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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双眼皮, 眼窝要深,瞳孔最好是琥珀色的。”

视线下移。

“鼻梁要□□。嘴巴……”

她的目光定格在男人的唇瓣上。

“嘴唇不能太薄,据说这样的男人薄情。也不能太厚,性/欲太强,我会受不了。”

听到女孩儿后面那句话,路城眸光渐深。

“看来在国外的这几年,你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

沈雁初笑着耸了耸肩。

目光没有停止,从男人那张俊脸上移开,缓缓下移, 落在男人的胸口。

他穿着常服, 熨帖挺括。

胸肌贴着衣服,若隐若现。

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健硕又不失性感。

沈雁初伸出一根手指, 按了按男人的胸膛。

硬邦邦的。

有些硌手。

却无端端让人生出几分安全感。

女孩儿的目光再次移动, 停留在男人两腿之间。

勾唇, 笑了笑。

“最重要的是,要有料。”

路城的身体不自觉绷紧, 眸光越发深邃。

上下唇瓣紧紧闭合着, 那张俊脸微凛, 透出一股子冷凝。

他一手握住女孩儿抵在胸口的玉手。

另一只手轻轻捏着女孩儿的下颌, 抬起。

“看什么呢?嗯?”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 醇厚中带着几分沙哑。

尾音上挑, 莫名地勾人。

沈雁初直直地迎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唇角的弧度增大。

“你猜。”

路城垂眸,看着面前的娇颜,静默了一瞬,然后缓缓松开对方。

双手垂在身侧,握拳,又松开。

指间轻捻,仿佛还残留着女孩儿特有的温润滑腻。

“你现在还小,谈恋爱的事情可以过几年再考虑。”

他瞥开视线,嘴唇微抿,淡淡地开口。

沈雁初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挺了挺胸。

虽然称不上“胸器”,却也是凹凸有致。

“小吗?”

她挑眉觑着对方。

“啧!”

路城眉间紧皱,褶痕隆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心里生起一股无名怒火,可是看着女孩儿唇畔明媚的笑容,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火气还没有完全凝聚起来,就已然散去。

“赶紧回家,别在外面待太久。”

路城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开口,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落下,见女孩儿没有回应,不由得压低声音又问了一句。

“听见了?”

沈雁初点点头,模样难得乖巧。

“嗯。”

路城看了女孩儿一眼,这才迈步离开。

想起她刚才的那番谬论,右手抬起,无意识地抚向嘴唇。

沈雁初转身,看见男人的动作,眼睛里轻染笑意。

“喂!”

她冲着男人的背影喊道。

路城停下脚步,摩挲着唇瓣的手指有些僵硬。

凝滞了一瞬,右手不自然地垂落在身侧,缓缓攥成拳头。

“不用怀疑,你的唇形不薄不厚,刚刚好。”

身后,女孩儿染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轻快,又带着几分促狭。

路城身体一怔。

随即迈开步子,大步离开。

“怎么了?脸色这么奇怪?”

王兆平看着路城沉着脸走过来,有些纳闷。

那张俊脸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说生气吧,看上去又不像。

倒有点儿像被调戏后的良家妇女,又羞又恼。

路城从裤兜里拿出烟盒跟打火机,抽出一根,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胸腔里蔓延开来的那股邪火才渐渐被压下。

灰白的烟雾吐出,笼罩着整个脸庞,那双眼睛轻轻眯了眯。

“刚才那女的谁啊?”

王兆平用胳膊肘碰了路城一下,笑嘻嘻地问道。

路城比他高出几公分,垂眸斜睨着他,没有开口。

王兆平轻咳一声,转开话题。。

“给我也来一根。”

路城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扔到对方手里。

王兆平双手接住。

抽出最后一根,把空烟盒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说,你最近抽烟是不是太猛了?以前十天半个月都抽不了一包,这才两三天,一盒烟就见底了。”

王兆平捏着烟,在掌心里空了空。

“要是有事儿别闷在心里,说出来,兄弟帮你出出主意。”

路城叼着烟,淡淡地看向对方。

“你看我像有事儿的?”

王兆平盯着路城,细细地审视了一番,然后点头。

“像,太像了。”

路城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雁初姐,我没有听错吧?”

裴安安咽下口中的双皮奶,眼睛圆睁,震惊地看着沈雁初。

“你说,你们队里决定让你兼顾女单跟双人两项?”

沈雁初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裴安安,示意她把嘴角边的奶油擦掉。

“是,你没有听错。”

“你同意了?”

裴安安索性把手中的双皮奶放下,两手搁在桌子上,探身看向沈雁初,急切地问道。

“为什么不同意?”

