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老疯子轻蔑地冷哼一声,闪电般拍出一掌,柳云龙的身体顿时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几步外,就是云海翻涌高绝千丈的断崖,倘若摔下去,必粉身碎骨。
老疯子一掌看似轻飘飘毫无力道,却令柳云龙胸口憋闷,内息不畅运转阻滞,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左脚堪堪点在崖壁边缘,却陡然传来一阵狂风。
一时间,柳云龙身体失去平衡,跌下剑崖的瞬间,目光朝小师妹所在的小木屋深情望了一眼:可惜,我实力不足,无法护的师妹的安全,小师妹,师哥无能,先走一步了。
耳边山风呼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柳云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滚滚云海之中。
“龙哥……”
司徒凝珠扑到崖壁前,望着翻涌不定的云海,却哪里还能看的找柳云龙的身影,美眸中两道清泪决堤洪水一般涌出,蓦然回身,看着老疯子道,“爹,你杀了他……”
“珠儿,为了你,为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更何况杀个把人了。”
老疯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司徒凝珠闻言,梨花带雨的摇着头,道:“爹爹,您再珠儿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慈祥和蔼的父亲,珠儿一直很敬重您。可是您今天的作为,着实让珠儿伤心。既然珠儿活着,只能够牵连到无辜之人丧命,那珠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爹,您自己保重,珠儿不能再陪着您了。”
话落,司徒凝珠突然纵身一跃,那一袭窈窕的身影,转瞬间便跃下了剑崖。
“珠儿!”
老疯子惊呼一声,纵身来到崖边,入眼处只有茫茫云海,他如何都想不通,向来被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为何会因为一个陌生小子,而选择跳崖!
剑崖高绝千丈,这一跳……
“珠儿,都是为父害了你啊。”
老疯子后悔不迭,然而,面对千丈绝壁,哪怕他修为高绝,也无能为力。
“哎哟,一个跳了下来差点儿砸死我老乞丐,没想到又跳下来一个,这不是要我老乞丐的命嘛!”
就在这时,云雾翻涌的剑崖下,突然传来一道人声,老疯子心中一惊,随后便见一道人影冲出云海,腋下各自夹着一人,却丝毫不妨碍他的速度,只见他脚尖在凹凸不平的崖壁上点了几点之后,人已上了剑崖。
老疯子看的清楚,那邋邋遢遢不修边幅活似个老乞丐的家伙,左腋下夹着的正是他的宝贝女儿——司徒凝珠!
另外一人,毫无疑问,自然是柳云龙无疑。
那老乞丐上了剑崖,嘟嘟囔囔的将两人放在地上,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自言自语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年纪轻轻跳什么崖,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儿就被你们累散了架。”
眼见宝贝女儿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无大碍,老疯子心中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不过,旋即他便将目光盯在了那老乞丐身上。
此人虽然邋邋遢遢,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却能在攀爬剑崖之际,徒手将跳崖的柳云龙和宝贝女儿司徒明珠拯性命于危难,这份修为,老疯子自认做不到。
修为如此卓绝之人,突然来到剑崖,老疯子不得不警惕起来。
“爹……”
司徒凝珠站起身,怯生生的朝老疯子喊了一声,似乎对方才冲动之下,跳下剑崖心生愧疚,不过,在看到柳云龙同样安然无恙之后,心中的负罪感又同时减少了很多。
老疯子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盯在那老乞丐身上,心中疑惑不解,修为如此超绝的人物,为何他竟是丝毫没有印象呢?
此人上的剑崖,所图又是为何?
莫非是和那小子有关?
“老前辈,原来是你!”
被老疯子一掌拍下剑崖,柳云龙本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成想,下坠途中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傻乎乎的小声,紧接着身体便被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夹在了腋下,瞬间,由下坠变为上升,腾云驾雾一般速度极快的朝剑崖之上掠去。
没一刻,崖壁之上竟然又有一人跳了下来,那人毫不犹豫将其夹在了腋下,一人之力,救了两人,那人的速度却丝毫不受影响,片刻之间,便上了崖顶。
起初,柳云龙还以为那跳下剑崖之人,乃是小师妹,到了崖顶之后,方才看清,跳下剑崖的竟是司徒凝珠!
而此时,柳云龙也看清了那救他之人,竟是在泾川市有过数面之缘的老乞丐,那时候,柳云龙便觉得这乞丐不简单,此时看来,自己所料果然不错,依照他方才展现出来的实力,甚至还在那老疯子之上。
邋邋遢遢的老乞丐笑着朝柳云龙点了点头,随之上下打量了几眼柳云龙,呵呵笑道:“没看出来,短短时间内,你这小家伙竟然接连突破两个小境界,假以时日的话,一身修为必可旷古绝今。”
“惭愧!”
