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前来回走,边走边念招魂咒,我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能不能听到,反正耳边的风声越来越紧,幸亏桌子放的地势较低,不然的话蜡烛早灭了,尽管这样蜡烛现在也是飘摇不定,我连忙把手中的‘招魂符’扔到空中,‘招魂符’炸裂开来,在这空旷的山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如雷。
眼前升起如白雾般的气体,如烟。
风过烟散过,那群老人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此时的他们脸上写满愤怒。
“你想干什么?你真要趟这水?”
前面的一个老头冲我嚷嚷道,声音尖而利,后面的人也都尽力的释放着自己的鬼气,眼前顿时被鬼气包围,幸亏我准备及时,我虽然被鬼气包围,但他们却伤不到我,都被圈在那个红绳圈里一个个面目憎恶却又无可奈何。
“叔叔大爷,喔,祖宗们,你们别再闹了,这样下去有什么好的?”
我苦着脸开始打感情牌,这帮家伙的情绪很不稳定,我甚至发现里面有两个是千年的鬼魂,只是这两个人资格很老,站在最后面,一直没说话,我看看我布置的东西,在这两个鬼魂面前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幼稚的很。
打感情牌是下策,一是得在马小洁他们面前装出我还可以的样子,二是不能把这些鬼魂惹怒,如果它们真怒了,我马上两鸭子加一鸭子,撒丫子跑。
听我这么说完,他们脸上的怒气暂时收敛一下,不知道脑袋凑在一块在商量什么,只是这等待的时间太让人闹心。
好不容易商量完了。
还是刚说话那老头。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受人之托,这样,我们不为难你,你让马丰年过来,我想让他亲眼看看,他们怎么让我们挫骨扬灰的,他这个晚辈居然敢对自己的祖宗做这些,真是该死,该死!”
“不瞒您说,马丰年应该受到报应了,现在只剩一口气,还有那个马小洁,应该没参与当时的平坟吧,那你们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
“教训晚辈是我们做长辈的责任!”
“您说的是,教训的对。”
它们的火气消的差不多了,因为他们身上的鬼气已经收敛起来,不过站在这里谁都没动,我知道我的伎俩根本挡不住他们,可既然他们不动,我也不敢动,说实话,真不敢。
我站在山腰上与这群鬼对峙着,任凭冷风如刀割在脸上,我的腿有些麻,不过我还坚持着。
突然从这群鬼的后面传来一声叹息声,这声音不大却吓的我倒吸口冷气,这……,我有些不敢往下想,从这一声中我感受到的是死亡的威胁,可以说,他的这声音如铁锤般击在我的心口上,使我的血脉不稳,浑身长毛般的不自在。
听到这声音,眼前的人影自动分开两拔,如迎接皇上驾到一样低着头,我想向后退,可我的腿已经麻的动弹不得,急的我汗流下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黑影顶着黑斗篷出现在我的面前,尽管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不过他的鬼气如海浪般击我袭来,我还是挪着双腿往后退了退。
“司马先生,您来了。”
那个老头对来人毕恭毕敬的低下头。
司马先生看了看我,她那面容我一辈子难忘,黑斗篷下是十分俊美的面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鬼。
说它漂亮还不如说它有气质,这也不对,应该说她的鬼场十分强大,让人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恐惧感。
管女人叫先生,我不由得对这位司马先生的来历产生些兴趣,不过,这兴趣也只是我自己想想而已。
“你们散了吧。我和他聊聊。”
司马先生很是平静的说。
这句话后,那差不多一百只鬼都身影一晃消失不见,连那两个千年鬼魂也吭都没吭一声的消失不见,可见这司马先生的能为。
“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很清楚,不过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算了,你走吧。”
说完一挥手,我系在树上的红绳全部断裂落下来,桌子上的蜡烛和香全部熄灭,眼前一下陷入到一个黑茫茫的世界,这时候也不知道马小洁邹欣然她们怎么样了,不过我这里却发现有一个东西就在我的眼前,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已经嗅到她的味道,不知道她搽了什么东西,香的要命。
突然我的脸上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我忙打开手电,我的天呐!那个司马先生居然和我近在咫尺,她不会是亲了我一口吧!
小戚!
我没办法,只能找小戚救命。
小戚出来了,却先我一步跪在司马先生的面前。
司马先生先是一愣,接着发出“桀桀”的狂笑声。
“没想到我还会对人产生感情,真怪,真怪,你很有意思,你身上有种东西让我很着迷,也罢,好久没去见过外面的世界了,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她说完这话,我的眼前一黑,如同置身在一个无比深的深渊中,我的心一直被揪着般往下落,而且越落越快,我快受不了了,我只能尽力的念清心咒,我知道司马先生就在我的身边,我的这种感觉都是她带给我的,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理想要干什么,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她还没想杀我。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我突然睁开了眼睛,我发现我的视力居然能看到很远,这时一个不属于我的声音从我的身体里发出来,“咯咯”,这声音吓我一跳,我知道,她已经俯在我的身上了。
我痛苦也挣扎最后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我一摸手上的珠串,小戚已经回来了,接着走到邹欣然面前,邹欣然,马小洁,马小辉,马小光,马小军几人如石像般站在那,目光看向远处,我轻轻拍拍邹欣然,她‘活’过来,接着剩下的几个人也活过来。
很奇怪的是,她们一句话都没问我,就如同我经历的一般已经和她们说的很清楚一样,回到马家村,我浑浑噩噩的吃口东西就告辞了。
马小洁和我一路,路上邹欣然一直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因为我知道,我得找人把我身上的东西弄走。
我现在的状态真应了那句话:多年玩鹰,今天被鹰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