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怡雯比沈曼毓稍稍大几个月，所以沈曼毓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看待。

“幼儿园的时候，小学的时候，初中，高中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这么长这么长的时间，你会帮我挡开那些给我递情书的小伙子，在我的房间里，我们一起聊天到很晚，我们说以后要有个很大很大的房子，我和我的老公，你和你的老公，我们的孩子都要住在一起，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这些你都忘了吗？”

沈曼毓看着傅怡雯，大眼睛里噙满了泪珠，难道这些她一直都记得的约定，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约定而已，对别人而言，只是轻飘飘说出的一句话。

傅怡雯瞪大眼睛，连连后退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气，这才终于恢复了几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在沈曼毓坠楼之前，他们是绝对没有任何接触的，萧雨纯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你不是萧雨纯。”因为害怕，傅怡雯的声音都有了变化，一脸惊惧的看着沈曼毓。

“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曼毓一直都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却如此残忍的把她最珍贵的东西夺走。”

看着沈曼毓如此愤恨的样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傅怡雯脑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笃定。

“你是沈曼毓？”

只有沈曼毓才会知道这些事，也只有沈曼毓才会在知道她的想法之后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曼毓知道再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太可能了，而且，她也不想隐瞒。

“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能把你杀了。”傅怡雯看着完全变了样子的沈曼毓，有些惊讶，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之后，反倒没这么害怕了。

看样子章昀皓还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想必也不会如此简单就接受，就凭萧雨纯的这具躯体，能做什么事。

“章昀皓一直把你当杀害他心爱之人的凶手看待，却未曾想到自己的心爱之人却一直在自己身边，真是可笑。”

傅怡雯突然说到章昀皓，沈曼毓有片刻的失神，又很快恢复过来。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现在我在问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想不到我还能有和你这样面对面聊天的一天。”傅怡雯还在感叹着，看到沈曼毓不满的眼神，这才开始缓缓说来，“我喜欢博沧，如果不把你杀了，我就不能得到博沧。”

“但是，这不一定要杀了我，你们如果好好和我说，我可能会理解你们的。”

“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是这样的圣母心。”傅怡雯最不喜欢的就是沈曼毓这一点，用这种像是馈赠的神情看着她，好像她的一切都需要她的施恩。“我就是想杀了你，只要你活着，我就不开心，你越惨，我就越高兴。”

傅怡雯以为沈曼毓会悲痛，甚至会歇斯底里的大哭，可她没有，她只是勾着唇角，冷冷的笑着，再想到沈曼毓是已经死了的人，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

对啊，她现在面对的不是那个无能的沈曼毓，而是已经死过一次，化为厉鬼的沈曼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