柳云龙摇了摇头,下山之初,虽然屡屡遇到劲敌,却还没有到让柳云龙感觉到绝望的地步,但是,在遇到神医门齐远石、还有这个老疯子之后,柳云龙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绝望,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
这样的实力,又如何能保护自己身边的至亲至爱的人呢?
老乞丐的赞扬,令柳云龙愈发的惭愧。
“阁下是什么人,上我剑崖所谓何事?”
这时,见柳云龙和那不速之客相谈甚欢,老疯子神色凝重的道。
“老乞丐的名字不值一提。”
老乞丐呵呵一笑,指了指身边的柳云龙,道,“此来,自是为了这小家伙。刚刚他坠落剑崖,是拜你不死不救死不救所赐吧?”
老疯子目光一凝,心中愈发的警惕,看了一眼司徒凝珠道:“珠儿,到为父身边来。”
司徒凝珠看了一眼柳云龙,后者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这才低着头款款走到老疯子身边,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爹……”
“珠儿,你怎能忍心丢下爹……”老疯子声音悲戚,眼含热泪望着宝贝女儿道。
“爹,珠儿知道错了。”司徒凝珠哽咽道。
老疯子拍了拍女儿的香肩,转而拱手朝老乞丐道:“多谢阁下救小女之命,此番上的剑崖,但有所求,无不应命。”
在老疯子想来,上的这剑崖,自然是有事相求,至于救下爱女司徒凝珠和那小子,只不过是意外之举罢了。
加之,此人修为高绝,若是起了冲突,他自保不难,但是刚刚大难不死的爱女司徒明珠却难保不受损伤。
因此,老疯子避开了那老乞丐的询问,语气诚恳的直奔主题。
老乞丐则摇了摇头,道:“司徒天南,你也活了一把年纪了,竟然对一个晚辈出手,这有点倚老卖老欺负人了吧。”
“阁下既然这么说,是想要替这小子出头喽?”果然,这老乞丐上的剑崖,为的就是那脾气倔强的小子。
不过,他司徒天南纵横一生,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语气不由一冷。
老乞丐点了点头,却不再搭理司徒天南,转而对柳云龙道:“小子,跟我老头子说说,司徒天南那老儿为何以大欺小,害你性命?”
随即,柳云龙便苦笑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没成想,老乞丐当即怒拍了柳云龙一巴掌,骂道:“混球小子,这等好事儿你竟拒绝,有两个至阴之躯的女孩做妻子,他日境界突破之快,超乎你的想象。”
“老前辈,我……”
“我什么我,这事儿老头子我给你做主了。”
老乞丐哼了一声,打断柳云龙的话,随后朝老疯子司徒天南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嘴的大黄牙道:“老疯子,我看你这闺女很是漂亮,和这柳小子很般配,他们俩的婚事,柳小子这边我替他做主了,就是不知道你这女儿的心思……”
老疯子司徒天南闻言顿时一愣。
原本以为将会和这老乞丐一番恶斗,却没有想到,竟会出现如此身一般的转折。
“嘿嘿,如此,岂不是要比你强行逼迫他们二人成婚,要来的合适?”老乞丐露着一嘴大黄牙道,“老疯子忒不爽快。”
转而看向一脸羞红的司徒凝珠道,“丫头,你的意思呢?”
“老前辈,我……”
如此直白的询问一个女孩子的终身大事,不由得令司徒凝珠俏脸绯红,羞意十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前辈,此事万万不可。”
柳云龙急忙上前,试图阻止这老乞丐继续胡闹下去。
老乞丐转身一瞪眼,道:“怎么,难道你还不愿意了?这丫头长的跟天仙似的,哪儿配不上你了?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娶了这丫头,不仅救了这丫头,更可以救了你的小师妹,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我……”
柳云龙有苦难言,在司徒凝珠面前又不好说的太直接,一时不由记得抓耳挠腮,活脱脱一个孙猴子再世。
“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做了这老疯子的女婿,有你享之不尽的好处。”老乞丐笑眯眯的道。
“老前辈,柳云龙感谢你救命之恩,只是,这桩婚事,我万万不能同意。”|柳云龙道。
“为何?》”
柳云龙神色肃然道:“老前辈,我和小师妹青梅竹马,此生非她不娶,也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混账!”
