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莫司爵直接把江蔓茹拉入卧室,转身就把她按倒在床上。
一番温存过后,江蔓茹枕着莫司爵的手臂,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尽管身心俱疲,却依然没有想要睡的意思。
莫司爵也一样,精神抖擞,没有半分的睡意。他双手从后背紧紧的抱住她的纤腰,就像失而复得的宝贝,迟迟没有松手,也没有出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蔓茹不是傻瓜,虽然刚在外头莫司爵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在他出去之前林阳说了,那些帖子的内容他都一一看过。
换而言之,作为林阳的BOSS,又是他让林阳关注陆雪芸动向的他,莫司爵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提,甚至在陆雪芸挑拨离间的时候,二话不说的保全她的面子。虽然她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想法,但对他的维护,她是开心的,是感动的。
俩人就这样相拥着,谁也没有出声。
片刻后,江蔓茹终于抵不过内心的折磨,扬唇忍不住出声,“司爵,陆雪芸说的事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
听她主动提起,莫司爵也没有想要隐瞒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林阳让人截断那些帖子的时候,发现事情有异,是我亲自到医院跟医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江蔓茹听他这么说,鼻子顿时一酸,“那你刚见到我的时候,为什么不问我?”
“我在等你亲自告诉我。”莫司爵收紧抱着她的手,声音瞬间低沉几分,“蔓茹,你老实告诉我。如果刚刚陆雪芸没有破罐子破摔,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知道这件事情?”
江蔓茹没有回答,但眼泪却不受控的掉落。
她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她那么在乎他,她怎么舍得失去他。何况,她还是个死过一回的人,好不容易才得到重生,获取一个能和他长相厮守的机会,她更加不舍。
但是,与他的声誉相比,她更在乎他会受她所累。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自作主张,他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因为她成为众的之矢,就当她自私,就当她自以为是好了。
所以刚在片场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逼迫自己做好决定,等这部戏拍完了,回到丰城她就找借口和他退婚去。
不过,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兴许不用那么麻烦了。
莫司爵见她沉默,索性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刹那间,他看到江蔓茹满脸泪痕,神情说不出的悲戚。莫司爵知道自己猜中了,心里顿时说不出的气愤,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低头,温柔的吻去她的眼泪,凝视着她,轻叹:“蔓茹,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的不可信任吗?”
“我不想你因为我一辈子背负不孝子孙的骂名。”江蔓茹哽着声音,如实说道。
“是吗?那如果今晚没有提起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走了之?”
莫司爵想到这个可能性,顷刻间,整张脸都沉下来。
江蔓茹垂下眼睑,俨然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去面对他审视般的目光。
见她依然没吭声,莫司爵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冰霜,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直接把我列为和那些迂腐的男人一样。江蔓茹,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在我最排斥你的时候,是你强行闯入我的世界,让我注意到你的存在,接受你的存在。现在我容许你在的世界驻留,你却如此残忍,丝毫不留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是这样的,司爵。”看他真的动怒,江蔓茹顿时慌了神,她伸手就抱住莫司爵腰身,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边哭边着急的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会那么想不是我不在乎你,而是太在乎你了,我怕你会因为我的缘故背负不该有的骂名。我不舍得……我不舍得……”
“不舍得?你要真的不舍得,你就不会不告诉我,甚至想着逃避,想着弃我而去。”
“司爵,我……”
听莫司爵把话说得那么冷厉,江蔓茹还想再解释。可她话刚出口,就被莫司爵给打断,“蔓茹,我们一路走来经历过多少风波,难道在你心里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和我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
怎么面对?
莫家那么庞大的一个家族企业,就算他不在乎,那莫老太太呢,她能不在乎吗?
