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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星沉,我背不下来, 怎么办?TAT”

第二张。“背不下来, 就别追我了。”

第三张。“嘤嘤嘤, 星沉,我真背不下来~怎么办?”

第四张。“分手。”

一张张展开,顾星沉淡色的唇微微弯起。

还有一张藏得很隐秘, 顾星沉寻思着倒是没见这张, 展开来。

“分手就分手!哼。”

眉头拧紧,顾星沉盯了眼许罂。这感觉,仿佛吃着冰糖突换成青橘子, 这事儿, 是许罂干得出来的。

只是那行狗刨字被毛躁地涂了圈划掉, 显然是刚写好被废掉, 没敢递出来给他看的。

“你又想跟我分手?”

“许罂?”

顾星沉声音低低的, 有点儿冷笑, 咀嚼着少女的名字。

许罂正睡得稀里糊涂、胳膊酸麻, 忽然被那三九天浮冰般的少年声音激了一下。但她并不害怕, 因为这少年她曾经是如此的熟悉。

许罂抬起脸来,目光从顾星沉的鼻梁挺拔的侧脸一路滑下, 最后落在少年黑色长裤包裹的腿上,倒下去。

“胳膊好酸啊, 借下腿……”她蚊子哼哼, 脸蹭着顾星沉的腿, 睡觉, “星沉……你好长啊……”

“什么?”

“腿,你的,好长……”

少女口齿模糊地说完又睡着了,丝毫不知道,她这样的行为多么挑逗。

——不避男女之嫌,更不知矜持与羞耻。

顾星沉脸热了一下,刚才的那点儿“生气”也被少女猫儿一样蹭动的脸颊,磨散了。

她就是这样,一边惹他生气,一边又把美好毫不吝啬地给他品尝。

真是要他生,又要他死。

少女倒在怀里的动作,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隐约可见锁骨的窝,像雪嫩的花蕊……

顾星沉体温比寻常人凉润些,但此时也燥热起来,把许罂俏丽的脸蛋儿、娇嫩的红唇看得久了,便有些口干舌燥。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想。

——玩儿她了。

-

校门口。

接送孩子的私家车差不多都走完了,就一辆黑色路虎还停靠在公告栏旁边露天的临时停车场。

司机谭叔找到许罂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响了几声后,接通。

车窗上倒影着中年人接通电话后吃惊的脸色,他语塞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问:“你……你是星沉?”

暗沉沉的教室里,许罂还在睡,顾星沉单手替许罂收拾着书包,另一只手拿着许罂的手机讲电话。

“星沉啊,你也来北方上学啦?”

“嗯,刚过来。”

“哎呀,那太好了真是,这下子罂小姐就不寂寞啦……”

闻言顾星沉低了低眼皮。

寂寞?

离开他许罂是不会寂寞,会寂寞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谭叔很兴奋,寒暄了好一会儿。

约好十分钟后见,顾星沉挂了电话,抬起许罂雪腻的下巴——这张脸儿,清纯妩媚,红唇是如此地娇艳。他喜欢的女孩,是美人。

“许罂!起来。”

“口水,擦一擦。”

-

许罂向来有起床气,不分早晚。

所以这会儿她心情很差,垂着脑袋、打着哈欠,跟在顾星沉屁股后头走。

从十二岁荒唐地成为了男女朋友,他们相伴的时间就很多,如此的事件经常有。

许罂白天在学校玩儿累了,放学就趴着睡觉,顾星沉就在旁边写作业等她,等她睡醒了,他送她上家里来接的车,然后他自己骑着单车回家。

如果家里没车来接,顾星沉就骑单车送她回家,然后自己回去。

马尾落在许罂胸前摇曳,顾星沉陡然停下,她没注意,径直撞上顾星沉的背,捂着鼻尖儿疼得皱眉。

“顾星沉你干嘛突然停下呀!疼死我了~~讨厌啊~~~”

“你到了。”顾星沉把书包网许罂怀里一丢,冷冰冰说,“赶紧回家吧,很晚了。别去赛车,危险。”

许罂才发现稀里糊涂竟然跟着他走到了校门口,面前是家里来的接她的黑色路虎,司机谭叔已经笑容可掬地站在车门边儿不知等了多久。

许罂皱皱眉:谭叔对顾星沉,也太热情了吧~

谭叔一边让许罂上车,一边热络地跟顾星沉嘘寒问暖。

许罂觉得,顾星沉这小子有毒,见过他的长辈都喜欢他!

