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分钟之内,秦凡和亓竹妍都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声在对方的耳边轻轻吹过,还有互相频率不一的心跳声,但是秦凡的心跳声明显要比她的快很多,谁叫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一旦这一刀下来,死的可是自己啊……
只是秦凡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在这样的时刻,还安心的抱着亓竹妍,想要当那个可以将她融化的人呢?
还真是什么大圣人了不成?可笑!
这是一场心理战,不过好在,亓竹妍终于坚持不住,要败下阵来了……秦凡感觉到脖颈处的冰冷和那一点点的刺痛,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好像是亓竹妍因不甘心而从口中发出的磨牙的声音。
良久,亓竹妍终于开口,打破沉寂,她声音都有些颤抖:“秦凡,以你的能力,你不会不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吧?”
秦凡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温柔,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亓竹妍却很不服气的说道:“你不可能不知道!”
秦凡却还是说道:“我只知道,你抱住了我,然后我抱住了你。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亓竹妍呼吸声变得紊乱了起来,她冷笑一声说道:“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刚才……我刚才明明……明明把刀刃对准了你的脖子!如果我刚才真的下手了,你就死了!你为什么不躲!?”
秦凡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亓竹妍柔顺乌黑,还散发着清香的秀发,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下手。也许,你只是在跟我开一个玩笑罢了。现在看来,我是对的。如果你下得去手,也就不会现在跟我说这些话了。”
“那你抱够了吗?可以松开了吗?”
“……”
亓竹妍,你不觉得你这话很煞风景吗?是我想抱着你?难道不是你刚才跟抽风了一样想抱着我的?
无奈之下秦凡我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亓竹妍,亓竹妍也放开了我的脖子。
当重新跟亓竹妍对视,她依然愤怒的看着自己,秦凡突然觉得这女人好像真的跟有精神病一样。
救了你,你可以不跟我说一声谢谢。可是你非但不跟我说谢谢,反而一脸苦大仇深的,做一些让我看不明白的事情,说一些让我听不明白的话。现在又这样瞪着我,这难道不是精神病的表现?
当然了,这些话秦凡只敢在心中默念,要不然,她万一“发病”,搞不好真的一刀捅死自己呢!
而秦凡的注意力,已经被她红了的嘴唇给吸引到了,指了指她带血的嘴唇,说道:“你的嘴唇出血了。”
秦凡赶紧从桌面上把纸巾拿给她,她接过纸巾,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病房,脸上的表情非常纠结。纠结得秦凡一头雾水。
既然亓竹妍已经出去了,那秦凡就安心的吃自己的午饭了,对亓竹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要是还想弄死自己,那真是……
秦凡发现自己这心肠软的毛病,恐怕真的是将会伴随一辈子的弱点了。
秦凡端起了粥,“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吃着香味浓郁的灌汤包,也不知道外面的亓竹妍吃了没有。
亓竹妍独自一人来到了走廊里,实际上,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了病房外面的休息椅上。她双肘撑在双腿上,捧着自己的小脸,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秦凡给她的纸巾她也没用的上,而是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上的伤口,将鲜红的血液给吸到了口中。而她的舌头粉嫩,牙齿洁白,做出了这样的动作,还真的是挺迷人的。
走廊里并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所以便可以清楚的听到亓竹妍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
她在走廊里足足坐了能有五分钟,都没有从那种无限的纠结当中走出来。
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给拉出来的,是她的手机铃声,有人给她来电话了。
她一看,又是亓修打来的。
亓竹妍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然后又走到不远处的窗台边,接下了电话:“喂。”
“竹妍,怎么样?这都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得手了吗?”亓修问的倒是开门见山。
亓竹妍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我说了,我有别的打算,至于我怎么做,用不着你操心。而且,爸说让你来帮我,但是我没说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是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一个人报就可以了。你可以继续留在江宁市,但是请你不要假仁假义的说什么你要帮我报仇。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那你又知道了什么呢?”亓修饶有兴趣的问道。
“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我还小,我妈不想告诉我你和你妈对我们娘俩的迫害。但是不代表我就真的永远都不会知道。所以你最好收起你的虚伪,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否则,你应该清楚我的脾气,只怕我做出来的事情,对咱们双方都不好。”亓竹妍的态度十分的强硬,这不禁让电话那头的亓修眯了一下眼睛。
亓修点燃了嘴里叼着的雪茄,脸上露出了股邪魅的笑容:“竹妍,你这个态度,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心寒啊。难怪父亲会让我来帮你,他老人家果然是见过的世面多,竟然如此的高瞻远瞩。还从来没见过秦凡,就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给猜出来了。行了,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想跟你说的了。我只提醒你一点,在你心软的时候,想想当初秦凡对阿姨心软了吗?”
说完之后,亓修便挂断了电话,亓竹妍如释重负的将电话放了起来,她不断的大口喘气,大口喘气,好像是想将自己难以平复的愤懑给全部吐出来。
终于,她还是坚持不住,险些跌倒在地,她赶紧又回到了休息椅上。那本来就天姿国色的脸蛋,加上那憔悴不已的神情,让人心疼不已。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这个人正是秦凡,秦凡并不知道她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她在打电话,只是在她的身边,手捧着剩下的那一梯灌汤包,问道:“你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