沈雁初挑眉,反问道。

“不是……”

裴安安急得直皱眉。

“为什么要同意?我真搞不明白,那些教练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说,距离冬奥会还有三年,哪怕是还有两年的时间,他们做出这个决定我都不会感到太惊讶。毕竟以你的实力,只要得到足够的训练,男伴也不拖后腿的话,单人、双人各拿一块奖牌还是很有希望的。”

“可是……现在距离冬奥会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了。再过三个月,下个赛季开始,大家都忙着比赛,哪里还有时间去训练?”

裴安安愤愤不平,看着沈雁初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心里更加着急上火了。

“雁初姐,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

沈雁初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角,面上一片平静。

“为什么要有反应?”

裴安安闻言,有些傻眼。

“这可关系到你下个赛季的比赛成绩。你想啊,这个时候让你兼顾双人,纯粹是分散你的时间跟精力嘛!万一成绩不理想,你这几年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

她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凝眸看着沈雁初,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雁初姐,要不你还是跟我回美国吧?省得在这里不受待见!”

沈雁初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桌子上,指尖摩挲着杯沿,微微笑了一下。

“你想多了。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成绩。”

“啊?”

裴安安傻眼。

沈雁初笑了笑,仔细打量着裴安安,转移话题。

“安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裴安安闻言,双手从桌面上收回来,工工整整地放在腿上,悄悄攥紧。

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掩饰性地微微一笑。

“没……没有啊!”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双杏眼正不停地眨巴着。

沈雁初敛起唇边的笑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双眸平静如水,又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震慑力。

过了几分钟,裴安安终于败下阵来。

绷直的肩膀无力地垂下,脸上僵滞的笑容也渐渐散尽,露出满面愁容。

“我好像到了……发育关。”

她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惨淡。

沈雁初微怔,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确定了吗?”

“嗯。”

裴安安耷拉着脑袋,点点头。

“以前我做4-3连跳很轻松的。可是自从世锦赛之后,我连四周单跳都很难完成。而且……”

她说到这里,有些不自在地小声嘟囔着。

“我的胸部最近总是涨疼,好像比以前大了一些。”

听完她的话,沈雁初眉心轻蹙。

“所以,你这次回国,并不是纯粹游玩。甚至是……偷偷溜回来的。”

“雁初姐,你也有过发育关,应该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裴安安略显苍白的脸色微微涨红,睫毛频繁地颤动着,泫然欲泣,就连声音里都染上几分哽咽。

“明明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就因为身体高了两厘米,多了几两肉,偏偏什么都做不好。”

“那种挫败感,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裴安安眼睛微闭,两颗泪水落在手背上,溅出一片水花。

“十八岁……我真的是讨厌死这个年龄了!如果我跟你一样,过了发育关,那该多好。”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一直逃避下去?”

沈雁初看着对方,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裴安安双手捂着脸,低声呜咽着。

“那我该怎么办?”

“要么练,要么……”

沈雁初话音微顿,继续开口。

“放弃。”

她的声音淡淡的,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带着几分残忍。

裴安安抬头,怔怔地看着她。

她的睫毛上沾着泪花,脸庞还残留着两道泪痕。

“唉!像捻转托举、抛跳这样的双人动作,一个人终究完成不了。”

赵博强认同地点了点头。

“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他这般说着,扭头看向对方。

“李教练,关于韩承钧接下来的训练方案,你有什么想法吗?”

“能有什么想法?邓晓璐重伤住院,连医生都说了,这次如果不好好休养的话,恐怕她以后再想上冰场就难了。总不能硬把她从病床上拽起来,让她上冰训练吧。”

李志明抬手扒了一下头发,面上一片愁容。

韩承钧跟邓晓璐是他最得意的一组队员,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的话,完全有希望冲击一下奥运奖牌的。

现在,双人滑没了女伴,就如同一个人没有了左膀右臂。

别说是得奖牌了,能不能参赛还是一个未知数。

“李教练,你觉得,如果给韩承钧重新换一个女伴,会怎么样?”

赵博强看着正在冰上训练的那抹浅粉色身影,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冰场上,沈雁初完成了一个阿克塞尔两周接后外点冰三周连跳。

落冰干净利落,动作标准完美。

明明对别的运动员来说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动作,她却身轻如燕。

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看上去格外的轻松。

李志明闻言,猛地看向对方。

“换……换女伴?”

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错愕。

赵博强点点头。

“对,换女伴。”

“可是……”

李志明眉头紧皱,犹疑地开口。

“换谁?难道要大换血,对双人滑选手进行重组?”

