，那名炽天使笑道，“这么可爱的女孩，杀了倒是可惜。不过没办法，我们天使军有严格的纪律约束，所以只有……”他伸指比在奈奈的脖子上，“但留个全尸还是没问题的。”

“讨厌！放开我，放开我！”奈奈拼命捶打着对方，却感觉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一松，拳头像是击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面前清秀的精灵挥手将炽天使的尸体扔在一旁，捡起斧子递给奈奈。

“拿好你的武器，我们一起冲出去。”闪夜拭去月刃上的血，对女孩们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不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

月鱼和萝姗点点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刀和长杖。

天翼军主浮座内，乌利尔无聊地微微打着呵欠，望着眼前的水晶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眼中急躁的情绪逐渐越来越浓。

“怎么回事？派往敌方城中的炽天使小队，还没有回来吗？”他不耐烦地问道。

“是的，目前一队和二队仍停留在烈阳城中，但是损伤率并不大，请大人放心。”一名台前的操作员道。

“既然如此，城市已经焚毁地差不多了，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乌利尔皱眉道。

“属下记得，大人下达的命令是消灭城中所有敌人，对于炽天使团来说，击溃敌人并非难事，但要把那些家伙像老鼠一样全部从洞里揪出来，恐怕真的需要些时间。”操作员转身道。

“哼。”乌利尔哼了一声，靠在椅子中烦躁地抖动着，背后的翅膀随着颤动起来。

过了约有半分钟，他忽然开口道，“让主浮座的主炮伸出，两分钟后开始充能。”

“什么？”一旁拉结尔惊叫道，“你没事吧，说什么胡话？”

乌利尔撇嘴道，“照这个样子下去，恐怕这场战争到天黑也没法结束，那些微小生物们如果不把他们完全消灭，等军队离开后，他们又会出来捣乱的。”

“可是……”拉结尔站起来，眉头紧皱道，“米迦勒还在那里，你又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得了吧。”乌利尔摆了摆手道，“只是个女人而已，我们不能因为她浪费太多军队宝贵的时间，米迦勒已经去了半个小时，到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来，鬼知道他在那里搞些什么。”

“乌利尔，这艘战舰的指挥权不在你，你没有资格这么做。”拉结尔明显有些气愤，大声道。

乌利尔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跟天使长说，如果是米迦勒首肯之后，你该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天翼军主浮座神圣号，护御挡板打开，主炮‘圣歌者’转入启动状态，冲能倒计时开始……”回路中的命令已经响起。

“该死！”拉结尔一拳击在墙壁上，望着下方沦为火海的烈阳城，眉头紧皱。

滔天的火焰将昔日古老而恢宏的城市完全吞覆其中，圣西斯教堂前，遍地是毁坏的建筑，和残破的尸体，这一切沉沦在火海之中，即将，或许已经变成了历史。教堂上方圣洁的天使雕像，伸展白翼望着下方满目疮痍的城市，脸上挂着祥和而又宁静的微笑，仿佛是对人类的莫大讽刺。

身负重伤的叶镜等人背靠教堂的墙壁，眼前是密密麻麻的炽天使，他们扑闪着火焰的翅膀，慢慢抽出腰间的赤剑，对这这间曾经膜拜他们的教堂。

叶镜回头望去小路尽头的通天学院，已连着巷口被烈焰吞没。门口那两座巨大的雄鹰雕像，此刻摔倒在地上，翅膀裂成两段，在烈火中变得漆黑，仿佛在默诵着什么。对面是他们夜晚翻墙常路过的小店，店主的尸骸躺在那里，拐角处的那间酒吧门扉紧闭，不知道此刻有没有人在里面。

当年在通天学院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叶镜低下头微微苦笑。

就这样结束了吗？真是不甘心啊。对不对，林风？

“退兵？”米迦勒微微皱了皱眉，对面的女孩望着他，凝重地点了点头。

米迦勒略一思考，随即道，“退兵倒是没问题，只是在下想知道，殿下愿意跟我回去，只是想以此换得我军撤退的筹码，还是真的希望见到吾主？虽然不管怎样我都会答应您的条件，但在下还是好奇，所以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