老乞丐怒声道,“入武道,立巅峰的男人,哪一个不是红颜知己无数,就连我老头子年轻时……咳咳,此话暂且不提也罢,总之,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会有无数个红颜知己默默的支持着他……”
“老前辈,你何必强人所难,凝珠姑娘,将来定然会遇到他喜欢的人,为何非要逼我呢?”
柳云龙无奈的道,这些老怪物们,难道都喜欢说媒,如此,干脆做月老得了。
“哼,这小子冥顽不灵,否则,我如何会对他动手。”
司徒天南冷哼一声道。
“确实欠打!”
老乞丐道,“司徒老儿,这小子心中所系,无非是他的小师妹,那丫头现在何处,我去找那丫头聊聊。”
“老前辈,凝珠已经打定主意,此生不嫁,一直陪伴在爹爹身边,您就不要再为难龙哥了。”
从见到柳云龙的那一刻到现在,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交谈几句,甚至并无什么了解,司徒凝珠却对他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或许正是柳云龙那种对小师妹至死不渝的感情打动了她,既然缘分不属于自己,强求又有何用。
只是话虽如此,心底还是有着淡淡的失落。
“傻丫头,男轻女爱,这是人之常情,你一个花季年华的小姑娘,陪他一个骚老头子作甚。”、老乞丐语气一缓,打量了剑崖四周的环境一眼,笑道,“若你不放心你爹爹,以后我老乞丐留下来陪他便是,反正这剑崖除了冷了点儿,环境倒还算是不错。”
“司徒老儿,你拉黑着一张脸作什么?难道我老乞丐陪你在这剑崖之上下棋品茶,你这老家伙心里还不乐意?”见司徒天南黑着一张脸,老乞丐顿时有些恼怒的道。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司徒天南虽然平时有些时候疯疯癫癫的,但,此时却异常的清醒,凛然道。
“我?”
老乞丐嘿嘿一笑,朝司徒天南比划了一个九钩子的手势,司徒天南见状,猛地一拍脑袋,道,“丐帮洪九,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哈哈哈……”
……
……
……
第334章下剑崖
“洪老怪,世间传闻,你早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有缘相见。”霎时,不死不救死不救司徒天南仿佛见到多年的老友一般,开怀大笑道。
老乞丐洪九很不雅的抠着鼻孔,冷叱一声道:“老疯子,你还没死,我老乞丐怎么能死在你前面呢。废话少说,这婚事,你到底是同意不同意?”
闻言,司徒天南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柳云龙,道:“洪老怪,你也看到了,这小子性格执拗的很,本来依我意愿,待我治愈了那小姑娘之后,留他在剑崖之上和珠儿完婚。现如今,他对这婚事百般的抵触,若是让珠儿和他下山,我如何能放心的下啊。”
“活了一百多岁,到头来你还是没活明白啊。”
“洪老怪,你什么意思?”
“解铃还须系铃人!”
洪九嘿然一笑,转身边朝那木屋走边说道,“想必,那丫头此刻就在那木屋之中吧。”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木屋前。
“洪前辈,稍等一下。”司徒凝珠突然开口,迅速上前拦住了洪九。
“呵呵,丫头,不要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我比你爹那老疯子虚长了几岁,就保了你和龙小子的媒,不嫌弃我老叫花子邋遢,就叫我一声洪伯伯吧。”洪九呲着一口大黄牙,目光却充满慈祥的望着司徒凝珠道。
“洪伯伯……”司徒凝珠脆声喊道,不过,转瞬间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悄然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柳云龙,神情顿时一阵扭捏。
“好,今日来的匆忙,没有给侄女带什么见面礼,待你和龙小子大婚之际,老叫花子一定给你们两人送上一份厚礼。”老叫花子洪九哈哈大笑,忽而压低了声音,对司徒凝珠道,“丫头,不用担心龙小子,有我老叫花子在,定能促成你们的婚事。”
“洪伯伯……”司徒凝珠羞涩难抑,别过曼妙凹凸的身躯,轻声道,“洪伯伯,您老在外边稍等。”
洪九一怔,心头会意。
司徒凝珠将木门打开一缝,闪身便进了屋内,随后将木门重新关好,时间不长,司徒凝珠重新回到屋外,朝老叫花子甜甜一笑,道:“洪伯伯,您可以进去了。”