她早年丧子,整个莫家就莫司爵这么颗独苗,好不容易盼得他结婚生子的年龄。如今告诉她,她的孙媳妇的生育能力微乎其微,别说是她,换了谁也接受不了这一个残酷事实的。
想到这里,江蔓茹眼泪越掉越凶。
莫司爵见她没说话,心头烦躁不已,拉开她抱着他的手,掀开被子直接起身下床。
“司爵……”
看莫司爵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就要走,江蔓茹忙不迭坐起身,泪流满面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莫司爵脚步微顿,背对着她,沉声道:“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如果离开就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说罢,房门嘭的一声响,重重的关上了。
江蔓茹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整个人呆若木鸡,脸色有种死灰的惨白。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漱漱而落,无声的哭泣,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蔓茹,你睡了吗?”
莫司爵走后没多久,卧室门外就传来响声,紧接着苏晨音的声音就隔着房门传进江蔓茹耳朵里。
江蔓茹不知道苏晨音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而且还能进到套房,但这个时候她确实需要一个人的陪伴。她抬手胡乱的抹了把眼泪,然后掀开被子,下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后才迈步走向房门。
“晨音姐……”
江蔓茹打开房门,就看到苏晨音穿着睡衣站在门外,精神不济,一幅活像刚被人从床上给挖起来的样子,她瞬间不禁一怔。
而苏晨音看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却不由深深的叹口气,“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是司爵把你叫过来的?”
“算是吧。”苏晨音模棱两可的答道,然后转身走向客厅的沙发,抱着抱枕直接往长沙发倒去,“我需要杯咖啡提神。”
“晨音姐,你确定你是过来安慰我的吗?”
看了眼在沙发上已经眯起眼的苏晨音,江蔓茹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的问,显然对她的指挥有些不乐意。
“对啊,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让我满血复活。”苏晨音理所当然的回答。
闻言,江蔓茹轻叹口气,认命的走进厨房。
片刻后,江蔓茹端了两杯咖啡走出来,一杯给苏晨音,一杯给自己。
看到咖啡冲好,苏晨音立即翻身坐起,端起咖啡就喝起来,刚入口,一股如中药般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她整个口腔,让她难以下咽。她随口就把咖啡吐出来,瞪着眼睛,不满的朝江蔓茹控诉道:“搞什么呀,你咖啡没下糖?没下奶?”
江蔓茹苦涩的笑了笑,喃喃道:“这本来就是咖啡原来的味道,就算强行改变,也抹不去它本应有的味道。”
苏晨音听出她借着咖啡在说她和莫司爵的事,她随手就话下咖啡,一本正色的看着她,“既然知道苦,那就应该少放点咖啡粉。”
“咖啡本来就是苦的,就算少放,它还是苦的。”
“所以要放糖加奶。算了,我不跟你绕什么咖啡论,我直接这样跟你说吧。蔓茹,这事你确实欠缺考虑,你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想法呢?如果莫司爵他不爱你,就算你有孩子他也不会看你一眼的。之前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和他之间根本没到那么绝望的地步,为什么你要那么冲动?再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怎么就不和莫司爵先商量再做决定呢?”
听完苏晨音的话,江蔓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刹那间,就像决堤的河水,汹涌而下。
“晨音姐,我以为你应该是最懂我的人。”
“我懂,但是我不能理解。蔓茹,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这样轻易就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感情。”苏晨音起身,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递到江蔓茹面前,轻叹道:“想想你们一起走过的路,想想你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你真的甘愿将他拱手让人吗?”
“我不甘……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
江蔓茹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满脸的泪痕,心乱如麻。
“忠实自己的内心。蔓茹,事情真的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绝望,相信自己,相信莫司爵。”
“可是我怕,我怕我赌不起……”
“莫司爵他都不怕,你怕什么呢?还说你根本就不信任他有能力为你撑起一片天?”
“如果他不能,那就更没有人能为我撑起来一片天了。”江蔓茹哽着声音,目光坚定的说。
闻言,苏晨音笑了笑,“既然这样,那你还能什么好迟疑的呢?赶紧去找他吧。”
“他、他去哪里了?”
“除了酒吧,还能去哪呀?男人需求发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不是健身房就是酒吧,再不然就是……”后面的话,苏晨音没有说,但她相信江蔓茹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