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几乎一夜未眠的唐卿顶着黑眼圈出了房门,不过虽然一夜未睡,腿上的淤青倒是褪了不少,就连脚也比昨天利索了点。
刚打完一个哈欠,看着朝她走来的冥宴,她用手用力揉了揉脸,逼着自己提起精神。
“昨晚没睡好?”
听着温柔的声音,唐卿一脸认真的撒谎道:“我这人念床,一换地方就会睡不着。”说完,她看了眼还算早的天色,又道:“我该回去了,谢谢冥先生昨天的款待。”
冥宴这次倒是不在阻拦,只是道:“我已经让人准备好早饭,吃完我送你回去。”
唐卿思考了一瞬便答应了。这里可是离她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自己走就得坐公交车,而且还得转车,着天寒地冻的,反正对方在套路她,她就顺势而行得了。
早饭十分丰盛,除了中餐那满满一桌,还有西餐。
“不知道你爱吃哪一种,就都让人准备了。”
“我不挑食,都可以。”
如此宠溺的话,若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已沦陷,而事实沐白便是这么沦陷的。
沐白从小都是孤儿,虽然收养她的养父待她很好,只不过养父寿命有限,自他去世后,便再也没人如此关心她,爱护她,甚至处处为她着想,她虽灵石所孕,却也有七情六欲。
冥宴对人心了解很透,就这样温水煮青蛙,最终抱得美人归。
一顿宾主尽欢的早饭过后,冥宴亲自开车送她回去,一路上更是对她关怀备至,甚至还亲自送她回家。
所谓的送并不是目送她上楼,而是亲自抱着她。
唐卿如今住的地方是个老小区,只有楼梯,而她又住顶楼六楼,这会呀搜瘸着腿上去,简直要她半条命,怎么说着伤也是对方造成的,于是她不矫情,任由对方抱着自己爬楼梯。
身为冥王,抱个人上楼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冥宴也甚至第一次见面不可太过,昨夜留了她一宿已是极限,所以在将人送上门之后便绅士的告辞,当然,在告辞之前他还是拿了张名片出来。
“如果脚上的伤还有哪里不舒服,记得打我电话。”
随着温柔的声音响起,唐卿双手接过了对方的名片,名片通体黑色,质感不错,刚触碰到便感觉到一股灵气波动,见状,隐去内中讶异,到底是冥王,就连名片都这般贵重。
“谢谢冥先生,冥先生慢走。”
送走冥王,唐卿便将名片随手一丢,随后往小床上一趴,一夜没睡,这会差不多快是极限了。
有过了一月有余,眼看腿伤都快痊愈了,冥王却再未出现,就在她想着下一步该做点什么逼他出现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大学同学聚会的电话。
沐白怎么也是有公民身份的人,自然也上过学,只不过因为太聪明,从小跳级的她不过二十岁就已经大学毕业。
原本对聚会这种东西她并没有兴趣,只不过转念一想,她却答应了。
沐白自带一股空灵气质,与当代网红脸不同,她的美不带半点妖艳,却又让人念念不忘,这次她故意盛装出席,瞬间将这个普通的酒店照耀的犹如五星级酒店一般。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气质太过清雅干净,几乎无人敢向她告白,仿佛向她告白是在亵渎她一样,所以导致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初恋依旧还在。
大学的同学们在短暂的惊艳过后,便热情的招呼起她,因为跳级的关系,她在大学里大家都当小妹妹一样看待,今儿一看,哟,妹妹也长大了啊。
“沐沐啊,当年姐在学校里这么照顾你,这酒你喝不喝?”
“就是,哎哟,我们的小妹妹长大了啊,美的我的眼睛呀~”
“哎呀,你们都不准欺负沐沐,来,沐沐,先喝我这杯!”
上辈子美酒喝多了,酒量也大涨,所以只要来敬她的,唐卿都照单全收,只是她忘了自己如今是沐白,沐白可是一杯就醉的人,很快,白皙的脸蛋泛起红晕,就连视线都开始有些虚了。
大学聚会本就讲究一个闹字,唐卿喝多了众人也没为难她,只是将她安置在一旁便继续疯了起来。
一场聚会愣是闹到深夜,几乎所有人都喝的酩酊大醉,见状,送人回去的任务只能交给几位还算清醒的人。
唐卿不想麻烦人,便揉了揉微微发涨的脑袋准备自己回去,结果刚扶着墙走到门口,还未将门打开,原本关着的大门徒然打开,明明应该开着暖气酒店突然袭来一阵阴风,冷的她不由往后缩了缩。
接着,还不等她看清门口是何人,一声略显不悦的声音响起。
“喝酒了?”
唐卿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看着眼前虚晃的人影,脱口而出道:“你是谁?不要你管。”
听到这话,本就不悦的音色顿时染上一丝微怒。
“不要我管?”
听着清冷的声音因为怒意下降了几分,唐卿略显生气道:“这位先生,麻烦你让一让好吗?你挡路了!”说完,她还十分嫌弃的将堵在门口的人推开。
这一推,让本就怪异的气氛如同坠入冰窖一般,甚至连呼吸间都是薄薄的寒气。
“很好。”
冥宴眯起眼眸,随后二话不说霸道的将她扛到身上往外走。
包厢内还有一两位有意识的人,眼见同学要被陌生男人带走,立刻上前阻拦。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生,冥宴看似面色未变,然而那浅灰色的眼眸却已变成了深色,他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优雅的跨着步伐,一路朝外走去,然而那几人却被突然被疾风刮倒,再也爬不起来。
将人一路扛上车,冥宴捏起她的下巴,目光微寒,“沐白,看清楚,我是谁。”
唐卿其实还保有一丝神智,只不过表面上她却眯着眼,含糊道:“你是谁很重要?”
这话让本就深色的眼眸瞬间出现一丝疯狂猩红之色,冥宴知道眼前这人并非是他心中的那人,然而她说出这话,却让他心中的怒意不受半点控制,那从心口蔓延出来的怒火烧的他渐渐失去理智,随后,他低头,张嘴就咬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