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楼下,刚刚那个小女孩站在楼梯口,除了小女孩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说她头发长,是因为她的头发向前遮住了脸,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她那长长的头发。
“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女人声带忧怨的说。
我背后有丝发凉,可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因为我还没弄清状况,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长发女,她的长发引起我的怀疑,难道这就是刚刚急救那个女人?我心里开始犯嘀咕。
“来都来了,就不来陪陪我吗?”女人声音沙哑。
我都站在你面前,你看不到我吗?我上来看看你,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心里想,手中已经抓起一张‘三阳镇鬼符’。
这个长发女子并未向我冲过来,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那个小女孩拉着她的走,转身往回走,那个小女孩还回头看我一眼,又冲我勾勾手,好像让我跟着过去。
我犹豫一下,还是迈步跟了过去,现在我才发现,刚刚那个长发女子应该是看不见东西的,她的右手在小女孩的带领下往前走,左手伸在空中一直在乱摸着探路。
她原来已经失明。
我不知道跟着这母女走了很久,我才发现不对劲,这楼上和楼下格局应该是一样的,怎么走这么久还不到头呢?
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想着调走就往回走,一回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走到医院的后面,我凝神细看才发现,我已经跟着刚刚那对母女来到医院后面很远的太平间。这后半夜的灯可全关了,再想回去,路都看不着。
当我再回头找那对母女时,她们已经不见了,我心中的疑惑更大起来。
这对母女半夜三更带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我太平间怎么走吗?我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四周视力能见的范围只有风吹草丛的声音,还有不远处太平间那几个字在昏黄的白炽灯下越发显眼。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四周的风很冷,吹得我不住的颤抖,我抱着肩膀朝太平间走去。
太平间的第一间是值班室,灯还亮着,里面有个老头正抱着个电棍在床上睡觉,我喊了声大爷,他没什么反应,他的嘴好像梦见什么好吃的,动了两下。
我手上的劲道加大,使劲敲敲门玻璃。
“大爷,有手电吗?借我用用,明天还你。大爷……”
无论我怎么敲,这老头就是不醒,真想拿块砖头扔进去。
我一个人哆哆嗦嗦的后半夜站在医院的太平间门口,想想自己都觉得不自在,可当时我却并没感到害怕,真的。
这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下意识的一回头,还是刚刚那个长发女,不过,此时,她的脸展露在我面前,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两个黑洞,两颗眼珠挂在脸上,眼睛里面的血滚滚从脸上往下流。
要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我的身体此刻已颤抖成一团,脚也不知道该先迈哪只,只与她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傻站着,我都能闻到她脸上的血腥味,这股味道让我想吐。
“你是谁?找我做什么?”我仗着胆子问了一句,之所以我感到害怕,因为我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和以往鬼魂不同的东西,就是阴气太盛,盛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就像活人的气场强大,尽管你看不到气场,却给你一种确确实实的压力。
眼前的女人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同鬼王带给我的压力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审视着眼前的女人,她表现的很平静,更让我心中翻滚。
“你能帮我吗?”这个女子终于开口了。她一开口,身后太平间中刚刚还隐隐传出的各种怪声,戛然停止。
这个女人竟然有百鬼禁忌的能力,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刚刚没有冒然动手,否则今天晚上又是一场血战,没有目的的血战不是我想要的。
听她一问,我努力的点点头,一想她看不见,连忙说:“如果我能帮,尽力。”
“好,好,但愿你能帮我。”说着她递给我一张照片,是个陌生男人的照片,这照片好像一直在她身上戴着。
“明天晚上十二点,把他给我带到这里来。地址在照后面。”说着又开始从身上摸,摸出一只翠玉镯子,递给我。
“这是筹金。”
不得不说这个镯子是上好的镯子,对于这种东西我虽然不精通,但我还是能分清好坏的,明天让蒋经一看便知贵贱。
我并没有接,因为我之前上的当太多了,所以现在留了个心眼。
“东西,我就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就当我送你个人情。”我推托着说。
“还是拿着吧,这东西是他给我买的,据说能值个几百万,可是没有他,再多的钱对我来说都是一堆纸。”说着又递过来。
什么,我没听错吧,几百万?就这一个镯子,我承认它挺漂亮的,但没想到竟然值那么多的钱。
我连忙点头谢着接过来。
“你的女朋友很漂亮,目前还得在医院住几天,所以,我相信你会办好我交给你的事,明天见!”
说完这几句话她一闪身不见了。
可她这几句话在我看来却是赤裸裸的威胁,是拿依依的性命来威胁我,看来不看在这只翠玉镯子上,就是为了依依,明天我也要把这个家伙带到这来。
我拿着翠玉镯子冲着门口的灯光左看右看,这个东西真是个宝贝,真漂亮。
“小伙子,刚刚是你敲门吗?”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我的妈,我手里的镯子差点掉地上,一个干瘦的老头出现在门口,正是在值班室里睡觉那位。
“大爷,你怎么才开门?我可叫了半天门了,这外面这么冷都冻死我了。”说着我一头钻进值班室。
大爷笑呵呵的关上门,给我倒了杯热水。
“年绩大了,不中用了,耳朵沉的厉害。”大爷向我解释道。
我收起镯子,端起水杯打量起这间值班室来,这是很普通的值班室,一桌一椅一床,墙上挂着换下的衣服,门后一只暖水瓶,当然,还有大爷一直没离手的电棍。
看老头很精神,经过刚刚那个女鬼一吓,我的困意全无,正好和大爷聊聊天,也许从他口中能知道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老头看我打量完四周盯着他,也并没有着急把电棒拿给我,而是递给我一支烟,自己倒卷起了旱烟,看他卷旱烟的动作,我想起了我爷爷,我爷爷也是这样卷旱烟,想到这,心中一颤,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伙子,不经常来这种鬼地方吧。”老爷子吐了口烟问我。
“嗯,这是第一次。”我回应他的话。
“来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说着眯起了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
“老爷子,你刚刚卷烟的动作很像我过世的爷爷,我看您感觉特别亲,真的。”我对老爷子说了实话。
老爷子一听,眼睛立刻明亮起来,仔细的看我一阵,头那向一仰笑了起来。
“想不想听听这里发生的故事?”老爷子问我。
“当然想,这漫漫长夜听个故事真是件惬意的事。”我说。
“好,我也是许久没和活人说话了,今天正好咱爷俩有缘,趁着这漫漫长夜,我就给你讲讲我在这里经历的事。听一听就算了,可别当真。哈哈。”说着又重重的吐了口烟。
“放心吧,不当真。”我说。
老爷子看我很感兴趣,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