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太太住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江蔓茹耳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莫老太太的能耐,她心里多少都有些底,必竟曾是商场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就算上了年纪,那凌厉的气势也弱不到哪里去。

可是江云浅却能硬生生的把她给气晕,何况还有莫司爵在场,这女人也当真是厉害。

“我想去看下老太太。”

消化完消息,江蔓茹随即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苏晨音和路飞扬对视了眼,纷纷出手,按住她的身子,阻挠她下床。

“你不能去。”苏晨音说道。

“为什么?”江蔓茹凝眉不解,“不管怎么说老太太是为给我讨回公道才被气晕的,我要是不去,未免显得我太没良心了吧。”

“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更不能去。”路飞扬悠悠地说。

“什么意思?”

江蔓茹是越听越迷惑。

“道理这么简单你还不懂。第一,老太太去找江云浅的时候,莫司爵是在她病房里的。老太太是什么人,我们都心知肚明,单凭她江云浅怕是没那个能耐。换而言之,把老太太气晕的不是江云浅,而是莫司爵他自己。第二,莫司爵为什么会把老太太给气晕,这其中肯定少不了江云浅的作怪。现在这个时候,莫司爵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你这个时候过去,除了提醒他你和江云浅之间是个难选的选择题外,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江云浅到底说了什么导致老太太成现在这状况,所以当前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苏晨音理智的说道。

“可是……”

她不否认苏晨音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只要想到老太太是因为为了帮她讨公道才会被气病的,江蔓茹这心里很难安。

“没什么可是的,我也赞同苏晨音的话。你这会过去,就等于直接往枪口上撞,倒不如等老太太苏醒后你再去看她,这反倒显得你贴心。”见江蔓茹有些迟疑,路飞扬随即对苏晨音的话表示赞同。

话虽如此,但江蔓茹仍不免有些担心,“这样真的可以吗?不显得太假了吗?”

“那还不容易,等会我寻着机会去告诉莫司爵,你因为听到老太太晕倒,一时情绪激动动了胎气。这理由够充分了吧。反正他昨晚整晚都没来看你,也该来陪陪你们母子,免得让有的人以为你们失势了呢。”一想到昨晚莫司爵冷落了江蔓如,苏晨音心里就忍不住为她鸣不平。

“这办法不错,苏晨音你真不愧是圈内的“魔鬼经纪”,耍起阴来都能这么理直气壮。”路飞扬笑着说道。

闻言,苏晨音顿时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说路飞扬,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路飞扬识趣的回答。

“那我怎么听着更像在损我?”

“你听错了,绝对听错了。”路飞扬很肯定的点头。

苏晨音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纠结下去。她转头就看向江蔓茹,强调道:“总之,你现在什么都别做。”

江蔓茹思虑再三,最后同意的点头。

其实苏晨音有一点说的没有错,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她去看莫老太太,除了给莫司爵心理上添堵之外,根本帮不到他什么,倒不如给他一个清静的空间。

半晌后,苏晨音的手机响了,看她一脸急切的表情,江蔓茹没问也知道是林阳打来的。

听完电话,苏晨音转身就看向江蔓茹,轻声道:“老太太醒了,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没事。我现在就去看望她,顺便给莫司爵带消息,你好歹是个演员,不会给我穿帮吧?”

“我可是你带的人,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何况这还事关我的幸福呢。”江蔓茹嘴角微扯,淡笑道。

“那就好。”

说着,苏晨音转身就走出病房,刚到门口她就和刚出去听电话的路飞扬迎面撞个正着,见他神色有异,苏晨音不由疑惑的问,“你还好吧?”

“有一个很不好消息,你想听吗?”

