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不愿离开,国安部那几人更不愿,自家组长还在这呢,他们如何可以擅自离开,做那等胆小之事。
眼见又要一番说辞,子虚突然开口,“走什么走,今儿这血祭不除,我们都不能离开。”
吴湖微楞,却听他又道:“血祭一旦开始,这方圆十里可就全毁了,所以我刚刚将这里给封锁了。”
一旦封锁,谁也出不去,所以即便他们都败了,这血祭也只能在这小院折腾。
这话一出,在场无一人怪他,毕竟他们这些秘密国安部成员本就是做这种工作的,这些年折损在其中的组员,只多不少,如今轮到他们,又岂能退缩?
“倒有点骨气。”子虚瞧着他们视死如归的摸样,笑了下,“不过你们放心,我既然能锁住这块地方,自然有把握解决这血祭,所以你们呐,不必一脸等死的摸样。”
前面一句话让众人心中一振,可后半句话却让所有人都黑了脸,甚至还有人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说好的和尚都是慈悲为怀呢?这般毒舌,佛真的不会怪罪?
然而佛真的不会怪罪,毕竟以前的他可比现在凶残多了。
如大浪翻滚的血池渐渐停歇了下来,可这并不代表血祭结束了,相反,这代表着真正的血祭现在才正式开始。
“不想死的都站远一点,否则别怪我等会不提醒你们。”看似吊儿郎当的声音,可他的目光却是极为谨慎。
所有人都后退了数步,唯有唐卿,依旧站在他的身侧。
见他侧目,她立刻道:“你别赶我走,说好的要保护我,站远了还怎么保护?”
闻言,子虚勾唇一笑,“行,你想如何便如何。”
话落,游泳池内的暗血突然开始沸腾,没多久,甚至连热气都冒了出来。
明明是十二月寒冬,可这小院的温度却酷似盛夏,那温度最起码三十五度以上,所有人都将厚重的外套脱去,唯有子虚,依旧如初。
见众人脱了外套还在冒热汗,不由道:“心静自然凉啊。”
冷飘飘的一句过来,所有人都无视了,您境界高可以凉,我们可不想活活热死。
子虚说完那话便不再多言,而是聚精会神的看向那沸腾的血池。
向来不离身的佛珠不知何时已经漂浮在了血池中央,接着所有佛珠在瞬间四散而开,只见一阵微光闪过,再定眼看时,所有佛珠都排列有序的已将这血池团团围住。
而就在此时,血池突然如喷泉一般上涌,瞬间上升至二层楼高的距离。
接着,无数骷髅从巨大的血柱上钻了出来,只不过还未等走出游泳池就被围着的佛珠尽数挡下。
佛珠散发着淡金色的微光,而骷髅在碰到佛珠时,立刻化为一阵黑烟,消失在这无尽的夜色中,然而骷髅实在太多,半个小时过后,只多不少,而血柱中还在源源不断钻出新的骷髅,这种打法根本撑不了太久,因为佛珠的亮光开始减弱了!
见状,子虚立刻盘腿而坐,入定在这血池边上,而随着他的咒语,减弱的佛光渐渐开始恢复。
又不知过了多久,骷髅不见半点减缓,可子虚的额头上却渐渐多了一层薄汗,见状,唐卿立刻将脑海中所有阵法都回忆了一遍,小豆蔻没有修道的天赋,不过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她的祖师爷当年也是世上响当当的人物,留下的书籍中,还是有几本很厉害的书籍,只不过师门败落,根本无人能习。
小豆蔻没有修道天赋,然而唐卿却又,阵法与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她飞快的将脑海中几本书翻了一遍,接着又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包中取出黄纸。
一般的鲜血对于魔族而言那是美食,可若是佛骨的鲜血,那就是断肠毒药。
拿着黄纸走到子虚面前,也不废话,她直言道:“子虚,借你鲜血一用。”话落,取出瑞士小刀,对着他的手指便是一刀。
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往下,唐卿可不愿浪费这些鲜血,立刻取出毛笔,一气呵成的完成一道黄符。
别看只有一张黄符,可她灵气不足,又借了佛骨的血,这一笔下去直接让她冷汗直流,待写完最后一笔,已是脸色苍白。
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刻,唐卿不敢休息,直接将吴湖揪了过来,“你,将它贴到血柱的最上方。”
吴湖看着这张黄符,心下大惊,顿了一瞬才回神道:“好!”
待吴湖将黄符贴好,唐卿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布下强阵,这阵法容不得丝毫过错,否则不止对血祭没有半点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吞噬佛光。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话语,生怕一个不小心,害的对方布错方向。
唐卿拖着疲惫的身躯,眼前景象已经开始出现幻象,她知道这是到了极限,可她不能倒!至少也不是现在倒下,咬紧牙关,眼看最后一步即将完成,小院中突然电闪雷鸣。
“小心!”吴湖一声大叫,立刻挡住了那突如其来的暗红色雷光。
一声闷哼从身后响起,可唐卿却依旧做自己手中的事连头也没有回,她知道吴湖一定受伤了,那道雷光用肉眼看就知道威力非凡,更别提她隐约间还嗅到了……属于乌龟肉的香气。
不能让吴湖白受伤,所以她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随着雷光出现,不知何时已变得乌云滚滚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暗红色如同那血池颜色的光芒,接着一个人从光芒中走了出来,他一身漆黑,脸上却是带着温柔的笑。
“龙雀,当年须弥山你我可是一起说好的,要一同坠入魔道,如今我已成魔尊,你怎么还在那该死的佛门徘徊呢?”说到最后,他周身气势倏然阴狠了起来。
当年须弥山,孔雀答应佛主皈依佛门,为表诚意,可是将他拱了出来啊!若不是他早留一手,如今的魔界魔尊,早换了旁人来当!哪里还轮得到他!
子虚闭着双眸,自始至终都未曾理会,直到唐卿完成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