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关心,怎么也轮不到你。”莫司爵冷声哼道。

江蔓茹咬着牙,勉强站起身,面色苍白的看着莫司爵,声音疲累的说:“莫司爵,我不想和你斗嘴。如果你不想帮我找路飞扬的话,没关系,大不了我去求苏晨音。”说完,她踩着虚浮无力的脚步,打算走出房间。

虽然她并不知道苏晨音和路飞扬之间有什么样的瓜葛,但从那天她被逼跳水证明清白,路飞扬和苏晨音争论的话,她听得出来他们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就冲这关系,她相信苏晨音一定不会对路飞扬失踪的事置之不理的。

“江蔓茹,你疯了你!”

就在江蔓茹脚步正要从莫司爵面前绕过去的时候,莫司爵冷不防的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扯。

江蔓茹因为刚醒,再加上烧也没有完全退,整幅身子都处于虚浮状态。被莫司爵这样毫无征兆的一扯,霎时,她整个人都撞入他的怀里。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下一秒她又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人腾空抱起,她惊诧的看了看莫司爵,几乎出于本能的反应,伸手就搂住他的脖子,拧眉问道:“莫司爵,你干什么?”

“我问你干什么才对?你还真当我是死的是吧?当着我的面,为了别的男人去求人。”莫司爵面色凛然的冲怀里的江蔓茹怒喝一声,抱着她抬脚就走到床边,毫不怜惜的把她丢回到床上,冷声警告,“江蔓茹,没我的允许你敢踏出这个房门半步,就算路飞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也会让人打断他双腿。”

“莫司爵,你太不可理喻了……”江蔓茹顾不上满身不适,立即坐起身,一脸失望的看着莫司爵。

她怎样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冷酷无情。想当初,她还是江云浅的时候,那时的莫司爵就算再冷酷,也绝不会这视别人的生命为无物。如今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路飞扬因为维护她,几次和他起了冲突,可就算这样,他想报复,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陷危难于不顾。何况,路飞扬的难是因他们而起的。

“我不可理喻?”莫司爵眸光微眯,透着一股渗人的冷意,他伸手就推倒江蔓茹,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用手紧紧的钳制住她的双臂,然后低着头,附在她耳边,语气邪肆的说:“就这么担心路飞扬?那是不是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做?”

“你什么意思?”

江蔓茹挣扎了几下,见无用,索性也不动了。但由于俩人身子贴得太近的缘故,随着莫司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她耳根甚至脸上都不由自主的发红、发烫。

“男人对女人说这种话,你觉得还能有什么意思。”莫司爵嗤笑。

闻言,江蔓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前晚他不停的在她身上肆虐的画面,这让她原本就红得发烫的小脸更加火辛束辛束的,恨不能立刻逃离。

江蔓茹咬着牙,怒目圆瞪,羞恼的骂道,“莫司爵,你无耻……”

“我这样就无耻,那你又算什么?别忘了,那晚你可叫得欢畅很……”

“你……”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羞辱她,想看她难堪,江蔓茹还是忍不住气结。

“记住我说的话,除非你想我现在就办了你。”说完,莫司爵猛的松开手,站起身。

江蔓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想到他赤果果的威胁,再想到现在生死不明的路飞扬,江蔓茹第一次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路飞扬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就是万死也难咎。

“江蔓茹……”

正当江蔓茹处于进退两难之际,门外传来了路飞扬熟悉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别说是江蔓茹,就是莫司爵都异常的震惊。

林阳不是说查不到他的踪迹吗?

他怎么就回来了?

“莫司爵,你怎么在这里?”一踏门,路飞扬就看到站在床边的莫司爵,他当下不满的皱起眉头。

看他完好无损,莫司爵随口不客气的回道:“他是我的女人,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反倒是你,堂堂一个影帝,这样随随便便就闯进一个女人的房间,你的羞耻心在哪里?”