“说。”

苏晨音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让人调查江云浅消失这几个月的事,结果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她之前不是说过她是被出事高速附近的人给救了吗?”苏晨音震惊的说。

别说是她,就是路飞扬自己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震惊得不得了。

“高速附近的村落我都让人查过,没人见过她,更没人听闻此事。”

“你的意思是说江云浅在撒谎?如果是这样,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还有,当初那场车祸是相当的严重,连蔓茹都医治了将近半个月才康复,她不可能毫发无损的。除非事发的时候她根本不在车里。”苏晨音凝眉道。

听她这话,路飞扬凝眉想了想,继而说道:“也是。那我再让人彻查一下,可能有些地方是他们疏漏了也说不定。”

“在没有确切结果出来前,你先不要让蔓茹知道这事,免得她情绪波动太大。”苏晨音不放心的叮嘱道。

“放心,我有分寸。”

——

听闻江蔓茹动了胎气,莫司爵在确定老太太安然无恙后,不敢多逗留,赶紧往江蔓茹病房里跑。

结果脚刚踏进门,就看到路飞扬坐在江蔓茹身边,不停的嘘寒问暖。若是平时,他定会二话不说的把他给丢出去,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自愧不如。

明明是他应该做的事,如今却落到别人身上,他是有多失败啊。

感觉有自己在盯着自己看,江蔓茹下意识的抬眼,顿时看到莫司爵默不吭声的站在路飞扬身后不远的地方,江蔓茹不由出声道:“司爵……”

闻言,路飞扬随即转身,看到莫司爵,他立即识趣的站起身,指着江蔓茹道,“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撂下话,他抬步就走出病房,顺帮帮他们把门给关上,不让别人有打扰他们的机会。

莫司爵迈步走过去,剑眉轻挑,一脸关切的问,“苏晨音说你动了胎气,怎么样,没事吧?”

“医生看过了,说多休息就好。”

莫司爵点点头,继而道,“对不起,昨晚我……”

“你不用说,我明白的。”没等他把话说完,江蔓茹便说道,“云浅刚回来,心里上肯定有落差,再加上看到我们订婚,心里难受难免需要人陪伴开解。我能理解,真的能理解。”

莫司爵原以为会她会大吵大闹,把他痛骂一顿,却没想到她竟和云浅那么的通情达理,一时间,反倒叫他心里更加难受。

说真的,他倒希望她们都把他狠狠的骂顿,至少能让他心里好受些,她们这样反倒叫他更加难以抉择。

因为江蔓茹的话,莫司爵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问道:“昨晚,你怎么会撞上桌子的?”

他这是要探查真相了吗?

江蔓茹直勾勾的看着莫司爵,反问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莫司爵不解的看着她。

江蔓茹唇角微扯,淡声道,“如果你心里的那杆称已经失了平衡,那么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对你来说都没有区别。那真相是怎么样的也就不重要了。”

“蔓茹……”

“我不怪你,必竟你们交往在前,余情未了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当初若不是云浅失踪,我们又哪能有今天。所以你会偏向她也是正常的。”江蔓茹笑了笑,尽管脸上表现得很平静,但通红的眼眶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莫司爵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慢声解释,“蔓茹,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有区别吗?”江蔓茹苦涩的问。

莫司爵再次沉默。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是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以对。

蔓茹说得对,了不了解情况又有什么区别,反正答案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云浅推了她;一种是她自己撞的桌子。

可不管哪种都不是他乐意听到的,那他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司爵,你是GK的总裁。不管多难的案子,只要你出面都能轻易的解决,可是见你的精明程度有多深。其实不论是云浅额头的伤,还是昨晚我撞桌子事件,我都相信你心里都有了判断。你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

听完这话,莫司爵眸光沉了沉,有些难以相信的瞪着江蔓茹。

她这是在向他承认自己撞桌子陷害云浅的事吗?

面对他质疑的眼神,江蔓茹没有丝毫的胆怯,只见她轻笑道,“如你所想,昨晚是我自己撞的桌子。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很简单,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不是眼见就为实。我不是想编排云浅,我也知道当我说出真相的时候自己要冒多大的风险,可就算这样我也不想让你被迷惑。

云浅失踪了那么久,这中间没人知道她发生过什么,她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江云浅有待核实。总之,我想告诉你的是,她额头上的伤不是我所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言尽于此。至于你最后想怎么决断,那就不是我所能干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