“总教,如果你是征求我的意见的话,我不怎么赞成这个决定。”

“您也知道,双人滑不比单人。搭档之间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早就形成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默契。现在换搭档,必定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

“最重要的是,距离下一届冬奥会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这个时候进行大调整,我不觉得这是可行的方案。”

赵博强收回看向冰场的目光,凝视着对方。

他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但是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凝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韩承钧放弃参赛资格,也放弃得奖的机会,直到邓晓璐的伤势完全康复?”

李志明怔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脸。

随即右手握拳,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

“艹!想拿个奖怎么就他/妈的这么难呢?!”

赵博强无声叹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咱们还有时间,这件事情,再另想办法吧。”

“左拐……”

“直行五十米……”

裴安安低头看着手机,嘴里嘀嘀咕咕的。

手机屏幕上是导航界面。

她按照导航提示向前行走。

“滴……滴……”

电量过低提示音响起。

裴安安看着屏幕上显示着剩余百分之二的电量,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一边走,一边对着仅存的电量祈祷着。

“手机啊手机,咱不争馒头争口气。”

“我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撂挑子啊!”

“再坚持几分钟,就几分钟,好不好?”

……

她这般小心翼翼地祈求着,可是手机却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她。

两秒钟过后,屏幕从四周开始变暗,然后向中间靠拢。

直至整个屏幕变成一团漆黑。

裴安安双手捧着手机,不死心地晃了晃。

可是手机已经完全死机,没有丝毫的反应。

“完了完了!没有导航,我怎么去找雁初姐啊?”

裴安安拿着手机,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都是高楼大厦。

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陌生的存在,一点辨识度都没有。

她长到这么大,这是第一次独自出国。

身边一个人认识的人都没有,就连唯一可以依靠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罢工。

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裴安安的心里渐渐地生出几分紧张跟不安。

她咬着嘴唇,呆呆地站在原地。

耳边,有警铃传来。

裴安安抬眸看去。

两辆消防车从特勤中队迅速驶出,赶往火灾现场。

公安消防支队特勤中队。

裴安安看着消防队正门口这几个闪闪发光的大字,眼睛倏地一亮。

她快步跑过去,在站岗的哨兵旁边蹲了下来。

哨兵看着蹲在他旁边的女孩儿,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过了十几分钟,女孩儿就一直那样双手抱膝蹲着。

不说话,也不离开。

哨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

“姑娘,你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他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通传一声。”

裴安安下巴抵着膝盖,神色怏怏。

“不等人,我迷路了。”

她这般说着,抬起头来看向对方,可怜兮兮地问道。

“你能送我回去吗?”

“这个……”

哨兵面露为难。

“你住在哪里?”

裴安安咬了咬嘴唇,摇头。

“不知道。”

哨兵迟疑了片刻,对着裴安安开口。

“你等一下。”

说完这句话,转身跑进大院。

“报告!”

路城正在训练新兵,听到声音,转身看向身后的哨兵。

“什么事?”

“报告队长,有一个姑娘迷路了,正蹲在大门口。”

哨兵回道。

“一班长,你带他们继续训练。”

路城布置完任务,朝着大门口走去。

“知道她家住哪儿吗?”

他一边走,一边问身后的哨兵。

“她说不记得了。”

哨兵一字一句地回道。

路城走出大门口,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儿,大步走到对方跟前。

挺拔的身影将阳光遮挡住,在地上形成一片暗影。

裴安安看着脚边的影子,缓缓抬头。

在看清对方的那一刻,黯淡的目光瞬间变亮,猛地站起身来。

“沈哥哥,好巧啊!”

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可怜模样。

跟在身后的哨兵听到她对路城的称呼,露出一丝不解。

沈哥哥?

他们路队什么时候改姓了?

裴安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一身军绿色作训服,依稀勾勒出健硕的躯体。

剑眉星目,鼻挺唇丰。

他的眼窝很深,再加上内双眼皮,衬得那双点漆眸子越发的漆黑深邃。

整个人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硬朗帅气。

“原来你是消防兵啊!”

裴安安歪着脑袋凝视着对方,言笑晏晏。

“你怎么在这儿?”

路城开口问她,面上平静,却不怒自威。

裴安安闻言,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

“我本来想去找雁初姐的,可是手机在半路上没电了,我也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我觉得这里比其他地方安全,就跑到这里蹲着了。”

“你沿着这条路往南走,过了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再向东走。一直走,大约五百米就是他们的训练中心了。”

路城给她指明方向。

却见对方呆呆地看着自己,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怎么了?”

