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说不定打开这破结界的办法就在这两根柱子上!”提亚丹和梅尔多罗斯随即飞上前,在两根柱子各处抠抠挖挖,敲敲打打,忙活了半晌,仍是没见有什么变化。

“可恶,似乎不在这里。”梅尔多罗斯骂了一句,又和提亚丹在壁画其他地方细细寻找了一遍,在那那名人类的身上和三名恶魔的身上,均未发现任何隐藏机关之处。

“请拜托快一点,河水离我们这边好像已经不到一百米了。”娜娜看着身后着急喊道。

“这两个柱子……应该是行刑柱没错……”林风心中沉吟道,“为什么整个壁画上偏偏要把两个不是主题的柱子凸出来?”

“该死!”提亚丹在壁画上踹了一脚,“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触发的机关,那些该死的血河恶魔是在耍我们吗?”

“等一下,你们看看那拿刀恶魔的背后,那里似乎还有一只手。”林风忽然道。

果然,在那名手握尖刀的牛角恶魔身后,正平平伸展着一只形状有些扭曲的手,在阴暗的光线下,不仔细看很难发觉,此刻突兀地呈现在众人眼前,在四人心中引起一阵疑惑。除了壁画上的三魔一人外,并无其他生物出现,而且那受刑者和释刑者的手都刻凿地非常分明。这只手不属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那么这只手又是从哪儿来的?

梅尔多罗斯上前碰了碰那只手,墙壁没有任何反应。

“奇怪,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多出来一只手?”提亚丹绕着壁画又看了一遍,企图在那恶魔身后发现点什么?

梅尔多罗斯看了林风一眼,道,“大人是发现了什么吗?”

林风点点头,“你们看,”他指着壁画道,“这面壁画上所示的是一幅行刑的景象,但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既然这面壁画是恶魔所刻,那在受刑的两人中,为什么会有一个是也恶魔,如果他们是想表现什么,完全可以刻上别的生物,而且据我所知,你们恶魔总是自视清高,对其他生物不屑一顾,从哪个角度说,都没有理由把恶魔和一个人类联系在一起。”

“对啊,看到第一眼时我就在想,是哪个白痴雕刻的这壁画,竟然人类和恶魔绑在了一起,但这又能说明什么,我们出不去终归还是出不去。”提亚丹道。

“看看壁画,再看看我们四个,起初我还不敢确定,但是看到那只多出来的手后,我终于找到了答案。”林风沉声道。

“你是说……这壁画上所描绘的四人,指的是我们四个?”梅尔多罗斯睁大眼睛,一脸惊异道。

“没错,你们仔细看,那两个凸出柱子上所雕刻的一男一女,是按照正常人的比例刻成,而旁边那两个恶魔相比之下要小一些。这么大的一面壁画,偏偏凸出的是行刑的柱子,这说明了什么?”林风道。

“你的意思难道是……”提亚丹忽然脸色变得煞白,向后退出了一步。

“对,恐怕安排这个壁画之人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按照壁画上所示,完成某个仪式,这样才能够从这里脱出去。”林风点头道。

“该不是要……”梅尔多罗斯看了林风和娜娜一眼,惊道,“这里的人类和女性就只有大人和琳娅,为什么会这么巧。”

“不是巧和,是特定,这面壁画会根据来到它面前的不同生物,而浮现出不同的景象,那只多出来的手就说明了这一点,那只手肯定是壁画根据上一批到达这里的人,而演变出的画面,在我们到来时,它改变了画面的内容,却遗漏了这只手。”林风道。

“那这面壁画的意思是,要我和提亚丹像壁画上的那两个恶魔一样,将你和娜娜的灵魂之火熄灭,这样才可以出得去吗?”梅尔多罗斯道。

娜娜不禁捂住嘴巴,小声叫了出来。她看了眼林风,眼中滑过一丝恐惧。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让琳娅去做那种事,如果你这小子肯就义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提亚丹道。

“我看这些一定是恶魔用来玩乐的工具,对于那些无意间闯入魔界的生物,恶魔们总是喜欢用各种手段去折磨他们,看着他们在抉择中挣扎,这是恶魔最好的精神食量。我们只是恰巧碰到这里了而已。”梅尔多罗斯不屑道。

“可是说归说,你看看前面的河流,已经没剩下多少了,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死吗?”提亚丹已经微微有些慌张。

河流不断加速推进过来,离众人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到十米。四人紧紧贴在墙壁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虚空一点点陷落过来。

娜娜紧贴在墙壁上,正在暗自惊恐。她柔柔软软的小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她心中猛地一跳,眼前的威胁带给她的恐慌瞬间被冲淡,她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他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一只有力的手臂,随即环绕在她的纤腰间。

伴随甜蜜一同而来的是突然间失重的惊诧,林风把女孩紧紧搂在怀中,只感觉全身上下都无比沉重,自己的皮肉骨头血液,似乎都变成了铜浇铁铸一样,无比沉重,拖赘着自己朝深深的幽邃中坠去,自己在这股大力的压迫下,竟然连一根小手指都难以牵动一下。

周围的环境忽然变得漆黑一片,随即又呈现出幽幽的蓝,自己身子随着不断加速,越坠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