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悠然南山(1/1)

“......其妻仙归,特赠绢帛八百匹,粟一百二十石,钱五百贯!”顾邕把皇帝的赠礼制书宣读了!

这赠礼实际上已经远远超标了。

“微臣谢主隆恩!”杨游叩头谢恩!

四娘总归还是走了,走得那么突然!杨游甚至怀疑是不是上次那什么兰花社的贼人害死的!不过据稳婆说,是小产引起的血崩,无药可治!

其父卢圆也从华阴郡赶了回来!

“岳丈、大郎、三郎!是鄙人没有照顾好四娘!”杨游心情很不好!

“杨郎,这也不能怪你!只叫四娘没有福分!”卢圆道,本来他夫人要赶过来,可是被卢圆劝阻!

“世事难料!四娘跟了我,一直在剑南、云南、安南等地吃苦,才回来一年,想不到竟然......”说到动情处,杨游居然哭了出来,尽管他不是一个喜欢流内的人!

那卢陵过来拍了拍肩头:“哎!谁也想不到的事儿,大郎别太难过!”

那边,苟钧、元晟等一大堆幕僚二十几人,还有刘谦、桂炳德、颜真卿、苏隗等等若干亲信十几人都沉默不语。

这是顾邕又道:“杨公,高将军和老奴还有一点薄礼,请收纳!哎!圣上也颇为惋惜,还嘱咐老奴,让杨公不要太过悲伤!杨公申请去职休养一年的奏表,圣上没有同意,只准了十日假!”

“多谢圣上体恤臣下!”杨游一听,这他妈也太不公平了,妻子给丈夫守孝三年,而丈夫给妻子,则只是准几天假而已!

......

蓝田。

杨游望着已经有了雏形的别墅,点点头道:“这进度太慢!王公,还是你的别墅好,买过来就住,住着也惬意!”

王维摇摇头:“我那陋室,哪里能与杨公这枫林溪畔的别墅相比?你这房子怕是要一万贯吧!”

“差不多!从安南回来时,圣给了些赏赐,加上鄙人兼了几个使职,这杂钱颇多,倒是可以勉强把这房子修起来!”杨游笑道。

“杨公一个月的杂钱,也赶上鄙人七八年俸禄了!哪日还希望杨公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把众官员的待遇提一提!”王维也认为官员待遇太低了!

“鄙人正有此意!这盐铁使,今年应该可以增加将近二百贯。各地钱庄的盈利,除去原来的公廨费利息,应该多出一百一十万贯左右!增加百官的一点收入不在话下!不过此事要中书门下向皇帝申请才行!”杨游很有信心。

“什么中书门下?过往哪有翰林学士加使职的?杨公现在是内相,在圣上眼中的分量已经超过张相、陈相了!

杨公,鄙人听说,那张相公似乎反对翰林学士加使职,还反对杨公兼任殿中监职事!说是并无先例!好像还准备联名上表呢!”王维提醒道。

“那样正好!鄙人还落得清闲!”杨游冷笑道。

此事苟钧早已经派人密报与他,他已托顾邕暗地里探了皇帝的口风,所以冷笑不已!

这张均为了几百亩土地,居然给自己杠上了!尼玛!吃亏的看看是谁?

“王公,走,看看鄙人的新庄子!”

“好!”

杨游带着元晟、萧炎、刘铭等人,与王维下到山脚,果然看见一座依山而建的庄子,快要完工了!

这山脚材料运输方便,进度要快许多。按照杨游的设计,一共有五十间房!看着也不少!不过要与附近大唐首富白继道的庄子一比较,就是要饭的住的了!

那庄子外边,却有一个四百平米巨大坝子,很是显眼,而且好像已经用过!

“杨公,这院坝为何如此大?”王维问道。

“这关中百姓,本来尚武之风盛行!这太平日久,人们倒是不太爱习武了!鄙人已经开始对租种本人土地的男丁进行一些武事练习!万一边关有事,他们也好应募从军!”

“嗯!杨公考虑长远!不知杨公此处有多少男丁?”

“目前一百五十八户,男丁二百六十人!”

这时,有一位六十来岁的农民过来向几位官员行礼!

“杨公好!”

“老伯,这麦的收成如何?”杨游问道。他看到满一望无际的几乎全是冬小麦!

“还不错,一亩产一石一斗左右!多谢杨公减了一斗租子!”

“这种地也辛苦!按照五斗也差不多了!现在忙吗?”杨游笑了笑,问道!

“这些年开始种植冬麦,倒是比以往忙多了!”

“哦?以前不种吗?”杨游倒是不解!

“以前是种植春麦,冬天倒是很闲!从四五十年前,才开始大量种冬麦。现今两年要种三季或者四季呢!幸亏杨公把习武训练的时间定得倒是合适,要不小人家大郎三郎都没有时间呢!”

“那这种植冬麦对当府兵也有影响啰?”杨游一愣。

“当然,冬小麦一种,明年四五月收割,这收割期很短,只有七八天,没有劳动力怎么行?所以我等只好都不当府兵,因为的确没有时间!”

杨游一看,这府兵消亡,看来与土地集中没有关系,主要农业发展和军事发展的结果。

这职业兵的战斗力,肯定比府兵半职业兵的战斗力要强!

杨游等人与农民聊了一会儿,便与王维返回他的维摩精舍别墅。

王维是信仰佛教的,所以这里随处可见香炉、佛像以及偈语。

杨游在寺庙里面呆了许久,倒也很喜欢这里!

晚间,那杜甫却也赶了过来陪杨游等人饮酒。他本身是在京城道观里面闭门读书,应几天以后的制科的!

“不知道今科开考什么题目?万一不中,草民有只有等一年后的常科了!”

“杜兄不必担心!自己要文章好,害怕杨公与李公不录取杜兄?”王维道。

杨游摆摆手,忙道:“鄙人已经不是同知贡举,改作监考了!这是否录取,可是全要看李公的脸色!”

那杜甫一听,有些变色,似乎担心杨游不同知贡举,就没有希望了!

那王维却很知道其中的玄妙,端起酒杯道:“杜兄勿要担心!这得中与否,其实跟谁知贡举毫无关系,主要是文章要好!”

“真的?那就好!”杜甫一听,也许有希望吧?

旁边杨游却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后世怕是看不到杜甫的千古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