“你的女人?”听到这几个字,路飞扬顿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脸嘲讽的看着莫司爵,“你要是把她当成你的女人,她会是现在这病恹恹的样子吗?会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对象吗?也亏你有脸在这说她是你的女人。”

“路飞扬,我要怎么对待她,那是我的事。你一个局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的?就算你不介意想当野鸳鸯,那也得看人家同意不同意。”莫司爵说着冷眼扫过江蔓茹。

看眼前这景象,江蔓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她真是佩服他们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居然能像市井泼妇似的,夹枪带棒的耍嘴皮子,也不觉得难看。

“你才想当野鸳鸯……”

“够了。”眼见他们都没有想消停的意思,江蔓茹实在是受不了,不由出声喝止,“都少说一句可以吗?”

听她这么说,路飞扬立即想到她还是病人,尽管很看不惯莫司爵的嚣张,但也不忍让她太过为难,随口就转移话题,“昨晚的事我刚在楼下听黄芷欣说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需要不需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我没有事,就是淋了场雨,有点感冒。”江蔓茹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黄芷欣可说了,你昨晚烧到了四十度,差点就变成了肺炎。不行,我看还是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稳妥些。”

什么?

她差点变成肺炎?

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芷欣都没跟她说?

若是这样的话,那刚刚莫司爵不让她出去,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在关心她?

想到这里,江蔓茹不由抬头求证般的看向莫司爵,然而莫司爵却依然沉着张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发什么愣,赶紧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见江蔓茹动也不动,愣愣的看着莫司爵也下知道在想什么,路飞扬顿时拧眉催促。

江蔓茹恍过神,忙摇头拒绝,“路飞扬,我真的好很多了,不用去医院了。倒是你,你整晚跑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

说到这事,路飞扬脸色大变,看起来十分的沉重。

他知道江蔓茹想问他什么,不过看来现在要让她失望了。

“路飞扬,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有件事我想我必须跟你说。”

“什么事?”

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沉重的神色,江蔓茹心里莫名一阵不安。但愿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

路飞扬看着江蔓茹,微微迟疑,缓缓道:“昨晚我离开这里,是因为之前你一直想找的那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没等江蔓茹问出声,莫司爵便沉声追问,神色说不出的焦急。

见此,路飞扬难得的没有和他抬杠,毫不隐瞒的答道,“坠海,生死不明”。

“坠海?怎么会坠海的?”江蔓茹心急的问。

说到这事,路飞扬一脸的自责。

如果昨晚他能及时赶到的话,兴许那人就不会生死不明了。

看着江蔓茹神色焦急的模样,他轻叹口气,带着歉意,把他让人调查到的那个男人的信息毫不保留的说出来。

“那个男人叫洛海,是丰城北边出了名的地痞。大概在半年前,洛海突然中了一笔巨额的彩票。自那时起,洛海就经常出入一些高档的场合,结交不少上流社会的人。后来也不知道在谁的牵引下,他认识了你的前经纪人李雪。俩人交往大概半个月的时间就分手了,洛海对李雪很慷慨,俩人虽然分了手,可他还是给了她一笔可观的分手费。

再后来,又不知道怎么摊上了肖琳娜,但最后还是以分手告终。不过和李雪不一样的是,他们俩人的分手闹得很不愉快。据说肖琳娜一直追着洛海要分手费,但洛海却不给。为此,洛海还躲避了她很长一段时间。洛海在摆脱肖琳娜没多久,在和朋友一起投资项目里被对方骗光所有的钱,还欠下了巨额高利贷。因为一直没能还上钱,昨晚被高利贷的人逼得跳了海。

昨晚我让人在海上搜寻到现在,还是没有打捞到洛海的身体,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对不起,蔓茹,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子,如果我早知道的话我绝不会以此为饵拖你那么久。”

虽然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她找那个男人到底有做什么,但从她每次问起那个男人的神情,他可以看得出来那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也因为如此,他才让人寸步不离的盯着他,却没有想到最后事情还是超出他的可控范围。

江蔓茹怔怔的看着路飞扬,面对他一脸真诚的歉意,她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吗?

她做不到。

纵然她知道,不管路飞扬是有心还是无心的,他都没有义务告诉她这些,她也无权怪责他。但是那个男人是他们查明最后真相的机会,现在线索彻底的断了。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

就因为路飞扬的私心,小娇、阿贵、肖琳娜他们三人的死,包括数月前她和江蔓茹的那宗车祸,就此成谜,幕后凶手逍遥法外。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