裴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是路痴,分不清东西南北的。”

路城看了对方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他的手指触摸着手机屏幕,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号码。”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沉。

“啊?”

裴安安一愣。

“她的手机号码。”

路城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又沉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我……我不记得。”

裴安安喃喃开口,生出一丝疑惑。。

“沈哥哥,你没有雁初姐的号码吗?”

闻言,路城按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动,周身的气压莫名有些僵滞。

他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对裴安安说道。

“走吧,我送你过去。”

“好。”

裴安安连忙点头。

“沈哥哥,我怎么从来没有听雁初姐说起过你啊?”

她跟在路城身后,叽叽喳喳地开口。

“沈哥哥,为什么你跟雁初姐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沈……”

路城停下脚步,侧首看向对方。

“我姓路,你可以叫我路城。”

男人的语气淡淡的。

“哦。”

裴安安怔怔地点头,眼神里露出一丝不解。

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走出几步远,她快步追了上去。

“城哥哥,你跟雁初姐不是兄妹吗?为什么不是同一个姓?”

“城哥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跟你特别亲切。”

赵博强看着沈雁初,笑呵呵地问道。

跟刚才训话时严肃深沉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还可以。”

沈雁初淡淡回道。

赵博强轻咳一声,试探性地出声问道。

“对于刚才说的从女单选手里抽出一名改练双人这个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

沈雁初回答。

她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

而且,也轮不到她关心。

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面前这个人手中。

赵博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面上染上了一丝愁云。

“其实,队里做出这样的调整,也是考虑了很长时间的。”

“从其他双人选手里抽出一人,跟韩承钧组成一队,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是你应该也清楚,目前咱们国家队里这些双人滑组合中,跟女单相比,一些女伴的滑行速度跟力量还是差了一大截。既然是冲着奖牌去的,自然就要选择胜算大一点的赌注。”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赵博强抬头,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果决。

“您跟我说这么多,我会以为,您是在采用迂回战术,让我主动提出来,当那个出头鸟。”

沈雁初笑了笑,凝眸看向对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赵博强闻言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否认,随即转念,笑着问道。

“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

沈雁初垂眸,看向地面,唇间勾起的轻浅笑意丝毫未减。

“您是总教练,我是队员,自然是服从安排。”

她的声音很纯粹,不掺杂任何的情绪,仿佛他们在讨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而且,还是关系到她今后体育生涯的重大事情。

赵博强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

眼神里满是欣赏,还有欣慰。

“放心吧,我还指望着你能在奥运会上给我们国家队添一块女单奖牌呢!这样才不枉费我千辛万苦从国外把你挖过来。”

他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住。

“我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如果她也能像你这么想,那就好了。”

沈家。

“二叔,二婶,过段时间,我想搬出去住。”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雁初见家里的人难得比较齐全,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她预料到接下来会有很多问题要回答,索性把碗筷放下。

果然,她这一句话仿佛激起千层浪,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姐,在家里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搬出去住啊?”

沈初然第一个开口。

她挽着沈雁初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

“是不是你跟我住在一个房间里觉得不方便啊?”

“是啊,不方便。影响我谈恋爱。”

沈雁初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进沈初然的碗里,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屋子里比之前更安静了。

路城筷子里夹着香芹,听到女孩儿含着笑意的话语,手一松。

“啪嗒”一声。

香芹掉到碗里。

那张俊朗的面容倏地一冷,身体渐渐绷紧。

他的上身穿着一件黑色T恤,紧绷的肌肉贲发。

他一手端起碗,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攥紧。

两根筷子被挤压在一起,摩擦,碰撞,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他不再夹菜,只是一味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大口吞咽。

很快地,大半碗米饭见底。

不留一个米粒。

“我吃饱了。”

他放下碗筷,起身回房间。

沈雁初转眸,注视着男人的背影。

嘴角噙着浅浅笑意,就连眉眼间的素淡也柔和了许多。

直到男人宽厚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她才收回视线。

唇间,笑意未减。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才吃这么一点。”

周诗琪看着空着的席位,无声叹气。

“是不是部队里又有新兵不懂事,把他惹着了?”

“小城都已经这么大了,这么点小事儿,他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沈越倒是没有在意路城的异常,而是看向沈雁初。

“小初啊,要是跟然然住在一起不习惯,你就跟你二婶说,让她给你把旁边那间客房收拾一下。”

他轻咳一声,尽量放轻声音说道。

平时在部队里,他大嗓门惯了。

这样悠着声音说话,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待会儿吃完饭我就去收拾。”

周诗琪连忙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在外面,毕竟不安全,还是别搬出去了?”

