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开门方式让我反感,但我却不反感他往桌上放下的五万元钱。
看着他朴实的样子,这些钱对他来说也应该是个大数目,能拿这么多钱出来的人,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告诉孙离给我带回来点吃的,便回身叫这个男子入座。
男子没有座,而是语无伦次的说:“大师……快……不行了……得马……上去……”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让他组织一下语言,不要一上来就诅咒我死行不行?他也明白我的意思,脸上尴尬的红起来,他闭上嘴想了一阵子,再开口,他的语气也平和许多。
他叫张海北,开了一家生猪屠宰场,他的媳妇三天前失踪了,警察也没找到人,但他总觉得这事警察办不了,因为事情太蹊跷,反正他是理解不了,因此,有人就向他推荐我这里。
“你媳妇和你的感情怎么样?”
我如警察审训犯人一样,上来开门见山的问。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们感情特别好,结婚后就没怎么红过脸,街访邻居都说我们是模范夫妻,她不会和别人私奔的。”
此时我也尴尬的笑了笑。
“你媳妇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我扔给他一支烟。
“没有,一切正常,就是因为太正常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我才感觉事情蹊跷。”
张海北的嘴唇颤抖吐出口烟,一脸急切的看着我。
“你的屠宰场在什么地方?那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我故意把东西这两个字加重,我想张海北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这个不好说,我也是刚搬的新场址,那里原来是一片洼地,后来被人填平了建成屠宰场,上个月我承包下来。从上个月开始,我和我媳妇就天天住在那了。”
张海北知无不言的说。
“那你们有没有亲人在附近?或者朋友之类的?”
“亲人倒有,不过都在南方,朋友嘛倒是有几个,也都是同行。”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问题应该出在这个新屠宰场这,因为住了一个月,张海北的媳妇不可能那么远去串亲戚,更不可能会朋友。
要想知道他媳妇到底去哪,很简单。
我让张海北回家拿几件他媳妇经常穿的衣服,并尽量找一些他媳妇的头发来,我要‘借衣寻人’。
其实这种术法大家在一些电影中都看过,有的是拿着仇人的一些衣服,捆绑成草人模样,对着草人做术,那么现实中的那个仇人也会受到伤害。
这术法着实厉害,用这术法寻找失踪的人,也非常实用,只是不能如电脑屏幕直接显示地方,而只是指引一个方向,出现一些幻图罢了。
当张海北拿来东西后,我便紧张的忙碌起来,先是把衣服套在稻草人身上,把头发放在稻草人的头部,并留一根在手里。
在摆好的桌案前,点上两根蜡烛,看着天色已暗,双手兰花指打结做如意状。
“天眼苍苍,地眼茫茫,借彼之眼,于吾身藏,东南西北,天地中央,搜觅寻缘,神目无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咄”
当我的咒语念完后,迅速拿起手中的头发,把一头点燃,在稻草人身上一晃,便立刻放在桌上的水上,这水是事先洒好的,不要太多,头发燃着的一端熄灭后,后一端动了几下,便停下来。
方向指向东南,水中出现了一片树木的影子,片刻就消失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张海北看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他没有问我,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等我说话。
“你那个屠宰场的东南面是不是有片树林?”我眼神一亮,盯着他问。
听我问完,这张海北忙如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脸上的愁云舒展,如看到救星一般等着我说。
“如果所料不错,问题就是出在那片树林里,应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你妻子缠住了,按你说来,已经三天,事不宜迟,我们得抓紧去救人,晚了,凶多吉少?”
“大师。”
说声大师,这张海北一下给我跪下来。
“大师,您一定要救救她,没有她,我也不想活了。”
说完一个大男人哭起来,这男人要哭,声音还是瞒瘆人的。
我一把拉起他,让他带路。
他低头一抹眼睛,转身大步向外迈去,我则紧随其后。
他的屠宰场附近有一个小市场,到那日已偏西,他请我吃当地比较有名气的羊肉馍馍。
这里的做法虽不及陕西羊肉泡那么有名气,但那地道的味道还是让我们吃得津津有味。
正着吃饭,听到邻桌有人说话,已经说了很长时间,但后几句话钻进我的耳朵。
“……钱老,有一个东西,你要不要,这可是个好东西,是我昨天摸来的。”
我不是故意想听的,但他们神神秘秘的语气反而激发了我‘窃听’的兴趣。我一回头,只见说话的是个精瘦男子,而另一个人则在我背后,看不到正脸。
“拿出来搂搂。”我背后的这个人低沉的男中音传出耳中。
我也来了兴趣,加上我也吃饱了,便故意向后撤了撤椅子。
这家羊汤生意很火,差不多客满的状态,可谓人声吵杂,他二人说话声音不大,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是因为我留心的坐在他们身后,所以他们说的一字一句都装进我的脑子里。
“钱老,现在就看?你不怕……”这个瘦男子加了小心,说这话时还不忘向四周看了看。
“哼,怕什么?咱们光明正大的交易谁能起疑?”这个姓钱的身经百战般的自信。
“好,好。您上眼。”
说着,这个精瘦的男子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老物件——一只镏金盒子,我的眼睛立刻被吸引住了,倒不是这个镏金盒子有多名贵,而是我一眼看出这盒子上有一丝邪气缠绕。
那个姓钱的举起盒子,冲着灯光仔细端详起来,一边看还一边不住的点头。
可他偷着看那个精瘦男子的神情,却被我看在眼里。
看来,有戏看了。
张海北正在吃第二碗羊汤,并没有注意我的举动。
“这个东西,给你这个数。”说着姓钱的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钱老,这太少了吧,这个东西可是我昨天冒死从南边树林里的墓中抠出来的,这古墓你也知道,没几个人敢进……这东西,您再多给点,以后兄弟有货就找您了。”
那个瘦子也一脸精明,听这口气,这个家伙是个盗墓的。
“我钱某人向来章叟无欺,不论你蒋家是当年何等显赫还是现在如此落迫,东西就是东西,好东西就是好东西,蒋少,这东西,一万也不少了,这要放在您以前,是不是一顿花酒就喝光了?呵呵。”接着这个姓钱的沉着脸冷笑几声。
姓蒋的叹了口气,一拍腿,“得了,今儿就匀给您了。这样我也就不必再去邻村找郑拐子了,他也见不得我的好。”
听了这句话,那个钱老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