洪九笑着点了点头,迈步而入,司徒凝珠则关上门之后,朝柳云龙这边走了过来,神色间有羞涩,也有紧张,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云龙似的。
“珠儿,为父下山去弄些酒菜,趁着时间,你让这小子为我重建一栋木屋,以便我和那老叫花子把酒言欢。”司徒天南交代一声,转身便走,经过柳云龙身侧之际,忍不住怒哼一声。
司徒天南下剑崖,空旷的崖顶上,只留下了司徒凝珠和柳云龙,被乱点鸳鸯的两人,独自相处,难免有些尴尬。
“龙哥哥,你不要介意,我爹爹向来面冷心热,人挺好的,以前,若不是他将在雪山之中捡来,凝珠早已变成一缕孤魂了。”司徒凝珠水汪汪的美眸望着柳云龙的背影,想到两个老人执拗的行为,心头不免一阵砰砰乱跳。
“那老疯子差点儿便将小爷摔死,不仅面冷,心同样冷若冰石,若不然,何以得了一个不死不救死不救的诨号呢。”
柳云龙心中腹诽,这些话自然啊不可能对司徒凝珠说出来,不管老疯子性情如何,从开始到现在,司徒凝珠对他还是蛮不错的,百般的维护他与小师妹不说,在自己被老疯子打下剑崖之后,这丫头竟然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足见其心地善良,多年来并没有受到那老疯子疯疯癫癫的性子的影响。
与此同时,柳云龙也从司徒凝珠的话中来看,这丫头的身世竟然和自己有很多相同之处,两人同样都是孤儿,同样有疼爱他们的长辈,唯一的不同,只是司徒凝珠不像自己一样,从小便有小师妹为玩伴,并不寂寞孤单罢了。
一念及此,柳云龙对司徒凝珠顿时便没有了方才那一抹尴尬,笑着对她说道:“凝珠姑娘,虽说你爹面冷心热,不过,在他回来时,若是搭建不好木屋,恐怕又要把一腔的怒气发在我身上了。”
司徒凝珠歉意的笑了笑,率先朝那凌乱不堪的一堆木屑走了过去,纤手连挥,崖顶顿时积雪飞扬,转瞬之间,那一片狼藉不堪的木屑乱尘,便统统积到了一处。
柳云龙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不免暗自吃了一惊,虽然司徒凝珠方才的举动,并没有便显出任何强大的攻击力,但是这份恰到好处的力道控制证明,这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儿,一身的实力,未必便会低于自己。
那老疯子看来,果真还是有些手段的。
木屋的狼藉被司徒凝珠转瞬间便清理干净,木材却是难寻了。
司徒凝珠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抿嘴一笑,道:“龙哥哥,这剑崖崖顶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想要寻到搭建木屋的木材,只能下剑崖,去天望山那边砍伐了。”
下剑崖?
闻言,柳云龙眼神在剑崖之上四顾打量,最终在看了一眼司徒凝珠之后,落在了那栋小木屋之上,心念电闪——
此时,那老疯子已然下了剑崖,以司徒凝珠善良的本性,倘若自己出言相求,或许她能够让自己和小师妹下的剑崖,逃离老疯子的掌握。
只是,那老乞丐洪九,却一直坚持自己和司徒凝珠的婚事,司徒凝珠这边即便说的通,乞丐洪九也未必会答应。
这可如何是好?!
柳云龙看的出来,那老乞丐洪九的修为,比之老疯子司徒天南还要更胜一筹,面对他,比面对老疯子还要令人头疼。
“龙哥,我爹爹已然下了剑崖,你若想和那位姐姐一起离开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下剑崖的捷径。”司徒凝珠秀外慧中,仿似看透了柳云龙的心思,虽心中有些不舍,却还是笑着对柳云龙说道。
柳云龙怔了怔,旋即暗自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念头:虽说那老疯子和乞丐洪九乱点鸳鸯谱,但,这一切和司徒凝珠无关,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而他又怎能利用司徒凝珠的善良,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被司徒凝珠一语道破心事,柳云龙不由得脸孔一热,佯装洒然一笑,道:“凝珠姑娘,即便我要走的话,也只能会在你父亲在场的情况下离开,如今,你父亲不在,我若趁此离开的话,非君子所为啊。”
司徒凝珠抿嘴一笑,幽幽说道:“既然如此,那龙哥便随我去下剑崖,去往天望山砍伐搭建木屋的木材吧。”
“好!”柳云龙点头。
“龙哥,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明白。”
柳云龙点头一笑,司徒凝珠说的没错,如此关头,只有保持好心态,不自乱阵脚的情况下,方才能够处惊不变,应对老疯子和老乞丐的刁难。