因为小情绪,所以许罂关车门动作有些重,震得车身抖了一下。

她嘀咕:“谭叔,你们干嘛那么喜欢顾星沉啊?他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好。”

谭叔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笑。

“要星沉都不好,这世上就没几个好孩子了,哈哈。”

“我儿子要像这样,聪明,帅气,体贴有礼貌,我睡觉都得笑醒!星沉成绩那么好,又省心又懂事,唉,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真羡慕他父母啊……”

许罂:“……”

顾星沉坏都坏死了!还说好呢~

许罂摸着脖子根儿那将退未退、她卖力遮掩了两三天的吻痕——那晚小巷子里留下的。

“他明明是个斯文败类,你们还当他是乖乖牌……”

许罂小声骂了顾星沉一句,而后摁下车窗,冷风豁然灌入,凉得她头皮都缩了一下,脑子霎时清醒得很。

许罂双手扒着车窗往后瞧,远远看见顾星沉跨上单车。

天幕像一张巨幅泼墨,少年在浩渺的背景色里那般渺小,他孑然一身,清瘦高挑的背影,安静,忍耐,而孤独。

蓦地,许罂的心就揪了一下。

好奇怪。

看见多许多次顾星沉回家的背影,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熟悉的场景,却让许罂生出一些心疼,以及好奇。

她似乎,不太了解顾星沉。

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的顾星沉,他的生活,他的故事。

-

路上,母亲打了电话来催许罂走到哪儿了,家里饭菜早准备好,让她赶紧回家吃饭,凉了饭菜营养不好,而且身体挨了饿会过劳,损耗元气……

巴拉巴拉,好大一通唠叨。

许罂听得颇有些不耐,更糟糕的是谭叔还忍不住在旁边插了一句嘴:“太太,星沉也来北方啦。”

许罂的心当时就沉下来了,果不其然,她母亲立刻很高兴,要邀请顾星沉去家里做客。

许罂直翻白眼,又不敢发作,就推说顾星沉功课多得做不完,没空。

许家父母是在西北倒煤矿发家的,本身文化水平不高,就是钱多。

西北的生意不比南方,套路简单得多,所以许家父母一直很欣赏顾星沉这种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的文化人。

何况顾星沉还不是一般的文化人,是逢考第一的非正常人类。

平心而论,对于这种变态,许罂是又喜欢又讨厌——喜欢顾星沉那么优秀,同时又讨厌他那么优秀,因为站在他身边当个学渣压力真是好大。

好不容易才对付过去母上大人,挂了电话,许罂心里闷闷起来。

这种感觉,仿佛又有点儿回到过去了,她身边的人都那么喜欢顾星沉,他们都说他好得不得了,可是,顾星沉的坏,她又不能告诉别人~~

“难怪故事里的反派,总是衣冠禽兽类型~”

“太具欺骗性了。”

许罂有感而发,抱着书包自言自语。

不过,她还是喜欢顾星沉。

他的缺点很多,就像星星一样。

他的优点很少,少的就像太阳 。

但是只要太阳出来了,星星就全都不见了。

重逢后许罂发现,就算讨厌着顾星沉的时候,也有一点喜欢他。

她的星星,她的太阳,她的,顾星沉。

许罂抱着书包,脑海里回忆着顾星沉坐在前座时,端正、干净的背影,丝毫没注意书包里多了个东西,不是她的,是顾星沉的。

江寰看着陈星凡呆了一下,一时没憋出个一二三来。

鹅黄的灯光下,陈星凡白净清秀,她长相其实很不错,只是一头短发、个子又高,实在不能当做许罂这样的娇美女孩来欣赏。

看着看着,江寰的脸突然有点儿红,陈星凡走向许罂不再搭理,江寰低声骂了一句操,跟上去。

许罂刚跟顾星沉打完电话,心想顾星沉那个假正经,明明心里想她想得发痒,却偏偏不肯说。

就端吧,看他端多久!

许罂拿起药瓶儿,抿着嘴儿笑,对于顾星沉,她胜券在握。

看陈星凡就过来了,许罂将药随手放在一旁。

“跟谁打电话呢?笑这么淫。”陈星凡坐下,胳膊往许罂肩膀上一放,作势看手机,“学神前男友?”

