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午,饱受打击的徐昊蔫头耷耳不时桃花眼瞥向旁边位置,见夏霓裳时不时发呆或脸红或傻笑想着什么满脸皆恋爱中的小女人痴态。
从午餐期间挂完电话,夏霓裳就不自觉期待起下班后的见面时间,第一次觉得八个小时工作制的工作时间好长……
在公司里轻松又难熬时间的一天很快过去,到了下班时间,夏霓裳一行人走出公司大楼。
刚到大楼广场外面,小妃眼尖瞥到不远处的豪车,立刻笑得神秘兮兮跟夏霓裳告别,还顺手扯起不知趣还挣扎不肯走的徐昊,“没听到冰山哥哥下班会过来接霓裳吗?徐昊你个小白脸,别牛皮膏药似的粘着霓裳,有点眼力劲行不行?!”
“男人婆!小爷的衣领是你能随便扯的吗?快给小爷松手!小爷偏要粘着霓裳妹妹,你这男人婆管不着……”
“老娘犯贱才拉你走,只怕你个小白脸想挨冰山哥哥一顿胖揍!”
“诶诶诶,小爷的耳朵!男人婆,小爷我跟你没完!”
“……”
听到越来越远的互掐声音,看小妃粗鲁拉扯衣领的动作改换成大力拧徐昊的耳朵拉扯离开的背影,夏霓裳失笑。一对从小掐到大的活宝……
不知道冷霆斯过来了没有,夏霓裳低头掏出手机,抿了一下唇,犹豫着要不要问一下冷霆斯。可一想,她会不会给冷霆斯感觉她在催促,于是又作罢。见广场人比较多,夏霓裳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此刻,黑色劳斯莱斯里助理发现不远处自家少夫人心不在焉,竟没有注意到他们停靠在这边的车子,不用后座男人吩咐,直接启动朝夏霓裳的方向开过去。
夏霓裳才走到人少一侧靠近停车场附近,一辆车就在她面前停下。
一眼,夏霓裳认出是冷霆斯的车,心里立刻几分雀跃,白皙小脸上不自觉含笑。
梨涡浅浅的阳光笑容,晃了车后座冷傲男人的眼。
就在助理刚停稳车子,下车就要快速绕半圈过去给夏霓裳开后车车门的时候,夏霓裳先一步顾自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站在驾驶座车门旁的助理先生微微错愕,乖乖滴小祖宗,今天少夫人好像特别积极……
夏霓裳刚坐入后车厢,就对上视线落在她身上的倨傲男人那双幽深紫眸,一时间脸上有些发热,“冷先……冷霆斯,你们刚到吗?还是等了很久了?”
局促间,夏霓裳随便找了话问。只是,这句话好似并没有缓解多少尴尬,因为冷霆斯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夏霓裳不自在捋了一下散落额前的发丝,挽到耳朵后面。明明两人讲电话的时候没有觉得尴尬,见起面来怎么这么尴尬……
车窗外照进来的柔和光线下,小妻子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挽起散落额边的柔柔发丝到耳后,露出好看的清纯面容,清新画面唯美温柔,冷霆斯眸光敛了几分。
“来人是你,再晚也没关系。”好几秒的沉默后,冷霆斯嗓音低沉道。
听清,夏霓裳心里咯噔一跳,脸上热意泛起。还挺应景的,这句话应该不是冷霆斯背后的情话高手教的,夏霓裳心里一丝甜蜜蔓延。
开车启动引擎的助理听到这一句,手上紧握的方向盘差点一抖,擦!刚才那句情话是总裁说的?他没有听错!再一瞥后视镜,发现后座两人的气氛明显跟以往不同,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寂若死水,多了几分甜缓温意。
回想起来,自家总裁破天荒提早两个小时下班特地过来接少夫人,也等候了小一段时间。
助理倏然有些奇怪,后座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也不按照剧本走!不过,他怎么觉得很开心呢……再过不久,他仿佛可以期待未来他金光闪闪的超级金牌特助头衔了!
“Yes!”一个激动,助理右手飞快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助理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夏霓裳与冷霆斯同时看向驾驶座上的后脑勺。
注意到后座好似有目光朝他射过来,助理飞速瞥了眼后视镜,忙讪笑,“继续!总裁和少夫人继续!我、我刚才脚被蚂蚁狠狠咬了一口!咬死!要死!真要死!不是yes!呵呵呵呵……”
越解释,越掩饰。夏霓裳不知道助理暗爽些什么,视线与收回目光的冷霆斯一对视,不禁迅速挪开眼,脸上热意又重了些。都怪助理先生刚才的解释,她跟冷霆斯明明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助理先生那语气搞得好像她和冷霆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夏霓裳不用抬眼,余光也能感觉到隔壁坐着的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时间浑身不自在,夏霓裳不禁低头快速打量自己,心想自己衣服是否哪里没整理好、坐姿是否优雅等等。
下一瞬,意识到自己在意些什么,夏霓裳无语,没话找话缓解尴尬,“冷霆斯,我们现在回别墅吗?要不,我们去Z师大?”
冷霆斯没有异议,吩咐,“Z师大。”
助理马上应好。
Z师大是二本大学,夏霓裳大学毕业的母校。好久没回学校,夏霓裳倏然想回去看看。其实夏霓裳没敢继续剖析自己的心里,若深层次一点想便知道自己想带冷霆斯参与到她大学时光。
大学时候,应当时在国外留学的时念南强烈要求,夏霓裳在学校里刻意与所有异性保持距离。许是她以前性子冷淡,对很多事不争不抢只在面对时念南的时候温柔许多,大学里她除了学习没有结交朋友的想法,久而久之同性朋友也少,后来班里的同学背后给她取了个“冰山女神”的绰号。其实,一整个大学生涯里,她是孤单的,只不过想到国外的时念南几年后很快回国,大学四年便孤单过去了。后来也就习惯了孤单,反倒不觉得一个人的时候有什么不妥。
想到什么,夏霓裳情绪不由失落。
刚上大学那年她19岁,读大一还不到一个月中途办理了休学,关于那一年的记忆她现在几乎没有半点印象。大二即将开学之前,她醒来之时额头上裹有白色绷带,听医生说她摔到了,脑震荡导致昏迷差不多一年时间,而她前一年的记忆仅仅停留在高三毕业送时念南去机场那天。隔年继续上学,三年的时间她将四年的课程全部修完,这才赶在跟时念南同一年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