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下标记,起身往前走,这路和前面的一样,只要伸手就能摸到两边,用手电一照旁边倒是漆黑一片。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遇到传说中的修罗,我想都不敢想,这万一要跳出一个来可真够我们喝一壶的。
现在我走在前面,我总感觉有东西在引领着我,这种感觉随着我从“欲天塔”出来后很是强烈,云松子沉着脸跟在后面,警惕的听着动静。
不多时,前面又有一条河拦住去路。
冥河!
云松子告诉我这是冥河,顾名思议,不是在上游就下游上应该有座桥,桥上应该有个老太太,叫孟婆……
听他说完冥河我的头脑里想像着一个身体佝偻着递给经过奈何桥的人一碗忘情汤……
这画面太吓人我不敢再想了。
我们面前没有桥,只有一根比胳膊还粗一圈的铁链,我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把龙脉选在河那面的,但我敢肯定,这里一般人进不来,安全的很。
我和云松子前后爬上铁链,当爬在上面时发现,下面的河水很猛烈,好像随时能蹿上来把我拉下去一样,我不敢低头看,云松子告诉我,如果掉到这冥河中,那灵魂会瞬间被河水冲刷干净,甭想再转世投胎重新做人,我被他的话吓够呛,只好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往前挪,任凭身下的河水如何喧嚣。
终于过了河,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不是累的是紧张的。
云松子也一脸汗水,过了河,我们的面前出现一座山,此时我已经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秦岭中,眼前的一切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抬头望去,更是一片黑茫茫。
有时候总有一种感觉,此时此刻的事好像以前做过,或者此情此景好像以前经历过,我曾经问过我爷爷这是怎么回事,爷爷说的很轻松:这是你上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还上了。对于此,我还特意查阅了相关材料。
这种感觉叫“即视感”,就是说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或者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曾经经历过。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时候会让我们很高兴,有时却令我们很害怕。
当我们大脑感知太多信息时,会有意无意的忘掉一些记住一些,而当一些真实场景再次出现时,我们的脑子内部就可能自己制造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因此说这种现象很正常。
我倒不怀疑这种科学的解释,不过当你亲身面对这事的时候,想的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远处的山上有几点火光闪动。
是他们。
是茅山派。
快走。
我和云松子加快脚步朝火光奔去,我想茅山二圣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火光给我们提供了清晰的方向。
等我们摸到半山腰时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因为半山腰又一座门前面躺着很多尸体,不仅有人还有一些狼,猴之类的动物,有两伙人站在门的两侧正对峙着。
毫无疑问,一伙是茅山派,一伙是日本人,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在这撕杀起来?我心中不解,和云松子矮下身子听他们说什么。
“何道通吴道元,你们看看你们还剩几个人?还想斗下去吗?再斗下去就是和地上躺着的人一样,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何东,何东真是在日本人面前吃的开。
何道通正了正歪着的道冠撇嘴道:“我们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可如今世道变了,谁要能进这扇门,谁就是老大,我们茅山派再也不用巴结你们了,你们这帮兔崽子,全都给我从哪来滚哪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何道通好像受了伤,声音有些虚。
“你这是要死拼到底了?我们野玉添一郎和井上无梅已经躺这了,如果不是佳田小姐今天有事没来,你们还能活到现在,我和你们讲和并不代表我怕你们,告诉你吧,派主早就下了死命令,你们必须都死,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们不仅要得到龙脉里的宝贝,还要把龙脉斩断,哈哈哈……”
何东的声音传出好远。
“何东,你这个家门败类,当初你是怎么求我教你术法的,现在翅膀硬了投靠了日本人,倒打起你叔我的主意,真是个白眼狼,白眼狼啊,大哥,兄弟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听何道通和何东的对话,好像他们之间还有亲属关系,怪不得何东的术法有九菊一派的影子又有茅山术的影子,原来是这样。
“何道通,我今天尊你一声二叔,如果当年不是我父亲求祖师爷收下你,能有你的今天,我父亲为什么死的?还不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当年逞强好胜打死了人,我父亲能替你去蹲大狱?我可怜的父亲至死都没离开过那该死的牢狱,你说,这些是不是你造成的?”
何东说着流下眼泪,何雪在后面一个劲的轻轻拍打何东的后背。
我看了一下两边的人,日本人这边剩下何东何雪山口赤木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人应该就是那个会易容的木村净树,认住他的脸也没用,谁知道下次他又换了什么模样。藤田一郎不在,不过听何东的语气应该在外面等着。
茅山这面,何道通吴道元还有两个生面孔,一共四个人,两边人数差不多,不过何道通像受了重伤,吴道元虽然没说话但脸色也不好看,地上躺着的人有两个日本还有七八个茅山派的人,刚刚一役双方均是损失惨重。
“何东,你还有脸说完,你和何雪,你们兄妹二人干下这伤天害理的乱伦之事,我大哥要活着,还不得被你活活气死,我们何家真悲衰,真悲衰呐!”
“不用你管,我和何雪……”
剩下他们说什么我已经听不下去,我倒感觉他们没有动手的意思,好像两方面的人都在休息,我真希望他们接着再掐,然后我和云松子坐收渔翁之利,但事情的发展总不是我们想像得到的。
我们俩被发现了。
发现我们的正是何道通,这老家伙虽然受了重伤,但耳朵却异常灵敏。
“谁,给我滚出来,你们这些日本杂碎。”
何道通冲我这里骂着。
“何道通,你嘴巴放干净的,我不介意给你净净身。”
我一把按着云松子没让他出来,他也瞬间明白我的意思,他是我的底牌,我自己要单枪匹马斗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