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明天黎明时,你和你的族人们会看见,”林风抬头往裂痕要塞的方向看了一眼,“要塞的所有兽人,都会一个不剩的死在你们面前。怎么样,这样足够了吗?”
鸠登张大嘴巴,在确信自己耳朵没有听错后,才结结巴巴说道:“不要开……开玩笑,你知道那里是个什么地方?聚集在那里的兽人有多少?还有他们的长官……”
“这些都不是你要操心的问题,”林风打断他道,“你只要告诉我,愿意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
鸠登定了定神,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林风盯住他的眼睛,“我要的也很简单,只是你颈上的一颗人头而已。”
鸠登吃了一惊,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像刚才那样强烈。他沉了沉身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风面对对方戒备的姿势,似乎毫不在意。他起身走了两步,来到鸠登面前,贴近他蓝紫色的脸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关爱人民的好首领,一个尽职尽责的好酋长,但却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你的人民在你手里,不得不走向灭亡的道路。我的意思其实说白了就是,用你的一条命,拯救其他巨魔千千万万条性命。”
“我的命,对你有那么重要吗?”鸠登警戒地盯着对方问道。
“不,它对我毫无用处,你的命,只对你的族人有用。”林风说完推开门,屋外已是飘起了蒙蒙细雨,微风将雨丝带到屋檐下,在林风脸上激起了丝丝凉意。
屋里一片死寂,细雨打在茅草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好,只要你能做到那些,杀光裂痕要塞中的所有兽人,我这条老命,你拿去就是。”
林风转过头,微笑着看了鸠登一眼,如果对方是个女孩,一定会感到一种让人心醉的感觉。
“我最后想知道的是,你做这些事最终目的是什么?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鸠登咬着牙看着对方,现在他已经觉得,跟这个男人打交道,是一件很费力的事。
“这个话题,就让我们留在兽人的鲜血中在谈论吧。”黑衣的男子朝他邪恶地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走。”林风对等候在门外的雨凡和叶镜说。
“去哪里?”两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去看望我们可爱的兽族朋友,他们一定在森林外那个城里等得很心急了。”林风笑道。
“那几个人类是什么人?”克黎扶住从屋里出来的父亲,问道。
鸠登看着林风离去的背影道:“也许是来拯救我们的天使,或是毁灭我们的恶魔。”
克黎搔了搔脑袋,嘟囔了一声:“明明是人类啊……父亲总是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也许,我们巨魔的新时代,就要来临了。”鸠登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沧桑的笑容。
“你说什么?!”雨凡和叶镜不约而同地惊叫道。
林风皱着眉头摇了摇手道:“我还以为只有奈奈能发出这么夸张叫喊呢。”
“你确定要这么做?”叶镜睁圆了眼睛道。林风一席话留在二人心中的震惊仍然没有缓过劲来。
“林风,你可想清楚了。兽王叫你来这里办这件事应该是为了你好,你要能圆满完成便好,就算完不成回去,也没有人会怪罪你。再说刚才明明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怎么突然会想到做……”雨凡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林风。
“你们先冷静下来。”林风道,“我也是突然改变主意,但你们等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见两人平静下来,林风才道:“想一想,如果我刚才动手杀掉鸠登,的确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巨魔虽然人数众多,但都身残体弱,装备更不用提。不说我们三个,就是其中随便一个人解决掉他们全部也不是问题。提着鸠登的头回去见泰罗煞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如果就这样回去,能得到的是什么?”
他看了二人一眼,又道:“顶多不过是兽王的几句夸奖,再加上那个什么所谓的大战士称谓,征得一席之地后,就可以在巨齿国名正言顺的生活下去。这是泰罗煞所希望的,对他来说,我和他的女儿只要平安生活下去就够了。这可能也是奈奈所希望的,但是却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计算的没错,兽族国内的叛乱很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最终是要离开巨齿的。但离开巨齿后我们要去哪里?回烈阳继续生活吗?那里已经不能再继续容纳我了。”
雨凡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艰难地说道:“但我们都才只有不到二十岁……况且……这件事你要怎么隐瞒?还有城中的兵力部署都不清楚,就算我们几个能顺利进入城内,也不能说杀就杀啊。”
林风道:“这些我早已经想好。你看,刚才我们都看到,那些巨魔实力颇弱,但几十年来都没有被兽族彻底清除。这就说明裂痕要塞城中并无实力在我等之上的高手,如果有这种人在,就算大兵开不进森林,那仅凭他一人之力偷偷潜入,也足够灭掉整个巨魔部落了。其次,就算要塞中没有高手,从烈阳城调遣一位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兽人却迟迟没有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兽王病危,在朝政的管理上一定会有所疏松,国内夺权之心纷起,谁还会顾及到这种边远鄙陋的小地方。我们从烈阳到这里一路上城池不断,但到了极北后却就只见到裂痕要塞这一座,其周边并无其他城池,这座城孤零零的一座屹立在这边境地区,如果城里出了什么事,城中守兵不去向其他要塞或王城报告,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叶镜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形势确实对我们很有利,只是还有一点,泰罗煞是你的岳父,奈奈是你的妻子,你这样做会不会……”
林风冷笑一声,道:“也许再过得几天,连巨齿国的一根小草,便都不属于我的岳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