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月冷脆脆的说:“舒福,你要是能让香香脱离胡海昌的纠缠,我一周之内都是你的,任由你怎么。”
我特么真是受不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放亮光,大叫道:“张总,说话算话?”
宋香梅那一脸的鄙视啊,哼嗤一声,说:“舒福,你个混蛋,一提起这个就来劲了是吗?”
张银月却一下子将她抱起来,神情显得好彪悍坚毅,柔声道:“放心,香香,舒福是没有办法的。他有办法,太阳都会从西边出来。不理他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宋香梅对我一撇嘴,点了点头,勾住张银月的脖子。
张银月低头一边走一边柔声说:“看你,出来干什么?叫你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呢!手又脏了吧,走,回去洗洗。”
“嗯……”宋香梅这一声,无尽的温柔。
我特么站在那里,都想吐了,却一肚子的酸,真是忌妒张总啊,娘的!
两人进了卧室,门也关上了。我跟傻逼似的站在那里,身上被踢得很疼,仰天喃喃感叹:“资源啊,资源啊,多好的资源啊……妈的……”
不过,想想张银月的那种话,我还真是决定等厂里恢复了元气之后,赌他妈一把。
到时候,我得让这个张总生死两不能,哼哼!
想着这个,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不已!
我回到楼下,又躺下睡。妈的,身上真疼,张银月这个毒辣货,气死老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银月来到我的房间里,用脚将我踢醒了。
那时我是早晨初升的红旗啊,可是宋香梅的弹指神功留下的后遗症,真我痛得不行。
张银月给我打开了锁铐,身上一股冷凉的薄荷香味。她冷道:“混蛋,你可以走了。”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奶奶的,手腕、脚腕都被锁得太紧,都起印子了。看在她身后跟着雪狼和黑虎的份儿上,我就不和她发生什么冲突了,只是冷声回她:“香总的生活怎么办?”
张银月冷笑:“你还想来照顾她吗?还想占什么便宜吗?混蛋,香香是我的,你永远别想染指。她养伤,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操心,你好好操心厂里的事就行了。哦,还有我们的赌注。”
说着,她着意看了一下我那什么什么,用一种捉弄的冷漠表情。
我说:“谢谢你还记得赌注的事情。对了,香总说你能腾出四百万来帮助厂里的生产,请及时转到厂里的帐户上,我急用。”
她冷道:“就今明两天的事,为了香香,我知道怎么做。你现在赶紧滚吧!”
我连脸都没有洗,便出门驾着车,轰着油门飙出了翡翠湖别墅区,一路走一路骂,骂完了才解了恨似的。对于这对花儿相吸的人,老子真是要想办法将之拆散了,逐一击之才能泄心头之恨。妈的,慢慢来吧,走着瞧!
半路上,我进了一家“李福记”分店,点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得很快,然后匆忙赶往厂里。我知道,工人们七点上班,要是到了厂里,呀呀,发现火灾了,原材料没有了,产品没有了,工资也可能按时发不下来,那场面有点不好控制。
等到厂里的时候,还是迟了十分钟。厂里的工人们,都在车间门口,议论纷纷的。特别是像马正保那些被罚的货,还特么有点阴阳怪气煽情之势,说什么厂里这下子要赔多少赔多少,只怕工资都发不下来了。
不过,人们都不爱理他们,但也议论不休。有的也担心工资发不起了,准备另谋生路了。
我见这情况,马上叫保安给我拿了充电大喇叭来,把所有人召集到办公楼的停车场里。黑压压的一大片工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我呢!马正保几个,居然带着冷眼看笑话的表情,让我很想一人干他们一顿,但也算了。这年头,幸灾乐祸的人多了,计较不完的,我还忙着呐!
我现场给工人们大声说:“请大家放心,厂里的事故正在调查之中,一定会查明原因的。虽然没有了电力,没有了原材料,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快恢复生产。大家的工资,也一定会按时发放,一分不少。现在,我和香总给大家放三天假,三天之后,大家回厂里开工。三天开不了工,五天之内一定会开工。假期,我们同样按平均工资发放工资。请大家相信香氏不倒倒下,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工人们情绪还算是稳定。可马正保站了出来,大声道:“舒助理,你别扯淡了。上嘴皮碰下嘴皮,你话说得倒是轻巧啊!香总银行里欠了一千多万,那把大火烧掉了一千万,厂里还有什么钱发工资,还有什么钱来重新开张啊?”
这一下子,工人们都爆炸了似的,吼吼嚷嚷的,军心极不稳定的感觉。
我气得不行,用喇叭狂吼:“马正保,你这个杂种真是个狗杂种!你干了坏事,被罚惨了,现在又来煽风乱点火是不是?保安在哪里?”
马上,有两个保安奔过来。
我手一挥:“把这家伙给我赶出厂去,没有恢复生产之前,不准他再出现。敢踏进厂里一步,打断他的狗腿,我负责!”
