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他真的会忍不住大开杀戒杀了这两只扁毛畜生。秦巧儿没有上前,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眼中的色彩多少有些复杂。而萱萱挣扎了许久之后见柳剑锋不肯放手终于放弃了抵抗,而是面带苦涩地对着那两只狐狸道:“小嘉儿,彩衣,是我啊。”
那两只狐狸见她开口,彼此对视一眼后立刻人立而起须臾间便幻化成了人形,一位风度翩翩的蓝衣美少年,他面如冠玉唇若凝脂,长长的狐狸耳朵,丹凤眼秀长,此刻正蹙眉望着萱萱沉默不语。至于他身边则是风姿绰约的美少女,她美丽如斯却透着青涩,眼中媚态内敛容颜刻着焦虑和愤怒,“我们当然知道是你,可是正是因为你才给我们族人带来了灭族之货!你这个罪恶的源头事到如今还敢回来,你是不是生怕我族死不尽绝不成!”那彩衣说话不含一点人情味,开口便是恶言相向。
至于她口中的萱萱给心月狐族带来了灭族之祸是个什么情况柳剑锋听得是云里雾里完全闹不清楚状况。不过萱萱听后面上顿时浮现了愧疚之色,“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想看看我的族人,求求你们让我进去看一眼好不好,就看一眼了却我的牵挂。”
萱萱带着哭腔,不肯就此离去,那男子上前一步轻叹道:“阿姐,你不该回来的,我对你出手是我族的祖训,你快走吧。”
“我是你姐姐,我们十年未见了,你就这样对我,连让我进族里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我吗?”萱萱不想放弃,但那男子却正色道:“十年前你跟着那人离开了我族便被族长从族谱中剔去,现在即便你身上流淌着心月狐族的血可已经不是我们的族人了,如果族长还有族人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杀了你了却后患,所以你最好到此止步速速离去才是最好的,毕竟我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亲手杀了我的姐姐。”男子言语中流露着痛苦和挣扎,而那彩衣接口道:“嘉儿,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今天是你我二人巡视族地,有外来者便要告诉族人,大家一起诛杀来犯之敌。”苏州河她就要发讯号,却被男子握住了手。
“算我求你,今天的事情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放她离开,她不会再回来了。”他话音未落,萱萱却大怒道:“我不会走的,如果今天我进去不得,我死也不回去。”萱萱的倔强脾气上来了,而那男子的脸色也瞬间起了变化,震怒道:“冥顽不灵!让你走是为你好,你进去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你的同伴很强,但是再强又如何,族长的手段你还不清楚么?之前你操控金雀侥幸破了困阵,可族长若真动了杀了,就凭你们很难或者离开这里。所以,我最后再劝你一次,速速离去!”
显然那男子的耐性也几乎要被消磨干净了,言语间的冷意越发明显,无形之中周围的空气中多了一些杀伐之意,如果萱萱不答应的话或许他们真的会呼唤族人了。萱萱听到这些之后终于没有再执着,而是泣道:“十年不知乡音,我只是想完成最后一个心愿,这样也不可以吗?”萱萱的话让柳剑锋背后炸毛,她什么意思,最后一个心愿?说的好像她很快就会死一样!
柳剑锋没来由地起了一阵白毛汗,感觉萱萱变得原来越奇怪了,她可以看到未来却不肯说,只有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那么既然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去尝试着改变它反而要强行去接受呢?柳剑锋不解这能看破天机者的想法,趋吉避凶不是一个人的本能么?为什么她却不那样做,要抱着任命的态度去面对,还是说她本身就觉得未来便是注定要发生的无法改变?
总之这一刻柳剑锋已经不在乎十年前萱萱为什么会被驱逐出族被星尊带走,现在他只想知道萱萱看到了什么,她真的会死么?
心乱如麻的时候那彩衣却冷笑地开口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你如此不知进退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苏州河她看向了一只紧握着她的手不让她释放信号通知族人的男子道:“事到如今你还在等什么,这个女人只会给我们的族人来到无尽的灾祸,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你都忘记了吗?还有数日之前的事情,现在他们都出现了,两颗凶星叠在一起举族惶惶,不立刻杀了他们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慈悲,为了她一个人而连累我们所有的族人,你愿意看到这一切吗?”
