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最佳答案

南阳的春天最美的大概就是南阳江边,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现在江里没有鸭子,最先知道春天的是江边风光带上不知名的笑话。

姹紫嫣红,点缀在翠绿的草丛中,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是“繁花似锦”。

和陈倩莎莎坐在江边贵得流油的咖啡厅里享受着悠闲的下午,身边放着的是印刷厂里出来的喜帖样本。

春暖花开,嫁为人妇,多好啊。

“婚礼在秦家老宅办?”

陈倩翻阅喜帖,略微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秦朗和他二叔的关系几乎是大家秘而不宣心知肚明的秘密,对于我的这个决定,她的反应是在情理之中。

我笑了笑,“是秦朗要求的。”

记得那天秦朗告诉我婚礼地点的时候,我的反应也和陈倩一样。其实,在我心里,我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踏进秦家老宅的决定,毕竟我嫁的人是秦朗,其他的都不重要。

“嫁给我,便是秦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嫁进秦家的人,都是在家里举行的婚礼,你自然也要一样。”

秦朗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真意切,我明白他的那份良苦用心,欣然点头之余也感激得一塌糊涂。

“下个月十二号啊。”

莎莎吸了一口奶茶,猛然想起了什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

我和陈倩异口同声地问她,莎莎看了我一眼,心虚地摇摇头,“没有啊。呵呵,没有没有。”

我和陈倩对视一眼,转头十分严肃地对她说:“请你诚实一些。”

莎莎叹了口气,又看了我一眼,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下个月,下个月,佘禹要去一趟美国。”

“美国?”陈倩眉毛抬了一下,也没有说话了。

我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心里忽然间就了然了——顾若晨,是你吗?

“中国人外国人?时间选的这么凑巧?”

我轻松一笑绝不是故意做出来给她们看的,心里怎么想的其实很难用言语来描述出来,毕竟曾经那么尴尬的关系,现在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莎莎看了陈倩一眼,才迟疑着说:“听佘禹说是一个在美国留学的中国人,佘禹是提前过去的,他们应该在你和秦朗的后面。”

“挺好的啊。”我一说完,陈倩和莎莎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真的觉得挺好的。难不成我和秦朗结婚了,我心里还希望另外一个人为我耽误一辈子啊!”

“我们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陈倩赶紧摆手挽尊,“我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特别好吃,要不我们待会儿去那里吧!”

“你们去吧,我还要回去给佘禹收拾行李呢。”

莎莎一脸遗憾地说。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要你一小姑娘给他收拾行李呢!李家俊比他们小那么多,向来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看着陈倩满脸自豪的模样,我忍不住提醒她:“别说他们,秦朗也是一个自立自强的青年。”

莎莎倔强地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是我舍不得他。”

佘禹工作性质其实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莎莎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我无法揣测每次佘禹在出差之前,她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去给佘禹整理行李。

最后莎莎走的时候,还笑着对我们说:“我给他整理的东西,他一定会原原本本地给我带回来。”

火锅最后还是没有吃到,陈倩那个见色忘友的,因为李家俊打电话来说今天是他母亲的生日,所以陈倩便乖乖地跟着他回去。

“你和他妈妈......”

陈倩临走前,我忍不住和她八卦。

陈倩看了的一眼,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放心,我们还是水火不相容的状态。”

“那你干嘛这么急匆匆的赶着回去啊?”

我有意为难,却未曾想又被塞了一嘴的口粮。

“赶着回去是给李家俊面子啊,我还得去找个看得顺眼的礼物,再见啦!”

虽然一个人有些无聊,但我还是懂事的和陈倩挥手再见。

她们好像真的已经融入到了婚姻的生活,已经开始事无巨细地关心另一个人的生活,已经学着其同存异,为了他而包容他背后的家庭。

这样的事例摆在我的面前,如同大学入学教育时,老师讲述的那些优秀学长学姐的例子,一边叫我羡慕,一边又激励着我前进。

加油吧陆曼,虽然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可总归还是要站起来的,不是吗?

秦朗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刚好结完账准备回家做饭,在电话里听闻我的遭遇之后,他表示愿意绕大半个城市过来接我回家。

在等秦朗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此刻是莎莎在等佘禹,她会怎么做呢?

大概会买一杯咖啡外带,上车的时候递给佘禹吧。

其实,如果是莎莎便不会叫佘禹来接,一定会自己搭车回家。

就是这样,莎莎其实比心疼自己还要心疼佘禹。

叫服务员准备了一份外带的咖啡,我又想了想如果是陈倩和李家俊,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大概是李家俊以音速飞奔到这里,还要被陈倩嫌弃他像蜗牛爬一样,最后陈倩嘚啵嘚啵一路,回到家肯定又用美人计勾搭李家俊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如果这样的话......

我顶着脸红幻想了一下和秦朗,赶紧拉了闸。

不可不可,不可与泰迪一较高下。

“想什么呢?”

秦朗敲了敲桌面,已经在我对面坐下。眼神观察到桌上放在外卖袋里咖啡,指着它,明知故问:“是给我的吗?”

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问,到有些害羞起来。

我点点头,拉着他的衣袖只想快点儿离开:“喜帖已经送过来了,我们回家研究研究吧。”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关心我?”

秦朗没有理我,反倒是忍着笑比我露出狐狸尾巴。

得了得了,在这只千年狐狸面前就别演什么聊斋了,我点点头,向他坦白我刚刚的心路历程。

谁知,秦朗听完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反倒是揭开盖子,喝起咖啡来。

他的喉结有规律的上下移动,看得我也忍不住吞口水。

上帝让男人保有喉结,简直是他老人家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

我喜欢鼻子好看的男人,也喜欢喉结漂亮的男人,之前遭受的苦难够多,上帝一次性满足了我这两个条件。

“双份糖?”

秦朗问我,我笑眯眯地点头:“当时给你当秘书,这些可都是圣旨,这辈子都忘不了。”

秦朗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嗯,忘不了就好。”

我听得面红耳赤,他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陆曼,你以后不用学着别人的相处方式,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和别人也不一样。况且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认同和悦纳的人。”

“我......”剩下的话我说不出口。

古来女子主内,相夫教子,服侍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样的生活简单又美好。可这种话在如今这样的社会里说出来,总觉得少了那么几分骨气。

所以,不说了。

秦朗,我没有办法说出那么动听的承诺,但我会努力做到最好。

秦朗只以为我是脸皮子薄,低声浅笑后,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咖啡厅。

我记得那时候西去的太阳刚刚穿过一片云朵洒向大地,马路边的高楼,路上的汽车,还有我身边的秦朗,全部都变成了金色。

当时我就在想啊,我爱的人没有七彩祥云,不会腾云驾雾,却也是一个英雄。

世间爱情没有标准答案,直到我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最佳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