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七慢慢的跟在赫连念的背后走了进去,此刻却也没人上前拦阻。听到打斗的呻吟传来,天井对面的大厅里,瞬间涌出了七八个人,当先一人肥头大耳,已是年过半百,身穿一身蓝色的丝绸袍子,远远的就高声喝问:“谁不长眼,感到我徐府来捣乱啊?”
赫连念右脚用力,猛地踩在天井之中扑着的石板之上,那咔嚓一声,那一米见方的石板顿时四分五裂。众人都是吓了一跳,赫连念却是已经快速上前,两拳击出,两个护院慌忙间不敢接住,便向着两边让开了。
这一让开,便空出了一条路来,赫连念脚下连动,转瞬已是到了那半百老者的面前,伸手就向前抓去。老者身后一个中年汉子大喝一声,却是抢先击出一拳,“休要伤到徐员外!”
赫连念眼见拳头已是到了面前,却是改抓为拍,右手一掌拍在那中年汉子拳头之上。一声惨叫从那汉子口中传出,那汉子手指却是被拍断了两根,垂着手,已是不能再动手了。赫连念却是顺手抓住那汉子,用力向着正在后退,想要逃进大厅的徐员外扔了过去。
那汉子在空中手舞足蹈,已是将徐员外扑倒在地,赫连念脚下跟进,几个护院纷纷上前拦阻。赫连念却也并不慌张,左脚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已是从地上跃了起来,双脚连环踢出,顿时现场都是兵刃落地的声音。
赫连念并没多做纠缠,却是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一个护院,已是到了徐员外身边了。徐员外早就吓得浑身哆嗦,脸色发青了,此刻见到赫连念冲到面前,顿时手脚并用,向着大厅爬了过去。
尚未到达门口,却是背上一疼,一只大脚已是落在了徐员外的背上,徐员外顿时手脚失去力度,重重的扑倒在地上了。赫连念一脚踩住徐员外,一众护院顿时不敢上前,只能厉声喝骂,让赫连念放了徐员外。
赫连念却是不理,脚上稍稍一用力,那徐员外已是如杀猪般的惨叫了起来,哀声求饶道:“好汉!英雄!饶命啊!想要多少金银珠宝尽管开口,小人定然双手奉上!”
赫连念见徐员外将自己当成了上门抢劫的强盗,却是右脚离开徐员外的后背,徐员外稍稍松了口气,却是感觉右手手掌处一痛,顿时惨叫了起来。赫连念却是一脚踩在徐员外的右手上,将徐员外的手掌都是踩断了,所谓的十指连心,徐员外已是在惨叫声中昏了过去。赫连念脚下又是稍稍用力,徐员外又是一声惨叫,刚刚昏迷过去,却又被痛醒了过来。
此刻玄七已是缓缓走过天井,护院们见又来了一人,有两个慌忙大喝着上前想要拦住玄七,玄七却是一脚一个,瞬间将两个冲上前来的护院踢飞了出去,落在天井之中的花盆之中,顿时花盆碎裂,满地的泥土和花盆的碎片。
一众护院没想到又是来了一个煞星,看样子竟是比拿少年煞星要更厉害,顿时纷纷后退,让开一条路来。玄七慢慢的走上前去,开口向着躺在地上的徐员外问道:“那胡家的女儿在哪?”
徐员外与一众护院这才知道这二人竟是为了胡家出头而来,没想到这胡家不过是一户平凡的农家,却是有如此的武林高手来为胡家出头。徐员外疼痛之际,却也是吓得大汗淋漓,没想到抓了胡家的闺女,还没享用,就被烧了十几间房子,还被人找上门来,这一下却是踢在了铁板之上。
“快!快去把人带出来!”徐员外见这二人都是狠角色,二话不说就踩断了自己的手掌,却也不敢再过多反抗,万一对方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自己连命都没有了,顿时大叫着让人去将胡家的闺女带出来。
很快的,两个护院便带着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出来,却是衣裳凌乱,梨花带雨,两个眼睛都是哭红了,长得倒是颇为俊俏,楚楚可怜的样子。胡家闺女出来时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徐员外。
玄七见这胡家闺女衣裳有些凌乱,顿时眼睛一瞪,冷冷的看向徐员外,问道:“你把胡家闺女怎么样了?”
“好汉,小人什么都没做啊!不信你可以问问胡家闺女。”
玄七转头看向胡家闺女,胡家闺女此刻已经知道对方是来救自己的,顿时喜出望外,对着玄七点了点头。玄七再次转向徐员外,出口说道:“准备一顶轿子!”
此时天色刚刚黑了下来,一行人从徐府走了出来,前面是两匹高头大马,身后一顶轿子,却是不知坐的是谁。在轿子的后面,几个徐府的护院用一根木棍抬着胖胖的徐员外,就像是要抬去屠宰场的肥猪一般,顿时引得眼看天黑,纷纷要回家的路人围观。
越来越多的人跟在队伍后面,挤满了整个街道,都在暗自猜测这徐员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于伤了这号称上谷一霸的徐员外,还将徐员外像肥猪一般的抬着游街。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县衙之外,正在吃着晚饭的县太爷听到外面有人击鼓,虽然有些恼火,却还是放下手中的筷子,快速的穿好官服,上堂问案。玄七见这县太爷如此之快便升堂问案,出口也是斯斯文文,有节有理,不由也是暗暗点头,当下将事情的始末一一说了。
有了实证,那县太爷很快请来已被送入牢中的胡老汉,父女二人相见,自是一番痛哭。那县太爷也不客气,很快便做出了判决,徐员外作为主犯,不仅仅赔偿了胡老汉父女百两纹银,还被判入狱两年。
徐员外本待反抗,却听得玄七冷冷的声音传来:“再有下次,要你狗命!”顿时便老实了下来。而玄七也不瞒着那县太爷,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却是写了一封举荐信,让那县太爷带着前往京城,找张处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