“实在不行,就让然然搬到旁边的房间,你还住原来那间。”

沈越温声打着商量。

这几个孩子里,沈初然是最小的。按理说,该娇惯她才是。

可自从沈雁初五岁的时候出了那档子事,沈家所有的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生怕让她再受到一丁点儿委屈。

俨然,她才是沈家真正的掌中宝。

“二叔,二婶,我已经想好了。”

沈雁初笑着婉拒,眼神里带着几分动容。

“姐,你真谈恋爱了?”

沈初然凑到沈雁初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沈雁初将女孩儿唇边粘的米粒擦掉,冲她挑了挑眉。

“你猜。”

“咚咚咚……”

有规律的三声敲门声传来。

路城沉吟了一瞬,这才随意扫了一眼关闭着的房门。

指间的香烟仍在燃烧,飘出袅袅烟雾。

他的眼尾被烟气熏染,有些泛红。

犹如化了桃妆,透着男人特有的性感。

他静默了片刻,将燃了一半的香烟掐灭,扔进烟灰缸里,缓缓起身。

紧紧关闭的房门打开,被困在房间里的烟雾仿佛找到了出口,从门口逃窜而出。

“咳咳……”

站在门外的女孩儿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

路城的眉间狠狠一皱,隆起一团褶痕。

随后转身,大步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沈雁初脚步轻抬,还没落地,就听房内男人喊道。

“等一下。”

她挑了挑眉,抬起的脚收回,重新落在原地。

不再动作,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口。

直到几分钟过后,房内的男人才再次开口。

“进来。”

沈雁初勾唇,迈开脚步,推门进去。

房间里依旧残留着浓烟的气息,却比之前淡了很多。

敞开的窗户,有凉风透过。

让本就简洁的房间变得更加冷清。

路城站在窗前,侧身看着停在中央的女孩儿,嘴唇抿了抿。

“有事吗?”

醇厚的声音就像迎面拂来的微风,带着几分凉意。

男人面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好像又退回了筑起的壁垒中。

用凉薄将自己包围起来。

“给你送宵夜。”

沈雁初抬手示意手中的蛋糕。

“我不饿。”

路城扭头看向窗外,冷声说道。

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沈雁初似乎预料到这样,面上神情丝毫未变。

“正好,我饿了。”

她耸了耸肩,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口中。

路城回首看她,硬朗的俊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还有事吗?我要睡了。”

“那你睡吧,等我吃完了,会自己离开的。”

沈雁初口中含着蛋糕,含糊不清地回道。

静默了一瞬,路城终于无奈妥协。

面上的寡淡也清减了些许。

“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咳咳……”

沈雁初刚想开口,喉咙被卡住,白皙的脸庞顿时憋得通红。

“咳咳……”

她捂着嘴,用力咳嗽。

路城心头一紧,深沉的眸子掠过几许慌乱。

他快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递到女孩儿手中。

“喝口水!”

因为慌乱,声音里透着一丝冷凝。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轻拍打着女孩儿的后背。

沈雁初喝下一口水,喉咙里的堵塞感终于缓解了一些。

“谢……”

沈雁初刚想出声道谢,就听男人冷声冷气地开口。

“以后吃着东西不许说话!”

男人的语气跟他的人一样,硬邦邦的。

可是听在沈雁初耳中,唇角却悄悄地挑起一抹笑意。

“嗯,知道了。”

女孩儿柔声应道。

过了片刻,沈雁初开口。

“其实,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路城皱眉。

“道别?”

“你那么忙,估计等你下次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搬出去了。所以,只好提前道别咯!”

沈雁初耸肩,手里拿着叉子,一下又一下地叉着没有吃完的蛋糕。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沉默。

许久过后,才开口问道。

“你真的……谈恋爱了?”

声音莫名有些干涩。

沈雁初叉着蛋糕的手微顿,抬眸看着男人的眼睛,红唇轻启。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灰衣运动员有些谨慎地叮嘱着。

“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个人!”

黑衣运动员将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空出一只手来伸手发誓。

“我保证不跟其他人说,这样总可以了吧?”

灰衣运动员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低声开口。

“据说,邓晓璐这次伤得不轻,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呢……”

不等她的话说完,黑衣运动员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

“啧!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劲爆消息呢!邓晓璐住院治疗的事情,别说是咱们花滑队了,就连她的粉丝也都知道了,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哎!我还没说完呢!”

灰衣运动员见对方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有些急切地开口。

“据说,她这次住院,得休养一段时间。保守估计,得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