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潇潇虎声啸啸,密林中的上官静梅一把将二狗子往旁边一推,转身便绕过几棵小树,朝着不远处粗壮的大树跑去。

老虎额头上被上官静梅给刺伤,朝天怒吼一声,拔腿追着伤了它的上官静梅,那模样像是要将上官静梅给撕成碎片一般。

上官静梅爬了大半天山,此时身体疲惫不堪,加上腿上的伤未愈,就算拼了老命,也根本不是老虎的对手,幸好有些树木拦一下,否则早落入虎口了。

二狗子背着弓箭两三下蹭蹭的爬上大树,眼看着月色下,老虎就要扑向一瘸一拐的上官静梅,吓得拉开弓箭对准老虎射了出去,大喊“姑娘小心!”

可惜那箭失了准头,从老虎的屁股后擦过。

狂奔的上官静梅绕过一棵大树,小嘴咬着染血的匕首,右手摸着左手装好的袖箭,从S形路线变成跑直线。

几息之间,她感觉到一股腥味从身后扑来,瞬间腿下一转,整个人朝左拐了个弯,左手绑着的袖箭,对准老虎发光的眼睛射了出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只闪着寒光的飞镖从上官静梅耳边飞过,直接射中老虎的一只眼睛,乌黑的袖箭射中老虎的另一只眼睛。

一声狂躁的虎啸响彻山林,带着愤怒的怒火。

远远的山脚下,已经开始入睡的人们,听到不同以往的虎啸声,吓得赶紧关紧门窗。

老虎双眼被射瞎了,鲜血顺着眼眶流了出来,老虎并没有因为受伤而逃走,反而是更加的愤怒,对准上官静梅所在的方向,张牙五爪的扑了过去。

面色冷峻的上官静梅踩到一颗大石子,身子摇晃了一下,顿时失了逃脱的先机。

眼看着,月光下满头鲜血面目狰狞的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扑向自己,上官静梅暗叫一声完蛋了。

想躲都躲不开,她只能握着匕首冲上前,想要来个拼死一搏,却突然感受纤细的腰枝被人揽入怀中。

“谁?”

上官静梅正想反击,却听闻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响起。

“别动!”

抬眼间,熟悉又陌生的银色面具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一声冰冷的别动,让精疲力尽的上官静梅感觉到少有的温暖,还有深深的戒备。

“怎么是你?”

意思很明显,荒郊野外的,没事,你跑这里来干吗?

虽然心生戒备,不过能逃离虎口,对上官静梅来说无疑是绝处逢生,难得在心里感激了一下这个活菩萨。

她收起对准齐指挥使心脏的匕首,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乖巧的被他带着飞上的高高的树枝。

墨袍银面的齐指挥使,银色面具下的俊脸稍稍放松,紧紧的抱着怀中粗布衣衫满身血迹的少女,稳稳的落在粗大的树枝。

“坐稳了!”

他将上官静梅安置在粗大的树枝上,冰冷的目光扫了不远处大树上一脸担忧的粗糙男子,看向树下疯狂撞树的瞎老虎时,眼中闪过嗜血的杀意,从树上飞身而下。

“哎……”上官静梅伸手想阻止他,墨色的长袍从她指尖溜走,只能一手捂着有些痛的肚子,喊了声“小心呀!”

齐指挥使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落地的同时从腰间拔出软剑,对准听到声响转头扑来的老虎,便是利落的一剑。

轰的一声,只一剑,带着内力的一剑,瞬间将凶猛的老虎一分为二,连带着就近的树木也遭了殃,被强大的力量斩断。

朦胧的月色下,双手搂着树干的上官静梅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武功强悍如斯的男人,居然这么的厉害,只一招,就把老虎给分尸了,眼中闪着羡慕的光芒,真是了不得呀!

她当初怎么就那么好命,把这个男人给强了呢?

再看看他手中锋利的宝剑,剑身上居然不带血,如果用来劈她,肯定也是一劈两半!

上官静梅心底有些胆怯和忐忑,不由得吞了吞吐沫,双手紧紧的抱着粗树干,望着树下收剑成腰带的齐指挥使,小心翼翼的询问。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离咸阳少说也有好几百里,这荒郊野外地处偏远,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来杀她的吧?

应该不会吧!她好像除了对他XX了,也没得罪他呀,难道……,

不对,肚子有小包子的事情,她都是才知道不久,他肯定不知道的,那他是路过?显然不太可能?

齐指挥使收剑入腰为腰带,冷漠的扫了眼树上的上官静梅,他千辛万苦找到人的好心情,被这丫头愚蠢的问话给打散了。

瞬间,他浑身冰冷的气息更盛,甚至散发着危险的迫人气势。

“你呢?”

躲在树上的二狗子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忍不住打个了寒颤。

衣衫凌乱又受伤了上官静梅,并不知道齐指挥使心中所想,仍然是一脸小心翼翼的刺探模样。

“我不知道!”

齐指挥使深邃的目光仰望着那脏兮兮的小脸,那双如墨玉一般的眼睛小心翼翼,那受伤的手臂滴着鲜血,那硌手的粗布麻衣,心中顿痛。

往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变成如今这般凄惨无比小心翼翼的模样。

刚从悬崖下死里逃生,又差点葬身虎口,心里怕是并不好受!

“罢了!”

看着她如今这般凄惨的模样,他也不忍心为难她,只要她活着就好!

这时,卫金四人姗姗来迟,恭敬的朝两人行礼,“爷,大小姐,你们还好吧!”

四人看了眼一分为二血腥的老虎,再看看树上的上官静梅,伸手悄悄的比划了几下,好像都在说,爷赶来的时间刚刚好,英雄救美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狗子背着弓箭爬下树,乘着月色远远的站在上官静梅坐着的大树下另一侧,不停的朝树上张望着。

“静姑娘,你没事吧?”

夜色朦胧中,上官静梅听出二狗子明明很害怕,像个黑影一样,站得离齐指挥使和几名锦衣卫远远的,却仍然不放心的询问,立刻朝他摇头。“没事,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