“不告诉你。”许罂一收手机。

“哟哟哟~狗粮不要钱啊,到处发。”

陈星凡摸摸下巴:

“许罂,你特别像一种女人。”

“哪种?”

“鬼故事里专骗那些进京赶考书生上床、然后挖心的狐狸精,又美又骚又心狠手辣!”

“……”

“我说那个顾星沉,你要不别祸害人家了吧。挺好一少年,糟蹋了可惜。”

许罂一听不乐意,耸着肩把她胳膊推下去,“我怎么祸害他了?还有,陈星凡同学,你怎么就确定他就是好少年呢?”

陈星凡鼻子笑了好几下:“顾星沉那样儿的都不算好,那这世上还有好的吗?”

她掰着指头说:

“成绩好,人品端正,长得还顺眼,你看那么多来教室偷看他的漂亮女孩儿,他跟谁暧昧过?这种矜持的男孩子很少了好吧?”

“唉,我真同情他,被你给盯上了,我看他早晚得被你玩儿死!”

对于陈星凡的评价,许罂整理整理衣领,遮了遮,就只想评价两个字,“呵呵”。

两人坐了一会儿,许罂望着天上那两三个稀疏却明亮的星子问:“星凡,你真的觉得顾星沉很好吗?”

“当然!”

“那……我呢,真那么差劲吗?”

陈星凡从天天际收回目光,侧脸看许罂乌黑发亮的眼睛,那里头有一些些认真。

陈星凡本来想嘲笑,但她神经虽粗,却不是傻,现在明显不太合适,于是清清嗓说:“你这样盯着我逼问,我很为难啊~~”

“嘁~~”

许罂白她,重新把目光投向星光,“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玩儿死他……也蛮纠结的。”

一纠结,一不开心,她就想分手,甩掉这个麻烦。

过去她就是这样想、这样做的,但是,现在……她好像舍不得了。

顾星沉,顾星沉……

光默念他的名字,心就痒。

喜欢他了。

比以前,更多一点。

-

江寰在那边跟几个兄弟心不在焉的聊了一会儿,就和金宇一道过来,在陈星凡和许罂身边各自坐下。

四人聊了几句今晚的赛况,就各自玩自己手机。

安静的空档,江寰突然抬头问陈星凡:“喂陈星凡,你真想跟我试试?”

陈星凡愣了一下,拧着眉头把江寰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试你麻痹!谁要跟你试!”

“……”

“你那玩意儿我又不是没见过,小死了。”

“……”江寰真是气得要死,青筋在沉默中鼓了起来,“MD陈星凡!你个傻逼女人,那都多小时候的事情,现在能一样吗?”

陈星凡咬着吸管喝着奶茶讽笑,食指敲敲吸管儿,“现在多不一样,这么粗有吗?”

许罂夹在两人中间,听他们对话越来越混,恶寒得受不了,感觉举举手调停:

“哎哟行了行了!满嘴少儿不宜!我还未成年呢,保护一下ok?”

“这话换阿宇说还差不多,你就得了吧~”江寰瞅一眼至始至终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金宇,他正拿着一瓶药在沉思。“阿宇你干啥呢?一晚上不吭声,不怕憋死?哟,你带药啦,感冒了?”

陈星凡拿过金宇手里的药瓶,未及看就被江寰抢过去,疙疙瘩瘩念名字。许罂不知道那字儿读什么,但肯定不是江寰那念法,听起来奇怪得要命。

反常的是,金宇一下子夺回去,不让江寰继续念。

药瓶在手心握了一会儿,金宇目光移到漫不经心翘着二郎腿、撑着双臂享受微风的许罂脸上。

“小罂,这你的?”

“嗯哼。”

半晌没得到回音儿,许罂才睁开眼瞟一眼金宇。“咋了?”

金宇单眼皮垂下去,思量了一会儿,一捉许罂的手把药瓶一塞,冷冰冰说:“这些东西放好,别到处扔!”

许罂眨眨眼,心说大才子又发什么疯,却也配合地点着头哦了一声。

-

等许罂回到家,已接近23点。

许家父母出门跟朋友打通宵麻将,家里没人,许罂乐得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