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爱与不爱

“砰……”

突如其来的尖锐之声，瞬间打破了长空的寂寞，也打破了整个宣仪殿的沉闷。

她侧过身子，淡然的瞥了一眼，看着洒落了一地的月季花瓣，红艳似火，陡然为这静谧的夜色增添了几分诡异。那是她沐浴时，未曾用完的东西。

燕归在惊愕之后，立即慌张的跪在地上，声音有些低哑道：“娘娘恕罪，燕归不是无心的……”

说罢，跪着要去收拾，但从她的动作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很是焦躁。

不待她收拾好，她亲自俯身将她挽扶而起，然后用纤秀的食指，轻轻挑了挑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青丝。

见她眼里依然有恐惶，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几分，可脸上，却未曾有半丝动容。

“燕归，我们说会话吧。”

“娘娘……”

“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心里有事。”

语落，她拉着她的手，对立而坐。

燕归显然很不自然，将手抽回来以后，开始揪着身下的裙罢不放。

“燕归，你可以传达你的使命了。”

她的话，多少让她有些震惊。

她知道叶昭仪一向都是蕙心兰质足智多谋，可是她没料到，她可以聪明到，这么快就看穿她的心思。

在错愕片刻后，她终是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来，直视着那双让她自形惭秽的美丽眼睛：“昭仪娘娘，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告诉你，既然瞒不过你，那我也不必勉强。只是在说此事之前，我想问娘娘一个问题。”

“你说吧。”

她漫不经心的说着，同时起身为她和燕归沏了一杯上好的清茶。

在茶香的缭绕下，燕归果断的问了句：“娘娘，你爱皇上吗？”

“……”

怎么也没料到燕归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叶无双在迟疑了三秒过后，不由沉缓一笑：“怎么会问这个？”

燕归水眸直直的凛着她，没有一丝后退的余地道：“娘娘只管回答，爱还是不爱？”

她蓦地笑了，笑容在这空寂的夜晚变得孤独而沧凉。

此时，月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依旧如往昔一般美丽好看。只不过她的神情，却让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辛酸。

“娘娘……”

“燕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我只能说，爱情就像这祁国的皇宫一样，一个是囚禁着你的身子，一个，囚禁着你的心。”

“娘娘，那我能理解成，你并不爱皇上吗？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你也无可奈何！”

“随你怎么想吧。”她喃喃的说着，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曾经那个让她心动过的男人，最终也让她绝望到了极点。她想，她很难会再爱上一个男人，而且，是爱上一个曾经将她驱逐，将她厌恶到了极点，还带给她无尽伤痛的男人。因为想到死去的玉雅，她无法让自己全心全意的去爱他。

“娘娘，既然你不爱祁帝，那么我想，你若亲手杀了他，你也不会心痛吧！”

她的话，如巨石落水，陡然在她心中掀起惊天巨浪。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水眸，袖下指节，瞬间紧握成拳。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