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动手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上，我看大可不必大动干戈。”鬼狐看了我身后一眼后问道。

“好吧，我也不是嗜血如命的屠夫。”我看鬼狐没有和我动手的意思，我倒想听听他想干什么，而且我发现他的身后居然是一望无际的鬼魂，这些鬼魂齐唰唰的站在那，如同木雕石刻的一般纹丝不动。

“朋友，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破这座聚魂阵吗？”

破阵？如果不是阎王逼的紧，我才不管这费力不讨好的闲事呢。可一张嘴就变成：“聚魂阵锁住无辜者的魂魄，让这些无辜的人不能往生，破坏了六道轮回，必须要破。”

“你这么崇高？你是英雄？还是你想当英雄？这年头英雄可不好当。”鬼狐若有深意的点头说道。

“我不想当什么英雄，我只想走属于我自己的路，你这个阵只是我前进中的一个歇脚的凉棚而已，你不要把自己看的那么高，其实你也是人，如果你没有阵法传承，我相信凭你自己的本事你也混不到哪去。”

既然他想让我生气，我先入为主的先刺激刺激他。

“哈哈哈。后生可畏，放心，我不会生气，谁都知道，在这座阵里，鬼魂为上，你们进来那么多人，我想我那些虎儿，狐儿，兽儿们已经所剩无几了，其实我告诉你们，这阵说破已然不在，说不破它一直会在这？”鬼狐的话很难理解。

“这个阵破了又如何，我只是感叹又一个黄帝后人将要为人作嫁衣，不好玩，不好玩。”鬼狐接着摇着头说道。

为人作嫁衣？什么意思？

鬼狐看了看我接着道。

“你叫易小凡，对吧，你就这么想我死？。”

“你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吗？这样于你于我都不利，我想这正是阎王想见到的结果，毕竟我们鬼族人一直在为他暗中服务，没有我们，就没有九幽地狱的和平。”

鬼狐说的话，有些我听不懂，什么鬼脉两脉之争，什么鬼族人暗中服务，还有，这个鬼狐居然说他们鬼族人才是维护地狱和平的，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鬼狐的神情变得落寞，根本不像一个暴戾乖张嗜人如血的恶魔，这一点让我很吃惊。

鬼狐扭头看向我。

“易小凡，这里只有你能杀我，只是要杀掉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如果说阎王向你承诺什么长生不老，千万不要信，你可以用自己的头脑想一想，世界上是否有一个人得已长生，而所谓的长生只有我能办得到，那便是魂的永生。还有，我想问问你，你见过我杀人吗？见过我放火吗？”

“没见过，可我的耳中早已经被你做的坏事磨出茧子。”鬼狐说的话一字一句印在我的心里，我发现他的话我竟无比反驳，难道了说的都是正确的？

“你没听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眼见为实？那好，我问你，鬼药鬼影鬼见愁是不是你们一伙的，云雾山的一干道长是不是你的帮凶，还有那个李昌辉。”

当我提到李昌辉时，鬼狐明显一皱眉，不过又瞬间消失，只是这一细小的动作被我牢牢看在眼里。

“他们曾经是我的部下。”鬼狐长叹一口气接着说：“人心叵测，人死之后的鬼魂才是最忠诚的。”鬼狐好像想到什么事一般，眼睛里好像有泪光闪烁。

他也会伤心？我想不明白。

这时，从我的身后跑上来一伙人，我回头一看，正是鬼姑带着的赤云子和峰录子他们，我数下人头，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小凡，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依依关切的问。

“没有，他们对我们挺好。”

我要说出鬼狐请我们吃饭，她们肯定不信。

这时我的龙魂不受控制的飞出身体，应该是它感受到了鬼狐身下那只老虎的存在，当发现那只虎没有威胁时龙魂又飞回我的身体。

鬼狐仰天大笑，“想我鬼狐活了这么多的岁月也已经足够，今天就是今天。你快动手吧。”说完鬼狐闭上了眼睛，他这个引劲就戮的举动倒给我们吓了一跳，难道他就这样轻轻松松让杀了他吗？说实话，我没有这个思想准备，我本想要经过一番痛苦的争斗才能取得胜利，没想到胜利就在眼前，可让我这样动手，我实在下不去手。

见我犹豫，鬼姑走到我的面前：“小凡，快动手，再不动手时间来不及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我真的下不去手。

“动手吧，我鬼狐做人一向坦坦荡荡，几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动手吧，兄弟。”鬼狐冲我喊道。

他居然管我叫兄弟，这样一个让我寝食难安的大魔头居然管我叫兄弟，不能这样想，鬼狐说的也不无道理，大家都管他叫大魔头，但谁也没有看过他出来做坏事，那些人如果是听他的指挥他死也就死了，万一是那帮人自己的主意呢？

但眼前的聚魂阵的的确确是他建的，第二地狱已然打破了六道轮回，凭这一点他也应该死，不过我的心中总有些不忍心，这种不忍心一个是因为看到他临威不惧的样子，第二个是我冥冥中感觉这里面的事不止如此。

“动手……小凡……”鬼姑咬着牙催促道。

“动手，杀了这个大魔头……替死在这里无辜的人报仇。”听到赤云子师姐的口气明显带着对云松子的追忆，我闭上眼睛猛的一拍额头，龙魂进入我的体内后又冲了出来，龙魂在鬼狐的头顶开始盘旋，一直在等我的命令。

“动手吧，别让我瞧不起你，与我最好的朋友们已经没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是个男人就给兄弟个痛快……”

“我不会杀你。”这话一说出口，鬼狐和那四个女人明显一愣，鬼狐大笑一声：“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的事只有你能办，看来我们鬼家以后再也不会受制于人了，我对得起鬼族的列位神仙了。哈哈哈”

鬼狐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如果说我现在拼死一战也能把他干掉，只是我真下不去手，只是他说的话我却有些听不懂，什么受制于人，什么我能办？我能办什么？

“其实我布这个阵，说白了就是置一口气，你们也看到了，那些鬼魂在我这里简直高兴的不得了，曾几何时我为了追求圣女无意中得罪了天人，结果只能躲在这个阵中避风头，我多想有朝一日有人进得阵中帮了我这个忙，这么多岁月流过，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鬼狐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这时天边好像响起什么声音。

是追魂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