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晔之前听萧澈说过她与众不同的作画方式,他对她的画技也起了兴趣,此次过来完全是为了她独特的素描画而来。听到她说画好了,他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来,当看到那幅与他有九成相似的画像时,他都惊呆了,“这……”

他的贴身女护卫从未见过自家公子如此惊讶的一面,微微侧头瞄了一眼,惊呼道:“公子,这,这也太像了吧。”

萧澈也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后,瞬间不满起来,“璇儿,你得给我重新画一张,他这张明显比我那张要画的好。”

柳璇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给你画的时候,这炭笔没做出来,用的是柳树枝。而且作画的时间是晚上,光线不够亮,当然要逊色些了。”

萧澈直接要求道:“那你明天给我重画。”

柳璇儿撇撇嘴,说道:“那天晚上给你作画,本是要收钱的,后来却免费了。现在若要重画的话,我可不免费了,这次你必须给钱。”

萧澈温声道:“可以,你要多少钱?”

柳璇儿摸了摸脑袋,转身看向南宫晔,询问道:“南宫晔,看在我给你免费画画的份上,你告诉下我,这幅画在市场上能卖多少钱?”

南宫晔嘴角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戏谑道:“无价之宝。”

柳璇儿一噎,朝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无语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直接说个数字。”

南宫晔还从未见过女子翻白眼翻得那么好看的,这个柳璇儿当真是个与众不同的极品,也没再逗弄她,如实道:“这种人物画刚出世肯定会受到热捧,价格也会很高,一千两银子左右吧。等这种作画方式流传开来后,价格就要降三四成了。”

柳璇儿心里也有数了,看着萧澈笑眯眯道:“萧澈,我给你重画一幅,就将我欠你的六百六十两银子的债抵消了,行吗?”

萧澈点点头道:“行。”

南宫晔不解道:“璇儿,你为何欠他这么多钱啊?”

说起这事柳璇儿心里就不爽,恨恨道:“南宫晔,你是不知道啊,别人救人总能有笔大回报,我救人反而救回一个大债主。萧澈这个败家子不与我商量,将我家里的家具全给扔了,换上这些新的,就这样我就欠下了他一大笔债啊。”

南宫晔这下多少猜测到了,笑得好不欢快,附和道:“你说的对,澈就是个败家子,超级无敌败家子。”这天下都是他萧家的,他随便怎么败都成。

画也画完了,柳璇儿坐了一个下午,有些腰酸背痛,说道:“那你们继续聊吧,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了。”

萧澈点点头道:“嗯,去吧。”

柳璇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打了盆水洗漱了下,就爬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醒来时都天黑了,急急忙忙穿戴好衣服,随意洗了把脸,梳了下头发,打开门就往外走。

萧澈听到她房里传来了响动声,迈着优雅的的步子走过来,见她急匆匆从房里出来,关切道:“璇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柳璇儿摇摇头道:“没有,就是感觉有点累。我这一觉睡过头了,你们都饿了吧,我现在去做晚膳。”

萧澈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感知她确实没有发热,温声道:“今晚上不用做饭了,我吩咐玄月去镇上打包些吃食回来,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哦,南宫晔他们走了?”

萧澈点点头道:“嗯,走了,见你睡得沉,就没喊醒你了。”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他今日是为素描画来的,我已经吩咐玄清去常化镇买地皮建作坊了,到时候你只需要将炭笔的制作方法提供出来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会安排好。”

柳菲儿询问道:“好。那手工编织的作坊也建在一起吗?”

“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再规划下吧。”

两人进屋里说了一会儿话,玄月就买吃食回来了,是镇上最好的酒楼师傅做的,萧澈等人吃的兴致缺缺,反倒是柳璇儿津津有味的吃着,满意道:“味道不错,好吃。”

萧澈淡淡的评价道:“没你做的好吃。”

晚饭后,在萧澈的强迫下,柳璇儿早早的回房睡觉了,可能真的是累了,倒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好眠到天亮。

这些日子萧澈他们都迷上了柳璇儿煮的面条,刚好她对粥类糕点也不大感兴趣,所以她每天做的早膳都是面条,今天早上则做的是牛肉面。

南晋国对耕牛很重视,不能随意宰杀,病牛和老牛都必须经过官府审批才可宰杀。昨日玄月去镇上购买食材时,碰巧遇到屠夫在宰杀一头即将老死的牛,他就趁机买了好几斤回来。这可乐坏柳璇儿了,她可是非常喜欢吃牛肉的,尤其是牛排,可惜暂时没有好的调味料和工具。

柳璇儿将碗里的大骨汤汁喝完后,抬起头来,打了个饱嗝,道:“牛肉真是,呃,太好吃了。”

萧澈眼里闪过一丝宠溺,温声吩咐道:“玄月,你下次去买食材的时候,多买点牛肉。”

玄月硬着头皮应道:“是,主子。”嘴上虽然应着,内心却在哀嚎,这常化镇又不是京城,哪里天天有牛肉可买啊,一个月有一次都不错了。

用完早膳后,柳璇儿去河边起鱼笼,加了三个新鱼笼,捕获的鱼仔虾米就要多很多了。回到家后,将虾子和个头大的鱼全部挑出来用清水养着,其他小鱼仔则去掉内脏,撒上些许盐巴腌制起来,打算做成干鱼仔。

忙完后,收拾起自己和萧澈的脏衣服和鞋子去河边浆洗。这古代可没有洗衣液和洗衣粉之类的,家里也没有皂角,只能在清水里卖力的搓了。

刚端着木盘走过去,就见村里很多妇人都在那洗衣服,边洗还边聊些闲话。柳璇儿挎着木盆笑眯眯的走过去,大大方方的喊了一轮婆婆,伯母,婶子,声音又甜又软,喊得这些妇人笑开了颜。

她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不论是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很快融入其中,在她们闲聊唠嗑的时候,时不时也说上几句话,倒是让村里的妇人对她的印象改观不少了。

这些妇人们来得早,很快就浆洗完提前回去了,河边就只剩下柳璇儿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