彩衣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柳剑锋看到那男子的手渐渐地松开了,显然在亲情和举族的安慰面前他选择了后者。
还有彩衣刚才说的他们到底是谁,他可不认为另一个人指的是他。还是说又出现了和萱萱一样的人,威胁到了心月狐族?
“也好,你尽管呼唤族人,那样便可以了却我的残念,刚好我也有些话要和我娘说。”萱萱的声音苦涩,彩衣冷哼道:“你娘?呵呵,族长她早就将你从族谱中剔除,所以你现在只是一个外来入侵者,族长最恨地便是外来者,你再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柳剑锋错愕当场,原来萱萱的娘亲是心月狐族的族长,族长亲手将自己的女儿交给星尊,如今亲生女儿十年之后归来难道她真的能下杀手不成?柳剑锋觉得有些可怕,如果真的按照彩衣的说法只怕那族长还真下得了手。那个时候萱萱真的是心哀若死了。
他不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当即上前我对萱萱道:“我们还是走吧。”不料一句话出口萱萱便怒道:“你怕死你自己走好了。”
她居然说了这样的话,柳剑锋的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不语,不过他知道萱萱是言不由衷,因为此刻的她心乱如麻只怕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果然她说过之后愣了一下,而后赶忙回头紧张不安地拉着他的手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心好乱。”
柳剑锋闻言轻笑,抹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我知道的,不用道歉,我只是担心你娘真的会对你下手,我不像你伤心。”
“我死不了。”萱萱笑了,笑的即便很苦涩却也让人感觉明媚,柳剑锋不解,她眼中满是柔和,“因为你会保护我,我也知道的。”
此情此景竟然如此温馨,很难令人想象到这是生死紧要的关头,至于秦巧儿倒是很安静地作壁上观没有任何表示,当然如今的情形她很清楚却没有对自己的安全表示担忧的意思。柳剑锋注意到她的目光之后,对她道:“这里不安全,你先回离葬天中吧?”
这件事情并不关她的事,即便她有着灵婴的修为,但此刻最好还是离开为妙,听方才那彩衣的话可以猜出心月狐族长的修为不凡而且精通阵法,如此人物极为可怕,就算是那小魔女或者是梦尘或许在修为上力压她,但她若动了阵法就胜负难料了。所以按照他的想法的话,秦巧儿最好还是离开进入离葬天才是上上之策。可他说过之后秦巧儿却摇头表示不用,她对心月狐很有兴趣,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看看她们的手段如何。柳剑锋闻言有些无言以对,这女人入魔之后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不过她不愿意离开他也不好勉强,反正她的修为摆在那里,如果真的出现很多高手的话她倒是可以帮忙分担很多压力,想到这一层之后他忽然愣住了,这女人该不会是不放心他所以才刻意留下来的吧。想到这里他不禁多看了秦巧儿几眼,可惜她站在那里婷婷玉立又魔气森森没有半点感情波动,他只好摇头苦笑对那冷眼以对的彩衣道;“叫族长来吧,我有话要说。”
“放心好了,我已经通知族人了,稍后便是你们的死期。至于你要和族长对话,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跟组长对话。”彩衣看起来有点像是族长的狂热崇拜者,说话时对柳剑锋的不屑溢于言表,而柳剑锋也懒得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既然她通知了族长那最好了,到时候便可以问问十年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可以让她下那么狠的心将自己的女儿抛弃,十年之后她思念亲人来寻,却反被阻止,甚至被剔除出了族谱要诛杀。只怕这天底下找不到比这更荒诞的事情了。
“不用担心我,即便她真的要杀我,我也明白……”萱萱看似很笃定,其实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可以想象如果心月狐族长对她出手她会有多难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如今他就陪伴在她身边,如果有人胆敢对她不利,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客气,他的女人别人休想欺凌,那怕本该是她至亲的人也不可以。柳剑锋默不作声却在用眼神警告那女子让她不要耍花样,不然他可以弹指间取下她的性命。而那彩衣似乎感受到了柳剑锋眼神中流动的杀意,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