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防盗章, 章章章章章~ “……还在听么?”
“在, 你说。”
唐咪点开手机扬声器, 趴床上用ipad刷微博、刷头条、刷兔区。
然后她感觉到这个世界对她这炮灰女配的森森恶意。
程昊的采访爆了。
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将所有话题榜屠了。
平民草根逆袭成亿万富豪, 本身就具有一定的传奇色彩,更何况这富豪还年轻英俊,相貌比电视上常见的明星还要出色——
这比偶像剧还偶像剧的现实,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现象级的讨论, 屌丝们意淫,迷妹们狂欢。
有营销号直接把上一任国民老公拉下来, 把程昊拱上了神坛。
但与此同时, 她这个抛弃了新国民老公, 对他造成无数伤害的拜金女, 就成了丑角,被一遍遍拖出来鞭尸、嘲讽。
“讲真, 这位初恋小姐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唐咪叹了口气。
没有她的抛弃, 何先生怎么会成为程先生呢。
李蓉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这些不痛不痒的嘲讽上,她提防的, 是之后进一步的扒皮。
“……程昊的热度不退, 你被扒出来, 也是早晚的事。”
吃瓜群众的力量不容小觑,何况当年唐咪和何昊正这一对, 在北城大学那一届是出了名的风云男女, 两人分手的新闻, 甚至在校园BBS上引起过山呼海啸, 讨论贴足足盖了十几页。
所以,只要有当年的知情人站出来爆料,唐咪绝对讨不着好。
而这对她刚刚起步的事业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要不,你去求求程昊?”
李蓉笑嘻嘻建议。
她大学学的就是大众传媒这块,毕业以后也没考研,反而跑到一家小杂志社当娱记,每天写点狗屁倒灶的豆腐块。往常这种危机公关,一般就是反泼脏水,都泼脏了,谁也别怨谁黑。
但这显然不适用于唐咪跟程昊,前者还是娱圈小透明,程昊却已经提前一步修炼成超级大boss了。
一根指头,都能摁死她。
“……恐怕行不通。”
唐咪想到走廊里那张冷冰冰的脸,“程昊现在可把我当国家一级核-弹一样戒备着,成本太高,难度太大。”
“也是,你当初做得那么绝,竟然带着阿呆跑他面前说是‘新男友’,换了我,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听起来你挺替我后悔的。”
“可不?有程总在,我这小经纪人可就省心了。”李蓉顿了顿,贼兮兮地问她,“哎,老实说,这么尊钻石王老五,你有没有一点儿……想吃回头草?”
“金光闪闪,确实很迷人。”
唐咪笑得弯起了眼睛。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网上又有新的爆料了。
知乎重新垒起了一座高楼。
李蓉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乌鸦嘴的潜质。
有匿名义士爆料,以相当抒情的手法描述了北城大学当年那一段金童玉女荡气回肠的过去,着重描写了“程总”在女生宿舍楼下连等三天三夜的痴情,以及她唐咪拔屌无情的绝情。
里面有段话是这么说的:
“……当初我们以为能见证又一段不朽的深情,可谁知道人心思变,再是天造地设,也挡不住血淋淋的现实。至于程同学的早接晚送、风雨无阻,不过是见证Ms.T的又一段魅力罢了。“
码打得相当薄。
李蓉脸有点黑:
“看似在缅怀你跟何昊正的感情,但字里行间都在说你唐大小姐婊气冲了天,小猫,你这是得罪人了吧?”
小猫是唐咪的乳名。
“没办法,我一向没什么女人缘。”
而霉运debuff加持所带来的倒霉事,显然还不止这一桩。
等到第二天早晨,天微微亮,唐咪还睡得香甜时,放在枕边的手机叮铃铃响了。
她摸索了会,艰难地张开眼皮:
“妈?”
唐妈妈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地哭,话抖抖索索地都说不清。
唐咪的睡意顿时一跑而光。
“妈,你先冷静下,好好说。”
她下意识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脑中,六点。
“小、小猫,爸、爸爸……被警察、察抓走了!”唐妈妈一气儿说顺了,“现在要两千万,不然你爸爸得坐牢!”
“犯了什么事?”