与此同时,目光接触到司徒凝珠那不染纤尘清丽绝俗的脸颊,心中瞬间释然,婚配只是两个老妖怪提出来的,司徒凝珠却从未应允,以她的容貌,还未必能看的上自己呢,与其庸人自扰,不如让自己彻底的放松下来。
发愣间,司徒凝珠已经走到南面剑崖前,素手一挥,云雾翻涌间竟然显露出一条蜿蜒如蜈蚣一般的羊肠山路。
“龙哥,咱们下去吧。”司徒凝珠转首,朝柳云龙盈盈一笑。
柳云龙来到近前,看着那羊肠山道,深深的望了司徒凝珠一眼,这小路离崖顶一丈有余,若不是长久居住在这剑崖之上,在云雾的掩映下,外人肯定难以发现,司徒凝珠将如此隐秘的登山之路告诉自己,显然,对他和小师妹没有半点儿防范之心。
仿似司徒凝珠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他,若他想,便可随时随地离开剑崖。
“好!”柳云龙点头,随后,两人身形一跃,双双跃下断崖落在那羊肠山道之上,山道狭窄,堪堪能容两人并肩行走,司徒凝珠迟疑了一下,道,“龙哥,我身体冰寒异常,我在前边引路,你在后边跟着我就可以。”
听到司徒凝珠的话,柳云龙心中没来由的一痛,随即加快步伐,与司徒凝珠一道朝剑崖下走去。
在柳云龙赶上来之后,司徒凝珠身体悄然一颤,眼中闪烁着一抹喜悦的笑意,生平除了爹爹司徒天南之外,她还未曾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接近,尤其是他还能承受自己身体所自然散发出的冰寒之气。
“龙哥,山路蜿蜒,不见尽头,若这样走下去的话,怕是天黑也到不了崖低,更别说到天望山砍伐木材了。”司徒凝珠神情中流露出一抹俏皮,笑着对柳云龙说道。
“凝珠,那你的意思?”柳云龙笑问道。
司徒凝珠俏皮一笑,道:“咱们比轻功。”
话落,身形一展,一抹白影顿时消失在滚滚云雾之中,只留下一串清脆如黄莺一般动听的笑声响彻在云雾之中,空灵至极。
柳云龙心情大好,双臂一张,如大鹏展翅一般循着笑声追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相继落到崖低,与崖顶的皑皑白雪的景色不同,崖低却是郁郁葱葱,不知名的花草散发出阵阵淡淡香气,渗人心脾。
在司徒凝珠的指引下,两人朝天望山飞驰而去。
不经意间回头一望,柳云龙方才知道,那剑崖为何叫剑崖了,此时离的远了,一眼望去,那剑崖便如同一柄利剑一般,直刺云霄,于翻涌云雾之中显得孤冷清傲之极。
“龙哥,前边就是天望山了,加油哦,看咱们两人谁率先赶到。”呼吸着泥土的芬芳,司徒凝珠咯咯娇笑着道。
“好!”
柳云龙朗声回应,一边飞驰,一边暗自震惊不已,自己果然所料不错,这司徒凝珠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修为却是着实不弱,至少这份轻身术,便于他旗鼓相当。眼见司徒凝珠身法展开,快愈闪电,柳云龙好胜心顿时大起,‘飞云纵’施展到极致,一时间和司徒凝珠两人速度拼了个不分伯仲。
“龙哥,你功夫真好。”司徒凝珠脆声笑道。
“凝珠,你……”
柳云龙本来想夸赞司徒凝珠一番,却突然发现她清丽的脸颊上竟然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绯红。
蓦然间,想到老疯子司徒天南曾说过的话——司徒凝珠体质阴寒,比之小师妹的九阴之躯犹有过之,平素根本无法离开剑崖,此时到了这百花盛开的温暖地带,身体定然难以承受那阴寒之气的反噬。
想及此,柳云龙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当即对司徒凝珠道:“凝珠,是我疏忽了,搭建木屋的木材,我自己砍伐便可,你快回剑崖。”
“龙哥,好不容易能下的剑崖,看看这花草林木,你就不要赶我回去了嘛,珠儿能坚持的。”司徒凝珠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可是……”
“龙哥,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求求你了好不好?”司徒凝珠道,“而且,不远处便是天望山了,咱们快点儿砍伐木材,早些回去就是了。”
“好吧!”
身入司徒凝珠骨子内的那份寂寥,柳云龙能够切身体会,放缓速度,叮嘱道,“凝珠,如果你感觉身体有任何的不适,记得马上告诉我。”
“知道啦!”
司徒凝珠欣喜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突然间加速后,又回头朝柳云龙脆声道,“龙哥,加油哦,我马上就要赢了。”
“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