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下午没回来,不能算失联。再说,手机打不通可能是她的手机刚好没电,所以暂时联系不上罢了。这样吧,我们出去找找,如果到晚间还是没看到人的话,我们再决定要不要报警。”
相比江蔓茹的慌张,苏晨音倒显得冷静许多。
“怎么找?我们连她大概的方向都没有,这样跑出去找人,简直就像大海捞针。”
想想江蔓茹说的也挺有道理的,苏晨音敛眉沉思片刻,抬头说道:“我们分开的时候夏梦说是要回酒店的,如果她只是突然想出去散心,那么她肯定不会走远,因为她知道我们回来后一定会找她。这样吧,这里离时贸广场和唐人街不是太远,我们分开从这两个地方找起。”
“好。”对于苏晨音的提议,江蔓茹毫不犹豫的点头,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就在这时,苏晨音突然想起她昨晚才迷路的事,有些不放心的询问,“你确定你可以吗?不会再迷路吧?还是说你在酒店等,我出去找就好。”
“放心吧,昨晚是因为把手机给忘了,才会那么狼狈。这次什么都带全了,就算真的迷路,我也会打电话的。”
“那你去唐人街吧,那里华人比较多,你英语不太灵通,要问人问路都会方便些。”
江蔓茹点了点头,抬脚匆忙的离开房间。
苏晨音也不敢多做迟疑,快步的走了出去。
黄昏的唐人街,车水马龙,喧哗而热闹。
江蔓茹气喘吁吁的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疲惫的脸上写满担忧,茫然望着四周。
她已经在唐人街寻找了几个小时了,却始终没有搜寻到夏梦的背影。就连苏晨音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这一下午她到底跑哪里去了,人是否安然无恙?
这时,十字路口的绿灯亮了起来,江蔓茹随着行人走到路口的对面,继续寻找,像是没有感觉到脚底下阵阵灼热的疼。
就在她实在走不动,准备到旁边咖啡店内歇脚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路边的黑色轿车走出来,紧接着从车子的另一边的车门走下一个穿着姓感的女人,女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绕过车尾走到那人身边,亲密的挽住他的胳膊。没一会,俩人有说有笑的朝江蔓茹面前不远的酒店内走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她的存在。
江蔓茹僵立在原地,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也不怪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刚携带女人从她面前经过进酒店的不是别人,正是莫司爵。
虽然江蔓茹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因此盖棺定论,可是他们刚刚的举止就已经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试问,正常的交际,谁会穿得那么姓感,就算个人偏好,举止也不用那么亲密。还选择酒店这个让容易让人产生幻想连连的地方。
江蔓茹不是傻子,不管是前生还是现在的自己,她都很清楚。像莫司爵这种优绩股,肯定会招来很多苍蝇的觊觎,她也知道只要是男人哪怕对你深爱入骨也总有会不可自拔的时候。但不管现实多残酷,她依旧坚信莫司爵是特别的,但现在无情的现实却狠狠的甩了她一记耳光,让她不得不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
原来书里的那些鸡汤也不完全是骗人的,男人的姓和爱真的是可以分开的。
江蔓茹紧紧的咬住唇瓣,目光冷冷的盯着酒店门口,双腿像是失去知觉般,前刻还灼痛难忍,此刻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脑子里空荡荡的,连找夏梦的动力都没有了,江蔓茹静静的驻足在原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酒店门口进出的人越来越多,却始终没有那道她最为熟悉的身影。
江蔓茹脑子里越来越浑浊,甚至开始无法自控闪过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心里有种想要冲进去抓女干的冲动。不过最后都被她强行压下了,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进去,就算她找到人,最终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让彼此难堪而已。
泪水模糊了眼睛,江蔓茹抬头仰望了眼夜空,尽力克制泪水的崩塌。她心如刀绞的回转过身,迈着虚浮无力的脚步慢慢的走离酒店,漫无目的走着。
终于,在之前的红灯路口处,她再也忍受不了心痛的折磨,不顾路上行人的侧目蹲在路口,紧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江蔓茹……”
就在江蔓茹几乎崩溃时,一道耳熟能详的声音在川流不息的车辆吵杂声中砸进她的耳中。
江蔓茹背脊一僵,她忙收住眼泪,用手胡乱的抹干脸上的泪水,慢慢的抬起头。刹那间,映入她眼帘的是路飞扬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只见他瞪圆眼睛,惊诧的看着看起来十分狼狈的她。
