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勋转头看向敖灵蓉,低声道:“灵蓉,你说河蚌分公母,蜃龙这阴阳人如果选择河蚌寄生,那么他就会也跟着成为单一性别的存在,是不是这样?”
敖灵蓉点头道:“对!”
“那么……你说我们给蜃龙安排个什么性别呢?男的还是女的?”
敖灵蓉不假思索的道:“当然是男的。”
何建勋有些失望的道:“为什么?”
敖灵蓉很认真的道:“因为如果是男的,他就没办法在梦里面勾引人,如果是女的,难道你很喜欢吗?”其实这条道理并不成立,谁说男人就没办法勾引人的呢,说不定人家蜃龙打扮起来,男的更有魅力,更符合一些人的爱好。不过敖灵蓉认为自己说得对,那就是对的,总不可能自己还特意向她解释一番说男人也可以勾搭人,恐怕她要以为自己也是一位同志了。
何建勋道:“当然不是,你说男的好一点,那就男的好了,我也觉得老头子的样子,更符合这条蜃龙的身份。”何建勋虽然嘴里这样子说,但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如果蜃龙能够变成女的似乎更好一些,因为这样的话,她在梦中就可以化为任何模样的漂亮女子,在一个旁人根本不知道的梦境之中,能够时不时的领略一下各色美人的窈窕风姿,跳跳钢管舞、脱衣舞什么的,就算只看不碰,那也是美事一桩啊。
不过反过来一想,敖灵蓉希望这条蜃龙化为男身,难道是嫉妒心作祟,希望没有别的异性来接近自己?如果是的话,那就说明自己在她的心中终于有了一席之地了。
何建勋和敖灵蓉窃窃私语,黄毛和那位店老板也不知他们二人在商量些什么,但这种亲密说话的样子,还是实实在在的让他在内心深处嫉妒了一把。那黄毛甚至觉得自己游手好闲去做混混真的是一件很没前途的职业,如果继续在学校里念书,说不定也可以泡一个学生妹的,这样水灵的女孩子陪着自己说话聊天,人生都会觉得特别有意义。
既然决定了让蜃龙回复男儿身好一点,何建勋就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给你三百块钱,你可别私吞,从哪里摸来的河蚌,就给那户人家。”他从口袋里摸出三张老人头,向黄毛递了过去。
黄毛想接又不敢接,嘴里说道:“这种小事,怎么好意思收兄弟的钱呢。”
“你就拿着吧,别客气了。”何建勋心想自己要是不给这钱,想让这黄毛主动垫付三百块钱给人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他不去找人家要钱就该烧高香了。
黄毛收了钱,神情也跟着自然了许多,毕竟是有过节的人,要是何建勋总和他过不去,他也觉得日子不好过。黄毛道:“明天一早还在这里,河蚌肯定在的。”
“好,不过我要的河蚌越大越好,而且最好是公的。”
黄毛心想:‘这河蚌还分公母吗,倒是第一次听说过。’不过他为了显示自己很能干,拍着胸口道:“没问题,别说是公的,我连不公不母的都给你找来。”
何建勋道:“就只要公的好了,多了也没用。”在和店老板商量好之后了,何建勋和敖灵蓉离开了菜市场。
等二人走了,那店老板才向黄毛问道:“这位小兄弟跟蒋哥是什么关系?”
黄毛愁眉苦脸的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关系,反正这二位惹不得,等你见到蒋哥时自己问他,就知道原因了。”
店老板摸着肥硕的脖子想了想,问道:“蒋哥在哪儿呢,我好几天没见他。”
黄毛道:“我也母鸡啊。”他又想起何建勋在谈起蒋哥时的神情,总觉得他知道点什么,只是没有讲出来,假如蒋哥从此以后真的不再出现,他就要怀疑是不是被何建勋给干掉了。要是连蒋哥这样的人都被莫名其妙给干掉,那对方简直就是未来的黑社会大佬,自己以后根本就惹不起。
黄毛心中忐忑,觉得既然答应了何建勋的事,还是老老实实替他办好,于是琢磨着晚上先去哪一家摸蚌。乡下喜欢养蚌的人几乎都是老头老太太,年轻人早就不信这一套能发财,所以黄毛一点都不害怕会被人给逮住,至于何建勋所给的三百块钱,他觉得拿得多了,但辛苦费总要一些的,所以他从里面拿了一张塞自己口袋里,剩下的两张就照何建勋所说的,给塞到人家门缝里拉倒。
且不说黄毛那一点小心思,何建勋和敖灵蓉从菜市场出来之后,便直接往家里赶了。到了家门口一看,自家那幢小楼房前居然站着四五个人,其中一个更是让何建勋有些意外,正是那位走路都晃晃悠悠后来又眼瞎了的二奶奶。不过这时候的二奶奶不但没有用轮椅,而是自己撑着一根拐杖,睁着一双已经重新绽放光明的眼睛,看着回来的何建勋和敖灵蓉。
陪着二奶奶的除了隔壁的沈阿姨和小惠之外,便是何母了。
“咦?二奶奶,妈,沈阿姨,小惠,你们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回家的?”
何母道:“当然是听别人说的,说你带着玲珑在菜市场招摇过市,很多人都看到啦。”
何建勋道:“这些人的舌头真长,去菜市场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惠撅着小嘴冷哼一声道:“当然不奇怪啦,一家人上街买个菜嘛,很正常的,只不过像建勋哥这个年纪就知道怎么养家的,而且还彻夜不归,就不多了。”
“切,你就喜欢听人胡说八道。二奶奶,你的眼睛好啦?”何建勋不想解释发生的事,又向着二奶奶问起她的眼睛,结果二奶奶看着敖灵蓉不停的点头道:“上次眼花看不清,听人说勋子找了个好姑娘,现在看得清楚了,才觉得你爷爷的运气真好。”
“二奶奶,这关我过世的爷爷什么事呢?”
“你爷爷积德,这才让你走运了呀。你看这么好的媳妇儿,怎么就跑到你家里来了呢。”
何建勋有些难堪,敖灵蓉也很尴尬,脸上红了一片,人家老人家的思想观念不一样的,放在民国那还有童养媳的年代,敖灵蓉就这样住到男方家里去,自然是终身相托了,所以老人家自己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何母见气氛有些异样,连忙打圆场道:“快进家来吧,你爸早上打了电话来,说今天终于有空要回家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