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口烟雾腾腾,我结实的房门被什么东西轰开了。钢铁外门变形了,木质内门也烂掉了,还有股子燃烧的味道。
就在门口,一个高大的男子提着一支冒着烟的火药枪,恶狠狠的盯着我。
他长着满脸的红痘,身体瘦,但骨架子很大,枪指着我,吼道:“舒福,我他妈总算是找到你了!举起手来!老子不相信你胸膛比防盗门还硬!”
我惊呆了,吓得动都不敢动。
狗日的,是杜晓伟,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看他那样子,已经是豁出去了。
他的手里那东西,一看就是自制的,威力还真不小。
我双手一举,叫道:“伟哥,你别激动啊,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激动啊!”
他朝着我步步走来:“我不激动吗?呵呵……我难道不激动吗?舒福,你这个杂种,你请我**,你却害了我一辈子!我染上了林病,梅独、艾滋,都是因为你!你他妈现在叫我不激动,我能吗?我能吗?”
话音落时,他如同咆哮,冲到我的面前,枪口顶在我胸膛上,戳得我骨头都要断了似的!
我说:“伟哥,别介啊,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会是那种人啊!再说了……”
“别再说了!你他妈害了我,枉我拿你当兄弟,你他妈就这样害我!”他咆哮着打断我的话,然后给了我一脚,将我踹翻过去。
他娘的,他手里有家伙,搞得我实在是没办法还击,只能被他那么踹一下。
接着,他踩在我胸膛上,枪口指着我脑袋,冷道:“舒福,你这个王八蛋,老子毁在当初没有把你从厂里开除,到头来,你就害得我成这样了。现在,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听着,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让我一枪崩了你,你给我陪葬;第二,这里有我的一管血,你自己扎进你的身体,然后你跟我一样,成为梅独、艾滋病人!两个选择,你选哪样?”
说着,他左手从包里掏出了一支注射器,在自己身上扎了一下,还真是抽了一些血液出来,然后举着,冲着我怨毒的笑了。
我特么几乎崩溃,脸色剧变,一头的冷汗冒了出来,这真是没得救了,两种选择都是让我死啊!
我连忙道:“别别别,伟哥,咱们好说好商量啊,你这样……”
“我这样怎么啦?反正我活不成了!都是你害的!你把我杜晓伟害得好惨,我要你血债血偿!舒福,两个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狂吼着,眼泪都下来了。
眼泪流在那张布满了红疙瘩的脸上,他的样子愤怒、不甘,又显得极为可怜。
我内心里充满了恐惧,难以想象接下来的后果。
就在那时,有两个物业的保安冲了上来,站在我家的门口。其中一人吼道:“放下你的枪,有话好说,别乱来!否则,我们马上报警!”
杜晓伟头也不回,狂吼道:“枪我不会放下,报警也没有用!你们给我瞪大了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这狗比也是疯了,说着,那注射器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左手一撩自己的夹克衫。
妈那个比的,他的腰上绑的是炸弹啊!一看就是那种自制型的,满满的都是。
他冷冷道:“你两个保安想报警,就是死!你们不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是学的化学专业吗?我身上的这些东西,足以摧毁舒福的这个家以及楼下两层。不信,你们就试试吧!”
日……
两个保安脸都吓绿了,我特么心都骇炸了似的。
杜晓伟冷冷道:“坐现在起,舒福归我管,你们两个保安,给我到门里来,把门关上!马上告诉楼下,说楼上什么事也没有,不许上来人,否则我就把事情搞得大大的!”
两个保安吓得不行了,只得进门来,将我家的破防盗门关上。其中一个对楼下的安保中心说了情况,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水管子炸了,问题不大。
屋子里,火药的硝味儿在夜风中散尽了,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杜晓伟看着我,冷道:“舒福,为了收拾你,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准备得非常充分,今天,你除了死,别无选择了。”
我很无奈,道:“杜晓伟,你很厉害。但我想不通的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在九洲,很少有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冷冷道:“你别管我怎么找到你的,你只管作出你的选择就好了。”
我说:“杜晓伟,你只是个艾滋携带者,并不意味着你会死亡。你哪怕是梅独四期了,但也一定能治好的。你也不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或者还有……”
“艹你妈!你别说了!”他狂叫着,左手拿起注射器,狠狠的跺了我胸口几脚,“你害得我像死了一样,知道吗?这样活着,跟死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话音落,他将我一顿狂踢,踢得我到处滚,却无法还击了。没办法,那注射器很恐怖啊!我不能跟他打,要是打碎了那东西,很容易就误伤了。
人们谈艾变色,大抵如是吧?近距离的接触那种危险品,心灵倍受煎熬啊!
最后,杜晓伟一脚将我踹飞起来,连我家大客厅里的曲面电视都砸烂了。然后,他冲过来,将我用手铐给铐了起来,拖到了隔壁的酒吧间去。
两个物业保安吓得没办法,被杜晓伟威胁着下楼去了。杜晓伟说了,如果只要听到J车的声音,就让他们等着迎接楼上的爆炸吧!
杜晓伟已经是丧心病狂了,根本什么都不管了,吓得保安们下楼,然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我特么也是崩溃,光着,被绑着,被丢在酒吧间的地上。那里,四周没有什么狙击位可言,哪怕就是来了JC,也救不了我了。杜晓伟太丧心病狂了,我特么真是遇上死灾了。
他坐了下来,直接去拿了一瓶烈度进口酒来,然后调起了酒,还对我冷呵呵的说:“鸡尾酒疗法,据说对艾滋很有用,是吗?”
我很无奈,点点头,说可能是吧!
“可能你妈个比!一点用都没有!”他的眼里含着泪,狂摇着调酒盅。
我坐在地上,看着吧台里的他,无奈了。这个混蛋,看来在收拾我之前,要耍尽一切的疯狂吧?
果然,他一边调酒,一边说:“舒福,在你做决定之前,我给你讲个事情吧!就在一个小时前,那个你有盐泉给我找的妞,你还记得吧?呵呵,就是她,这个贱人,她已经死了。是我杀的,是我杀的!用车撞的,撞得……哈哈哈……”
他狂笑了起来,然后将调酒杯里的酒往空杯子里倒,说:“血星玛丽,这酒喝过吗?那个女人,就是这种酒的下场。”
我头皮发麻,真的感觉到他完全丧心病狂了。
而他说完,仰着脖子,将自己调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将杯子都摔了,然后坐在吧台里的高脚椅上,点了一支烟,抽着,说:“舒福,给你一支烟的时间,你做决定吧!是速死,还是慢死,一切都在你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的手边,当然少不了那一支注射器,倒放在那里,针尖亮晶晶的。
我看着他,说:“伟哥,算了吧,我们也算是兄弟一场,你何必呢?如果你洁身自好,不在那种场合里面乱搞,而且还跟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约会,你有今天吗?”
“那么多人乱搞,为什么没有染上?为什么我染上了?因为就是你要害我,你要害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杜晓伟,如果此时你悔改,还来得及。如果你不悔改,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我说的是真的。有一份危险,正悄悄来到你的生命里,我希望你能珍惜活着的机会。哪怕是身带艾滋,也可以继续活下去的。珍惜吧,我曾经的兄弟。”
他站起来,哈哈狂笑道:“舒福,你他妈是痴人说梦话吗?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耍心眼呢?信不信我现在就轰死你?”
说完,他抓起了枪,指着我,再吼道:“老子在香氏的势力,都让你糟蹋完了,杜家人的面子在你这里全没了。我没跟你计较,到现在,你害得我成这样,我就替所有人出一口气,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闭上了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唉……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