“我也说、说不清,反正你爸是被给人坑了!”
唐妈妈在那头一个劲地哭。
“给几天筹钱?”
“三、三天。”
“妈你放心,我能处理。”
唐咪趿拉着鞋下床,洗手间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声响。
她冷静地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时,顺手打了个电话给李蓉,让她现在就带个律师去她爸厂里打探消息。
李蓉在那头急得不行,唐咪却还有闲心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上妆。
化完妆,瞧了瞧镜子,觉得眼神太明亮了,又用眼线笔将眼尾化得垂一些,口红没搽,换了身白色蕾丝裙,偏无辜一点的少女系小裙子,蹬了双平底鞋,就顶着张笑脸笑嘻嘻出门了。
唐咪像只蝴蝶,翩翩飞向了荣安区的正恒大厦。
正恒大厦位于整个北城最中心的CBD商区,占据一整栋楼的正恒集团,一眼望去,直插入云,气势赫然。
就连两位前台,也是个顶个的年轻漂亮。
“小姐,请问您找谁?”
唐咪知道,如果直接说找程总,铁定就直接挡回去了,最多登个记,至于程总会不会又愿不愿接见她,又是另一码事了。
“麻烦帮我给程总特助带句话,就说,我是何昊正的朋友。”
特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公司没有叫何昊正的人物啊?
不过这女人是真漂亮,兴许是特助的女朋友?
她摁了内线,不一会,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黑发男人匆匆奔了下来,看到显然一愣,像是认识她,可旋即又装作不认识:
“这位小姐,请问是您找何先生么?”
“正是。”
唐咪点点头。
如果说剧情大神生拉活拽着要让她跌入泥淖,她为何不试试,抱住整本书里最大的金大腿?
她从来都信奉夺取。
总经理办公室占据了大厦的一整层楼,米白色的几何沙发,环形吧台、健身区,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熙熙攘攘地照进来。
站在窗边自上而下地俯瞰,地面的人微小得如同忙碌的蚁群。
程昊收回视线,孙特助恭敬地点了点头:
“我说您不在,她就走了。”
程昊没说话。
孙特助垂着头,等候进一步指示。
他在程总事业刚起步时就跟了他,也见证他是如何从一个阴郁的青年变成了如今这么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高位之人。
早几年,他偶尔还能从喝醉的程总那听见一个女人的名字,近两年,却完全听不到了。
也许是不在乎,也许……是藏得更深了。
想到刚才楼下见到的女人,孙特助头埋得更深了。
他等了一会,没等来程昊的指示,反倒等来另一个人:
“哟,这么严肃?杵这儿干嘛呢?”
一个圆脸圆眼,长得有点可爱的男人大喇喇推门进来。孙特助朝他点了点头:“蒋董。”
蒋董是公司的另一位大股东,平时领个虚职,不太来公司,也是程总的大学舍友。
“你猜我在楼下看到谁了?”
蒋新伟一脸神气。
程昊抽了个烟“啪嗒”点上,也不抽,就这么看着:“谁?”
缭绕的烟雾后,神情看不真切。
“唐咪啊!”
蒋新伟将手里的文件袋丢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就站路边,不会是来吃回头草来了吧?说真的,我还头一回见唐咪这样,楚楚可怜,是个男人都得栽。老程,我可警告你,到时可别心软,啊?”
那就是一条花皮蛇。
当年唐咪嫌弃程昊一穷二白的事,他蒋新伟可都瞧在眼里,更别提后来还劈腿——
女人冷血起来,可真没男人什么事。
程昊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窗边,从三十楼往下看,人都是一个个小黑点。小黑点来来去去,唯独路边槐树下,有一个迟迟不动。
“你在看她?不是吧?哥们,都这么久了——”
蒋新伟话还没完,就见程昊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看上去竟然心情有点好。
“你来这什么事?”
“嘿,我还不能来了——”
被程昊一瞪,蒋新伟话也噎了回去,他从文件袋抽出几张纸递过去:“我找专人做了个评估,这是国外关于这一块的数据,我国无人驾驶这一块,投资高、风险大,我不赞成。董事会那帮人,也不可能看着你把钱撒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