马正保被拖着往外赶,还疯狂的大叫:“哎呦,不得了呀,香氏要倒闭啦,舒福还在耍威风啊!不得了呀,不得了呀……”
我懒得鸟他,又安抚了工人们,才让他们散去。
接下来,我特么也是有得忙。要让财务、公关营销部做资料出来,审核财产损失,要四处打电话给重要客户,谈判交货时间,力争能延期。特别是那个六百万的大客户,也特么是落井下石,说了最多延期半个月就要产品,否则就法庭见。
消防的火灾调查员带着技术部门的人来了,我得去接着;保险公司的人来了,我也得接着。工业园管委员的老爷们下来调查情况,也得接着,但他们说的都是大白话,倌腔严重,什么安全生产啦、防微杜渐啦、好好反思和整顿啦,一切他妈的没什么用的嘻啦啦啦,我特么还得装孙子啦,苦啊!
还特么有新闻记者来采访拍照,我特么一概不理会,让保安关门,拒绝一切采访。
只有发电机厂家派技术调查员来的时候,我特么才像大爷一样,发了一通火。他们还是很客气,说了很多好话,请我多包涵,不要着急,如果是质量问题,一定全包我们的损失。这话呢,倒是让我产生了期待。
然而,第二天中午,消防部门和发电机厂家的联合火灾调查报告出来了,发电机组没有任何质量问题,问题极有可能出现在操作不当或者别的某些有待进一步调查的原因。但我问了,两方人马表示很无奈,原因在于我们厂里。
这特么就像一个噩耗一样,保险公司也不认赔了,搞得老子头都大了,厂里的情况更是雪上加霜。甚至我看见有一些意志力不坚定的工人,竟然到工业园别的厂子里应聘去了。
第二天的下午,张银月倒是转了四百万到厂里的帐上。我当时就想给工人们提前发上个月的工资,安抚人心。但工资表需要宋香梅审核,她电话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说我是傻比,你倒是讲良心了,工人们认你吗,很多人拿到了钱,心安了,直接就离厂了,到时候开工,你还想不想把产品赶出来啊,上哪儿找人去?
她让我把工资压着,一定要到时候再发,绝不拖欠。唉,这贱人说得也有道理,我也只好依她的。当然,没有她签字和电话,财务也是不敢发工资的,我这个助理没什么卵用。
好在赵志恒那边给力,答应给赊给我价值四百万的原材料,但却上浮到了原定价格的百分之五。我还说他:赵总啊,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他还给我说好话,说没办法呀福兄弟,这个上浮我都是争取了好久才压下来的,更何况你们还是赊帐,集团没这个先例啊!
我也理解他的难处,也知道前阵子南宏木业赔了我们三百万,人家能这么对待我,赵志恒确实也是尽力了。他表示,加班加点生厂,也要将我的料给备够,优先送货,赶上我的复工。妈的,这就是积累的人脉资源,终于起作用了。
厂里,电力也重新采购了三台柴油机组,还是那个牌子。厂家那时候就没良心了,一百五十万,一个子儿也不欠,机组拉到位,两天组装完毕。中石化也给力,看在钱的份儿上,三十万的柴油罐子也送过来了。
老子忙得起火,仓库雇佣拆迁公司扒了,加班加点,白天夜晚干,两天给我扒平了;建筑公司两天时间,给我搭起了临时的板房仓库。
那几天,厂里也是热火朝天,尘土飞扬,一片忙碌。我忙得跟磨芯子似的,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宋香梅有时候跟我视频,我懒得视,说忙死了。她还发什么“小福福啊,注意身体注意休息”之类的,老子都没心情理会了。
感觉那些天,就像当作自己的事业来做一样,我真的是拼了。
第五天,厂里正式复工,第六天,全厂工资到位,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没办法,只有十天的时间,白天晚上都要加班,一天24小时轮班转,工资翻倍,所有人都拼了老命。马正保等人苦逼无比,又回了厂里,还得接着干。
保安们也加入进去,干着简单的活,没有一个人闲着。办公楼的二十几号白领们,差不多也都给我下车间,干活赶工,怨声载道,但不干不行,老子要骂人,要裁人,一些货们也怕我。没办法,那种时候,我只能不近人情,雷厉风行,冷酷到底,这特么似乎是受了徐向丽和宋香梅的双重影响。
杜晓伟也回来了,休养的时间够久。他跟我一样,也下车间干活。这小子,好像杏病了一场,还是改变了不少,倒让我对他有所改观。
我有时候算了算,这一笔六百万的合同赶出来,宋香梅赚不了五十万,因为投入太大了,工资翻了倍,还多了很多保安、白领的工资。但只要撑过去,总比赔人家1800万好啊!
然而,复工的第三天,更要命的事情来袭。六家银行上门来,催贷的,催息的,加完加尽还需要九百万,先人板板啊,我特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