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看到总裁在逛超市,但是是总裁孤身一人,也的确看到总裁买了零食,但是刚出了便利店的门,零食就被总裁扔掉了。
她可没有说谎,顶多算扭曲事实。
闻言,余浅想到中午圣司冥买来的卫生棉和贴身衣物,原本以为这是他专程去超市为她买的,想到他一个亿万总裁,为她屈尊就卑,去超市买女性用品,她还心存感激,对他说了声谢谢,却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不过是个顺便罢了,他和别的女人逛超市,顺便帮她买了东西。
攥紧笔记本,余浅自嘲的笑了:“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没必要担心这个。”
凌之微眼睛一亮,悄悄掩去光芒,换成担忧的表情,说:“可是,他是你的男人啊。”
听到这话,余浅更是笑开了,那笑容苦涩难懂,苍凉又绝望:“之微,不瞒你说,我和他只是交易关系,在我眼里,他就是我的债主,我不爱他,也不可能爱他,不爱就不必在乎,他爱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一个玩物怎么可能干涉主子的生活?
她一直都有这个自知之明。
听见“债主”二字,凌之微略微困惑,放下了鼠标:“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关心的口吻至深至切,完全出于一个朋友的角度。
被人关心,余浅当然很感动,但是对方的话题是她最不想谈到的,也只能低头回避:“那些都过去了,没有再提的必要。”
“以后你有我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分担。”凌之微继续扮演兰质蕙心的角色,甜甜的笑容搭配漂亮的五官,美轮美奂,清秀高雅。
“好。”
余浅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弯起了唇,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
从经理办公室出来,雨点淅淅沥沥的声音袭过耳旁,办公间的同事们争相抱怨着:“怎么又下雨了,秋天雨水真多,这个月下了好几次了。”
“是啊,最烦这种突如其来的雨了,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是晴天,没有带伞,我们怎么回家嘛!”
余浅愣了愣,径直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粗点大的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啪啪直响,地上的水越来越多。
真的下雨了,而且是暴雨。
叮咚。
手机这时候再次响起。
余浅几乎是想也没想,翻开了收件箱。
果然是圣司冥的短信,短短一行字,尽显出唯吾独尊的狂傲气质:下班到后门等着,我不到不准出来!
这男人,总喜欢以命令的口吻和人交涉,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他人?
余浅摇了摇头,眼瞧着快下班了,急忙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下班时间一到,她拿起包包正要走人,凌之微刚好从办公室出来,绕到了她面前:“浅浅,外面下雨了,你怎么走?”
余浅有些尴尬:“和……他……一起。”
凌之微恍然大悟,向前搀住了她的胳膊:“这样啊,那我们一起搭电梯下去吧。”
余浅没有拒绝,电梯里人不多,大部分员工都乘着上一班电梯走了。
空气有些安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关切的问:“对了,你怎么回去,开车了吗?”
凌之微摇了摇头,神情沮丧:“没有,我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没说有雨,我就乘公交来上班了。”末了,又叹上一句:“看来天气预报也不能全信呢。”
回想到上次下雨时,集团门口的盛况,余浅担忧地说:“下雨天的公交车很难等的。”
“没有办法,再难等也要等啊。”凌之微无奈的叹口气:“只希望不要淋到雨,生病就不好了。”
电梯一层一层往下降,余浅看着凌之微愁眉苦脸的样子,没有办法不去管她,想了一想,只有一个办法了:“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听言,凌之微眼瞳亮了亮,心里欣喜异常,口上却问:“这样好吗?”
余浅握住她的手,诚心诚恳地说:“没什么不好的,你是我朋友,我们不分你我的。”
望着两人紧紧握着手,凌之微眼底飞快地划过一丝厌恶,速度太快了,并没有被扑捉到。
她看了看电梯里的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在余浅的耳边问:“可是……你有问过总裁的意见吗?他会不会生气啊?”
听她这么一说,余浅眉心皱了下,圣司冥喜怒无常,她也不太肯定他会说什么。
但是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抛下凌之微不管的。
于是,故作轻松地说:“这么点小事,我相信他能理解的。”
他应该会理解的吧?
“那就好。”凌之微唇角绽开一记得逞的笑。
从电梯出来,余浅拉着凌之微直奔后门走去。
凌之微愕然,慌忙阻止:“浅浅,你没看公告栏上的警示吗?上面说后门是禁地,不准任何人过去,谁要是过去了,就会被开除的。”
“呃……”余浅无比尴尬的说:“没事的,我带着你过去就好了。”
凌之微隐隐明白了什么,不再阻止,跟在余浅后面迈进了所谓的后门厅。
两人脚刚站定,一辆豪车迅速驶来,溅出一地泥水,稳稳停在了后门门口。
这一刻,凌之微深深勾起了唇,原来后门是总裁和余浅专门私会的地方啊,难怪会设成禁地,真是浪漫啊。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圣司冥从车里迈出来,潇洒的身影没有沾染半滴水珠,依旧挺拔高大的叫人心动,他大步向着余浅走去,目空无人的视线直接忽略了凌之微,来到余浅跟前时,他单手脱下了外套,旁若无人的披在了余浅身上。
两个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圣司冥淡定的直起身子,眸光一扫,望见余浅身旁的凌之微时,眉峰不悦皱起。
余浅看出他的不对劲,一把将凌之微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然后抬头,对上圣司冥的眼睛:“你可以帮忙送她一程吗?”
男人绷着脸,眉头轻拧,阴鸷的眸子锁在余浅身上,不假思索的回绝:“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