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离开
萧安澜一直蕴藏在心底的热泪猛地就喷涌而出,他显然没想到郁青葱会这样的做,但是看到郁青葱手中那利刃的时候,他还是缓缓地伸出手,轻声说了一句:“郁青葱,听话,把剑给我。”
郁青葱看着萧安澜缓缓摇头,再次问了一遍:“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带他们离开了?”
萧安澜没有回答,他留下这些人就是为了保护郁青葱的,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不,郁青葱怎么会死,他萧安澜不会让郁青葱出任何的意外的。
但是郁青葱就拿着剑站在那里,在逼他将府中的精锐全部带走,她眼中含着泪,但是眼神却很是坚定,好像自己不答应她真的就要将那剑没入自己的身体。
“郁青葱,你听话,不许乱来。”萧安澜轻声地说着话,他不敢回答郁青葱,因为郁青葱要的结果是事实,如果没有郁青葱,他会倾王府之力保护自己,但是郁青葱在,他就必须要郁青葱活着。
郁青葱笑着看着萧安澜,眼角全是泪,她笑着对萧安澜说:“萧安澜,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了自己是吧?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不会独活,既然你这次不带人过去,那就无异于去赴死,我只是比你早死几天,这样也省下到时候听到你的死讯会伤心难过了。”
郁青葱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笑的好像带着露水的花朵,美艳又哀伤,萧安澜看得心疼,却又不敢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郁青葱改变主意,他只是看着郁青葱,几次想用武功夺回郁青葱手中的剑,可是不管他想在任何一个角度动手,他都觉得是不合适的。
“萧安澜,答应我吧,求你了。”郁青葱见萧安澜到这个时候都不妥协,忍不住再次换成了哀求的语调,虽然她知道这样也没办法让萧安澜妥协。
萧安澜依然没有说话,因为他心底想的是和郁青葱一样的,即使自己侥幸活下来,郁青葱却死了,自己生无可恋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即使是江山在握大仇得报,没了那个和自己分享的人,一切也就没了意义,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不愿意改变主意。
“郁青葱,你这又是何苦,你要相信我有办法活着回来。”萧安澜轻声地说着,话语坚定,看向郁青葱的时候眼中的柔情让人动容。
“你既然相信自己能有办法活着回来,为什么不相信我有办法活着等你回来?萧安澜,在你心里我就那样无能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不如用这把剑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也免得你担忧了。”郁青葱说完话之后就将剑滑向了自己的脖子,锐痛就在那个瞬间传遍了自己的身体,她忍着痛看着郁青葱,眼中全是哀伤。
萧安澜看到郁青葱雪白的脖子上一道血痕,身体和理智就全都不受控制了,他看着郁青葱,高声喊道:”郁青葱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你……”
郁青葱依然笑着看向萧安澜,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说吧,是我现在死还是你带人走?”
这一幕是萧安澜没想到的,萧安澜从来都没想过郁青葱会用自己的身体来威胁他,而且是真的伤害自己的身体让他改变主意。
“郁青葱,你赢了。”萧安澜最后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身体都已经绵软成一团,心也被郁青葱脖子上的血给掏空了,他现在好像一个完全没有了生命力的人,只等着郁青葱将他救出生命的泥淖。
郁青葱终于等到了萧安澜的妥协,她手中的剑猛地就落到了地上,她笑着看向萧安澜,而萧安澜看着她,眼中的迷茫尽散,他忍不住高声喊道:“快把孙耀德喊来,快点。”
萧安澜高声地说着,忍不住上前将郁青葱抱在了怀中,那温热的体温让他的心变得踏实,可是心头的痛楚却依然存在,久久无法消散。
“郁青葱,你这个傻子,你这又是何苦。”萧安澜看了郁青葱脖子上的伤口,还好不重,他叹了口气嗔怪道。
“萧安澜,你只要用你待我的心来想我对你的心,你就能明白你这一去我会有多么的担心,你遇到的事情是无法预测的,而我遇到的我心底已经基本上知道了,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我会等你回来。”郁青葱轻声地说着,萧安澜没有回答,只是将郁青葱抱在怀中,好像是抱着一个稀世珍宝。
确实是珍宝,因为没有人能像郁青葱一样不顾自己的性命和危险来求的自己的安全,这样被人维护保护呵护的感觉萧安澜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他紧紧将郁青葱抱住,舅舅都不愿意撒手。
“郁青葱,你放心,我会好好回来,我会将这些要伤害你的人都杀掉,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萧安澜好像保证一般的在郁青葱的耳畔说话,说话的时候声音温软,好像情人间的低喃。
“萧安澜,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想求的,我只要你好好活着。”郁青葱轻声地说着,看向萧安澜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好像要将人溺毙在他的温柔里。
萧安澜轻轻点头,然后抱着郁青葱将自己离府之后的事情都做了交代,然后在孙耀德为郁青葱包扎之后抱着郁青葱离开。
那天晚上齐天王府的月色好像是人间胜景,郁青葱觉得自己都要溺毙在萧安澜的温柔里。
在郁青葱睡去之后,萧安澜抱着她洗刷完毕,然后像是抱着宝贝一般将她揽入怀中,一遍遍看着这让自己心动的容颜,看着她温柔的睡颜,他都不想离开,因为前路未知,他不知道重温这样情浓的时刻需要多久的时光,他更不知道等自己回来,怀中的这个女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有一点他是笃定的,她爱自己,即使自己离去都不会改变。
那一夜萧安澜彻夜未眠,他安静的守着自己的王妃,在她沉睡的时候一遍遍许下自己的诺言,明知道她听不到,他还是要说,一遍又一遍,像个偏执的孩子。
第二天郁青葱醒来的时候萧安澜已经不见了,房间里没了那个熟悉的人,一切都好像变得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孤寂,郁青葱忍着身体的痛楚站起身来,高声喊来了侍婢问萧安澜离去的时间,那婢女说不到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