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唐宁来到唐飞躺着的卧房,一进房中,一股浓重的草药味迎面吹来,几个人正把煎好的药往唐飞嘴里喂。
唐飞骨瘦如柴的躺在那,喉咙微动,唐宁迅速走过去,扶起父亲的身子,自己坐下后,又轻轻把父亲放在自己的怀中,拿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药。
也许正是唐家人如此精心的照顾,才让魂丢了快半月的唐飞仍然有口气在。
我也用招魂符试了试,结果真如那个老先生所说,感觉唐飞的魂被一股无形但很强大的力量压制着,根本招不回来。而且从招魂符最后飞走的方向上来看,真是城中鬼楼方向。
事不宜迟,赶紧去鬼楼。
这已经是第二次进这座鬼楼了,这次只有我和唐宁两人,依依和何雨晨在家等消息。
来到鬼楼前,看了一眼这三层高的楼房,总感觉有几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上次来没有这种感觉,现在是白天,再加上有我在,因此,唐宁胆量大起来。
上次是晚上,加上灯光昏暗,根本没看清楼外的情况。
现在这座已经完完全全的呈现在眼前,一看楼外的几棵树,我就吃了一惊,这树好像是故意栽成这样的形状,楼前院中左右各一颗,楼前的小院中东面一排栽四棵,西面一排栽三颗,如果所料不错,楼后应该还有一颗。
唐宁转过楼后一看,果然有一颗歪脖树。
这就对了,这几棵树是按五行方位来的,而且不是一套,是五行套五行的阵中阵,这样的阵能发挥十倍的功效,只是目前来看,这树的功效是为了镇魂,这就是一座天罡北斗伏魂阵。
这各阵法很厉害,你可以用它来聚魂,也就是一些孤魂野鬼跑到这里来,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从而不愿意离开。
也可以用它来镇魂,一旦把一些鬼魂放在其中,也就如同狱牢一般,被困在这里不能出去。
我简单向唐宁说了几棵树布局的厉害,唐宁一脸愁容,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这种阵,想布这种阵很难,至少你得栽上这些树,还得保证这些树枝繁叶茂,但破坏起来却很容易。
一种是去根的方法,直接把树剥掉一圈皮,不出一月,树木定死,此局便破。
一种是临时的办法,在每棵树下挖三尺,用公鸡血灌入,此局也能破,但一个时辰之后就失效,因为公鸡血一凝固,这个局便恢复如初。
第一种办法行不通,唐宁的父亲不可能再撑一个月,只能采取第二种办法,唐宁迅速到市场买到公鸡血,我俩如挖宝一样,先挖坑,再灌血,这十棵树,我俩忙了一个多小时。
“时间不多了,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快进去找老爷子的魂!”我擦着汗,把镐头一扔,便要往里走。
“不是一个时辰吗?怎么变成不到半个小时了?”唐宁也跟了过来。
“一个时辰也就是二个小时,刚刚我们忙了一个多小时,所以还剩半个小时,你要再费话,我估计你爹最终死在你手里。”
当我说完,唐宁就明白了,原来这一个时辰是从我俩灌入第一棵树的血开始计算。
已经顾不上别的了,我和唐宁先后冲进一楼,争取在这半个小时内找到唐飞囚在这里的魂。
由于楼外面的局暂破掉,所以,楼里亮了很多,阳光从盯着的木板直射进来,使人感觉这楼里暖哄哄的。
我俩从一楼找到二楼,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最后来到三楼,上三楼时,我看了一眼时间,还剩十分钟。
三楼明显要暗的多,因为楼道中,大白天的鬼气迷漫。
唐宁是看不到的,我打开阴阳眼,看到这墙壁上,楼道顶上横七竖八的如壁虎般趴着许多鬼魂。
因为在唐宁家,看到唐飞的样子很瘦,所以一时分辨不出哪个魂是唐飞的,唐飞的魂被囚时,他还是很健壮的。
我为难起来,唐宁看到我的表情,问我怎么了。
我说面前十七八个鬼魂,也不知道哪个是你爹,总不能全弄回去,挨个试。方法可行,但我真怕老爷子的身子抗不住,每一次魂入体,对正常人来说都是一次煎熬,更何况是一个只有一口气的病人。
听我说完,唐宁突然掏出手机,翻出一张他老爹没病时的照片。
我一看,笑了,这智能手机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太给力了。
我让唐宁往后退退,伸手在百宝袋中拿出个小木盒,这小木盒只有手掌大小,如火柴盒般能够拉伸,我打开盒子,冲着右面墙上的一个黑影扔了过去。
这盒子在飞行时,有一股灵音传出,那个黑影听到声音便‘嗖’的一下蹿进小黑盒子。
我伸手接过落下来的小黑盒子,看了一眼唐宁,他倒没有过多的惊讶,可能是从小就看唐飞驱鬼已经习惯这种动作。
大功告成,正当我们往三楼的楼梯口走时,我的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走廊那头传过来:站住。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听到呢,结果一看唐宁,他也吓了一跳也回头在看。
这时,从里面一间屋中转出一个人,和我保持七八米的距离,由于离的太远看不清楚脸,只看到他穿的挺朴素,头上戴着一块方巾,身着一身蓝色的道袍,脚下踏着一双布鞋。
此人手中擎着一只大罗盘,金光闪闪的。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此人一步三晃的向我走过来,我才看清他的脸,这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这种眼神我在齐显义脸上看到过。
“好大的胆子,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昨天你来我也没在乎,可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这里,想干什么?”
我稳了稳心神,也迈步向他走过去,离他还有两米左右的地方收住脚步。
盯着他那阴冷的眼神,怪不得我一进楼就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原来是你。
“你是谁?我手下不死无名之鬼。”他拉长声调阴阳怪气的说。
唐宁在背后捅了捅我,问我这人是谁?
我回头告诉他,此人便是鬼师祈隆。
好像听到我与唐宁小声嘀咕了,这祈隆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在走廊里来回传荡,经久不衰,让人不寒而栗。
“哟,小子,算你有眼识,我也找你很久了,本想上次在程玉龙的灵前出手除了你,不过,那天有高人在,所以才留下你的命。哼,看来你真是嫌命长,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说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好,我的命就在这,想要,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