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烟拉了一下丁念儿的衣袖。本来就要走的,这碍不着她们,为什么丁念儿还要出头。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丁念儿朝舒长烟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心底里却在想,往后要将这江山换个主,迟早要与这天下的权贵作对,早一点,晚一点,没两样。
她丁念儿,还真不喜欢隐忍不发。既然得罪她,当时就得报了,才配得上自己的骄傲。
侯曼曼一听,居然还有人触她的霉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征得你们的同意?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小姐想要怎样,就怎样!”
“呵呵——”丁念儿轻笑两声,拍拍裘槐示意放她下来。
待她落定,她看着侯曼曼,“敢骂我,槐叔,将她丢出去!”平平淡淡地发号施令,却非常的有气势。
裘槐心内叹一声,任性的公主脾气又来了。但没办法,他是仆人呀。而且,这不违背他的意志。
尽管是要对付另一个小姑娘,裘槐还是微笑着应了。
侯曼曼听言气得大叫一声,‘你敢!’
她身后的下人还没反应过来,裘槐一个箭步,就揪着侯曼曼的后衣领,刷地一下丢出门帘外。
只听外面传来‘呜嗷呜嗷’的怪叫声,然后大概晕了过去。
裘槐对着空气摊摊手,“抱歉,主人吩咐的,不关我事!”
侯曼曼的下人,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家小姐身上。
这样丢脸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家高贵的小姐身上。
在夏琉地区,还没有几个人敢对小姐这般。
大堂里的人也愣了,没想到这丁念儿脾气这么躁,什么人都是她能随便丢来丢去的吗?
那可是有两个灵君下人的大小姐诶!
舒长烟也愣在那里,这还是她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吗?怎么一刹那,感觉不认识了。
刚才那毫不犹豫的霸道,自家女儿怎么可能做到?
丁念儿感觉到舒长烟的怀疑,走过去轻道,“娘,我们有槐叔,怕什么?”
舒长烟于是想,‘也许是因为有了帮手,女儿底气足,本性就发挥出来了。以前女儿有时候确实很要强,只不过迫于形势,敢怒不敢言。’
如此想着,舒长烟又觉得对不起女儿,以前让她受委屈了。
再有侯曼曼的下人,终于反应过来,两个灵君,猛地袭向裘槐。
“大胆刁民,竟敢偷袭小姐。”
他们并没将裘槐放在眼里。裘槐刚刚的得手,只是他们猝不及防。
所以,他们并没有使出多大的招数,其中一人丢出一块成人大的石头,一人甩出一根长藤,捆向裘槐。
原来,一个是沙石系术师,另一个是木系术师。
尽管没有用全力,但灵君级别的威压摆在那里,大堂里没有修为和修为不高的,尽都感觉到一种压迫之感。
丁念儿也能感觉到一点。
裘槐挡在前面,所以给她们造成不了压力。
大堂并不大,这攻势很快就到裘槐眼前。
裘槐完全可以直接击碎,并一招反击制服他们,只不过裘槐是火系,这客栈是木质房子,一不小心就该点着了。碍于这点,裘槐没有反击,只是左手接住石头,右手缠住了长藤,再将其上的威压巧妙化解,言道,“照你们这打法,一不小心客栈就没了。”
那两个灵君大吃一惊。
陌生男子应对得,是不是太轻松了?仿佛他们是小孩子,想要挑战大人。
这也太丢人了,刚刚他们还被大堂里的人仰慕着,转眼被一招收服,脸面放何处?
尊严使得他们不肯认输,他们收回术法,道,“那就出去一战。”
丁念儿说道,“你们想战,本姑娘还没这兴头。出去告诉你们小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这口气,仿佛自己大有来历。
大堂的人都这么想了。
舒长烟则有些心虚。裘槐替丁念儿汗颜。
对方两个灵君对视一眼,心底升起疑惑,莫非撞上了什么厉害人物?同时心想,不战也好,给他们留了退路。不然,照这势头,输的会是他们。
侯曼曼的下人早奔了一些出去救他们小姐。
两个灵君见状,也跑了出去。
于是,丁念儿看向掌柜,“房钱退我们,我们即刻离店。”
掌柜目瞪口呆,愣了一下连说,“好好好。哎,对不住了。”,并双倍退了价钱。
丁念儿笑道,“你这掌柜还算正道。”并退回了那多出来的钱。
又对大堂里的人说了一句,“好心提个醒,要赶路,就趁现在。”
然后离开了客栈。
外边侯曼曼果然是晕了过去,正被人抢救着。
灵君外的那个彪形大汉冲到丁念儿面前,“小姐没醒,你们不许走!”
丁念儿三人走了,他可承受不了小姐的责难。
两个灵君见状,拉住了彪形大汉,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彪形大汉很晓得审时度势,退开一步,“得罪了!”
丁念儿轻笑,对彪形大汉道,“帮我转告你们家小姐,这客栈,本姑娘让给她了,好好享用!”
等坐着马车走了一段距离,舒长烟道,“念儿,你这是何苦来。原本不需要得罪他们的?谁知他们什么来头,万一以后追究,怎么办?”
丁念儿挽住舒长烟的手,撒娇道,“娘,萍水相逢,以后哪有机会见着,没事儿。”
发都发生了,舒长烟也没有过多指责。
赶着马车的裘槐,却回头很有深意地看了丁念儿一眼。
丁念儿和他一对视,都很默契地明白了对方。
丁念儿猜到了那大小姐的来历,故意惹之。要不是为了赶路,估计还会多得罪一点。至于目的,裘槐尚有疑问。
裘槐知道那大小姐的来历,故意听丁念儿命令惹之。至于目的,丁念儿知晓,是为了试探自己深浅。
丁念儿翘了一下嘴角。
到了后半夜,果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寒风怒号。
舒长烟见了,惊叹不已,看一眼丁念儿,丁念儿睡得正香,就对裘槐感叹道,“念儿说的真对。果然下雪了,要再晚一步,就得困在山上。”
裘槐点头,“确实,您的女儿很不一般!”
舒长烟没听出裘槐隐藏的深意,见是夸自己女儿,格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