江蔓茹没有想到在自己最为不堪的时候碰到路飞扬,也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她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迷路了?”在身后工作人员震惊的眼神中,路飞扬直接蹲在江蔓茹旁边,一脸关心的问。
江蔓茹先是摇头,然后摇头,最后又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还是说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路飞扬被她摇头点头的发晕,顿时拧眉直接问道。
江蔓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必竟她曾经那么信誓旦旦的伤害过他,如今她兵败如山倒,有什么颜面在他面前提这些呢。
也许一切都是注定。
欠了人的,就算不在当事人身上还,也迟早会在别人身上栽跟斗。
“你倒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得眼睛都肿了?”见她不吭声,路飞扬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他索性转身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道:“今晚的广告不拍了,改期。”
闻言,路飞扬身后的工作人员一脸的为难,但却没人敢上前劝说,必竟路飞扬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凡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只是工作人员心里真的很不甘,怎么说都到了拍摄地,到门口还不进门,这跟煮的鸭子飞了有什么区别。
工作人员那个锤心啊。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江蔓如沙哑着声音说道:“路飞扬你去拍广告吧,我没事,你不用理我的。”
听到这话,路飞扬身后的工作人员只差没欢呼出声。可惜,接下来路飞扬的一句话就彻底的直泼了他们一盆冷水,让他们不得不识趣的收工离开。
“说不拍就不拍,谁敢说拍我就立即取消这次行程。”
一听到路飞扬这个祖宗要取消行程,他身后那群工作人员吓得立即收工,坐着面包车匆匆离开,直接撇下他。
“路飞扬,我真的没事。”
看因为自己而耽搁了他的工作,江蔓茹不免感到愧疚。
“没事,那你眼睛怎么肿得像核桃一样?告诉我,是不是莫司爵欺负你了?”路飞扬沉着脸追问。
听到莫司爵的名字,江蔓茹好不容易才抑制住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掉落,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果然是这样。
路飞扬恨恨的想着,伸手拉起江蔓茹,怒问,“他在哪里?”
江蔓茹看他一幅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忙拉住他,“路飞扬,我不想去找他,你别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这个时候去找他,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离开了,就他们所做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路飞扬看到,不然明天一定满城风雨的。她累了,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再成为别人品头论足的对象。就当她懦弱,就当她无能吧。
路飞扬很气,真的很气。
他没有想到他的放手,换来的竟是江蔓茹今天这样的悲痛。
无论如何他原谅不了莫司爵。
但是看江蔓茹那一脸恳求的模样,他的心又忍不住软下来。
“好,不去找他。那你想去哪里?回酒店还是想出去走走?”
江蔓茹抬头,泪眼迷离的看着他,“我们去酒吧,我想喝酒。”
酒吧?
她这是想借醉浇愁吗?
路飞扬微微迟疑,最后点头同意,“好,我带你去。”
因为时间尚早,很多酒吧都还没有开业,但看江蔓茹神情那么低落,迫切的想寻求一个发泄口。无奈下,路飞扬只好把她带到自己的郊外的私人酒庄。
到达酒庄后,路飞扬怕人多口杂,进门后就把酒庄内的工作人员给遣离。然后自己亲自到柜台上给江蔓茹挑了瓶1987年的拉斐。
江蔓茹对红酒了解的并不多,但对它的价格还是粗略懂些。据说红酒的价格都是由年份定的,年份越久,酒的价格就越贵。看着路飞扬拿来的红酒,江蔓茹苦涩的笑了笑,“你明知道我不过是想借酒浇愁,可是你却拿出这么好的酒,分明是不想让我浪费啊。”
“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你把它当白开水喝。”
路飞扬将倒好的红酒摆放在江蔓茹面前,然后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弯身坐下,举杯对她比了个请的手势。
话虽这么说,但是江蔓茹又怎么值得这样做呢?
就算她真的想糟蹋自己,也不愿意糟蹋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