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番外之韩白煜&小艾22
杨怡小嘴张得都快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而后,恍然大悟。难怪刚刚两人的脸色都那么尴尬。
“这仇可就深了,简直不共戴天啊!”杨怡‘啊’了一声,“姐夫原来也喜欢年轻小姑娘啊,我还以为他只喜欢姐姐你这种熟女呢!”
杨凌冷瞪她一眼。杨怡赶紧捂住嘴,不敢再乱说话了。
侧目,只见杨凌的视线连连往后看,一颗心早已经跟着韩白煜的脚步飞了出去。
小艾胸口闷疼得厉害,过了良久,心情都始终无法平静。
她跑到内部的酒吧台上买了瓶白兰地,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安全门里,端起瓶底就往嘴里灌。
手,都在发抖。
喝酒是她在应酬的时候不得已学会的,她明知道自己喝酒会过敏,可没办法,她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承受一些东西。
虽是如此,可她还是不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所以她喝的不多,而且也只喝浓度小一点的红酒,至于烈酒,则是最近沾上的,从她得知韩白煜已经跟杨凌订婚的时候开始,她就选择了用烈酒来麻痹自己,那样她的心便不会觉得那么痛了,正如此时。
以前她最讨厌喝醉酒的人,她大伯就特别爱喝酒,小时候,每次大伯喝醉的时候,就会发酒疯,一发酒疯便会打骂她,所以从小她便留下了阴影。
可是,如今她却希望自己也能醉,最好能醉到不省人事。
那种烈酒灼过喉的感觉,不是那么好受,但至少能让她短暂的麻痹。
今天,她很痛,想用酒来麻醉。
因为,心,又裂开了一条缝……
韩白煜从洗手间里出来,路过安全门的时候,闻到一股酒味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他知道小艾最喜欢的香味便是茉莉花香,她说茉莉花的香味清新淡雅,很符合她的气质。
脚步下意识停下,浓眉皱起。
推开那扇厚重的门,见到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时,面色一变再变。
听到声音,小艾也下意识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她面色僵凝。
她依旧蹲着身子,手里还抓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酒瓶。
仿佛做错事被人逮住了一样,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想把手上的酒扔了,却偏偏找不到垃圾桶,一时间,她的狼狈和窘迫都无所遁形。
韩白煜冰冷无温的面上,渐渐浮出嘲讽的笑,“看来这几年,你长进了不少,连这种烈酒都会喝了,以前不是沾一点点酒就会过敏的嘛,还是你一直都把自己藏得深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酒瓶里的酒倒了出来,淋到了自己的裙子,她也无从察觉。
只觉得他嘲弄的笑,那样刺眼。
“叶小姐,虽然不想冒昧的打扰你,不过,这儿不是喝酒的区域,请你遵守规矩。”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温度。那声‘叶小姐’更是将他们俩的关系,轻而易举的撇得干干净净。
他用手杖抵开那扇厚重的门,朝外面比了一下,“从这儿出去,前面五十米右转就是酒吧。”
他那样高高在上,眼里,满满的都是瞧不起。仿佛眼前喝酒的小艾,就是一个不值得他多看两眼的不正经女孩。
尴尬、窘迫、难堪,交杂着席卷小艾。
她从地上爬起来,握着那半瓶的酒瓶局促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过去。”
几乎是仓皇而逃。
抱着手中的酒瓶,走出去,终于找到了垃圾桶,将瓶子扔在里面。
有些怔忡,良久都回不了神。
身后,响起脚步声。深浅不一,甚至还有手杖的声响。
纤瘦的身形狠狠一震,她猛然想起刚刚他手里拿着的那根手杖……
心,抽紧。骤然转身,双目瞪大。
韩白煜已经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只能看到他僵冷的背影。
“韩白煜!”什么都来不及想,她惊叫一声。
那个人,却像是不曾听到一样,一步不停的往会场走。
小艾紧步追上去,离得很近的时候,她伸手拉住了他结实的臂膀。
“韩白煜,你别走,我们聊聊!”
“放手!”他给予她的,却只有淡漠无温的两个字。视线垂下,从自己的臂膀扫过去,冰寒慑人。
那一下,叫小艾怯怯的瑟缩了下,手几乎是立刻从他手臂上滑下。
有些无措。
有些仓皇。
他的体温,顷刻间从她指尖消散。手指颤栗了下,她乖顺的垂在身侧,不敢再胡乱的造次。
唇,动了动,还是轻问了一句:“你的腿……是这两天受伤了么?”
“我不认为这和你有任何关系。”韩白煜的回答平淡得没有丝毫感情。提起腿,如今他都可以安之若素。
最开始醒来面对近乎残废的腿时,他沮丧,情绪抑郁。
时间是治愈一切伤药的良药。
两年过去,不单单是心上的伤已经粘合,连身上的伤也一样。
在放下她的同时,双腿也在逐渐康复。
韩白煜说完,侧身,避开她想要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她的手臂和他的堪堪擦过,身子被他的力道冲击得摇晃了下。
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浑身的僵冷。
“我们……连好好说话都不行了么?”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冰凉的小手把他的手腕倏然扣住。
他投射过来锋锐眼神叫她惊颤,有些胆怯,却是倔强的不肯退缩,“我以为,我们至少还能是朋友……”
他看着她——她眼波清澈,眼里有淡淡的湿润痕迹,显得那样无辜,那样委屈,好似是他伤了她,是他给了她这样的委屈。
她凭什么在彻底伤过他之后,还摆出这副受害者的模样?
“叶小姐,我没你那么随便,交朋友也是要挑人的。”她的主动和勇敢,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嗤之以鼻。
而后,冷漠的将她的手,再次拂开。
与其说她是‘随便’,不如说是‘洒脱’。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分手后,若还能洒脱的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一定是不曾真爱过。
他,爱过,而且,爱得很深,爱得蚀骨,所以……
朋友,他做不到!
宁可当永不相交的陌生人,甚至仇人,也好过那样不痛不痒的相处!
手心内,空空如也,没有了温度。
小艾僵在那,红着眼眶看着。
心,一沉再沉。
窒闷得像是随时都要失去跳动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