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哆嗦,这东西还真来了。
声音虽然是敲门声,但明显比我们平时的敲门声小了很多,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响亮。
看了睡着的娘仨个一眼,拿起件衣服给侯静披上,这侯静我认为比侯文好看,而且白天的时候,明显比侯文多看了我两眼,一想到捉完鬼就可以和侯晴提‘条件’,我胆便大起来,行动也迅速起来,我起身向对面的房间走过去。
白天我已经把路摸熟了。
我顺着回廊慢慢靠近那扇房门,我没有打开灯也没有打开手电,爷爷说过,有些鬼是怕光的,这要万一不小心惊走了她,再想捉它可就难了,即然拿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想着我的胆子大了不少。
“吱呀”一声,随着房门打开,一个黑影从外面飘进房去,我心头一颤,这,这他妈的就是鬼?
我并没有冒然进屋,而是顺着虚掩的门缝往里看,在外面昏暗的月光下,刚刚那个黑影静静的蜷缩在了里面的床上,丝丝黑色的鬼气从身上闪现,没有别的异动。
想到侯晴以前曾和这个鬼睡在一张床上,那感觉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眼前这鬼倒是很老实,不作也不闹,感觉就像回家一般,想到这,我想起爷爷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冤鬼可怜,人心可怕。
莫不是这侯晴有什么事还瞒着我,一定是的,所以这个鬼才如回家般天天睡的如此安稳?可是,回家也不用敲门呐。
想到这里,我没有急着出手。
第二天早晨,侯晴兴匆匆的来找我,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指着房子说,你们女人属阴,你们三个女人在这里长期生活,阴气很重,所以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如果不说出实情,我是不会帮助她们的。
这侯文侯静两姐妹面面相觑,侯晴的粉脸上渗出汗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从衣袋里又摸出比昨天还厚的一叠钱,放在桌上,我已经没有昨天初次见到这么多钱的惊讶了,只是冷冷的盯着侯晴。
接着侯晴咬着嘴唇,说出了这几间房子的故事。
这几间房子最早不是她的,是她看中这里的地理位置,从一个叫张顺的人手中租来的,后来由于政府扩建道路占房占地,这几间房正处在路边,处于拆迁的范围.
这时候,侯晴就动起了心眼,她连忙东挪西凑,筹够了按当时市场价买下这几间房子的钱,因为房主张顺常年在外地,不知道政府的拆迁的事,再加上人品不好,也没有邻居告诉他拆迁的消息,所以当侯安提出想买房时,房主张顺没有想太多,很快就答应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张顺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想反悔,不想把房子卖给侯晴了,可俩人已经白纸黑字立下合同,不能更改。
周围的老邻居们都说张顺是个头号大傻瓜,这天上掉的馅饼都掉到别人的锅里,自己的房子都看不住,被一个女人给耍了,真是一辈子受穷的命。
这张顺一时想不开,竟吊死在门前的大槐树下,临死还用刀在槐树上刻下‘我死,也不让你好过’的话。
之后不久房中便会不时响些怪声,侯家人刚开始也没在乎,毕竟这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乐也能乐上几天。可哪想到,这怪声已经慢慢发展成现在有规律的敲门声,这敲门声已经影响到侯晴母女的休息时,她们才感到害怕。
侯晴也请过几个风水先生看过,看过的人都说,这间房子大凶,不宜居处,劝她赶紧搬走。
侯晴是死活不想搬走的,虽然她占了张顺的便宜,但她买房的钱也是真金白银呐,其中一部分是她的棺材本,另一部分是东挪西借的钱,有这些债务压身,她才不得不带着女儿‘拉活’骗钱。
再说,这‘拉活’还真挣了不少钱,虽然拆迁的事到现在还没消息,可现在这几间屋子所处的‘黄金地段’,距离火车站汽车站都很近,交通很方便,是个发财的好地方,精明的她可不想拱手送人。
侯晴本打算熬过这一阵,自己和两个女儿都找个男人,这男人,阳气旺,也许就能把那鬼耗走,可最终她们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男人,这里的鬼还是按时按点的‘笃笃笃’的敲门。
这声音不仅影响她的睡眠,更直接影响到她的生意,谁也不愿意在这样的气氛中找乐子,即使侯家母女愿意,来的客人也不愿意,谁知道陪自己睡觉的是人是鬼。
消息慢慢传开,便没人来这时‘借宿’了。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这‘张顺’肯定个冤死鬼,它死后阴魂不散,每天准时准点的敲门,进屋,上床,睡觉。
可问题出来了。为什么‘张顺’相中这间屋了呢?为什么不选别的屋?为什么是等张顺死后很久才有的怪声音?
这些疑问在我的头脑中盘旋。
侯晴看似占了天大的便宜,哪曾想一个地大的亏正等着他们吃。
这也算是天理昭张,报应不爽吧!
现在问题来了,我如果除掉张顺,应该问题不大。但面对一个如此冤魂,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可如果不除去张顺,这侯家母女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也真是难过。
思来想去,我便和侯晴说,今天晚上,我去劝劝‘张顺’,也许他一想通,便会同意离开。
侯家人一看我这么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听从我的安排。
到了晚上,我告诉侯家人,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出来,否则会惹鬼上身,我就无能为力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娘仨也就老老实实的在前屋等消息。
十二点刚过,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如约传来,我眉头一紧,轻轻走了过去,来到房门前,这黑影和昨晚一样,开门,上床,睡觉。
我心中快速的念了一遍金光神咒,便推开门走进去。
屋里很黑,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有一股鬼气从‘张顺’身上飘荡开来,我二话不说,断喝道:张顺,你是不是该走了?
说完之后,床上的黑影陡然翻身坐了起来,昨天没看到正脸,今天看见这鬼的两只眼睛冒出绿幽幽的光芒,舌头伸出老长,正死死的看着我,我着实一惊,这,这居然是吊死鬼,这种鬼在我家祖传的书上有记载,碰到一定要除掉,因为这种鬼会拉活人垫背,也就是会害死无辜的人。
现在不为侯家母女,为了周边的百姓我也要下狠心了,顿时一股浩然正气涌入我的胸中。
哪曾想,这黑色的虚影一晃已直窜过来,主动发起了进攻。
我眼睛一瞪,并没有躲闪,直到他的双手离我的胸口只剩四十厘米的时候,我猛的一低头,手中的‘三阳镇鬼符’便瞬间飞向它的头顶,这鬼再想躲已然来不及,耳中‘轰’的一声传来。
“嗷”
一声凄厉的鬼叫声传出。
我立定身子,看着这鬼的脸上表情充满不甘,扭曲着慢慢变淡,消失在眼前。
又拿起一张‘招魂符’,点燃后扔到空中,‘招魂符’‘啪啪’响了几声后,落到地上,便没了声响。
此鬼已除。
第二天,我对侯家母女说:“屋里面的东西已经除掉了。”
说着拿出一块暗红色的木板,这木板是昨天我在张顺那间屋的床下找到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张顺’死后会选择这间屋,因为这是他的一块棺材板。
看到木板,侯家人一脸惊愕,“如果是你们无意而为,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是不是你们自己弄的,那就有些麻烦了,你们很可能被人报复了,这个东西把它烧掉就没事了。”
“啊!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