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本就是文辞功底深厚之人,只是听到这里,便觉着这是应该是一首平庸之作。
只因这标题,太过平常。
初夏?这么直接?
秦凡知道,现在的这个世界文坛兴盛,各种诗词不免追求繁复,穷尽变化……若是咏夏诗,那便是连一个夏字都不出现才为上佳。然而这诗的题就是初夏,给人感觉凭白就落了下乘。
女主持人继续娓娓念道:“六月清和雨乍晴,南山当户转分明。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葵花向日倾。”
正当最后一个倾字念完,满场众人包括女主持人都肃静了下来。
伴随着本就存在的悠扬的音乐声,众人尽皆开始品味起这一首《客中初夏》。
诗题,的确让他们不以为意。
可是,当听完整首诗,他们觉得这诗的文字和意境造诣简直高的令人发指。
所以,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凝心品味着这首诗。
那位美女主持,更是一直盯着手中的纸笺,一遍又一遍地读着。
“地球的咏夏诗,虽然少,但是经典的也不在少数!我随便搬出一首来,就足够让你们惊呆了!”
…………
……
洑水园后花园。
音乐声依旧飘扬,更有朵朵香花吐艳,分外扑鼻。
在这样典雅的环境下,满场来宾个个都在争相议论秦凡的这一首《客中初夏》。
“好诗好诗!在下读诗几十年,第一次如此推崇一个作品!“
“的确是好!咏夏诗能写到这个程度,生平仅见!“
“这诗,真的是一个学生这出来的?不会这么强吧?“
…………
议论声鹊起,让洑水诗会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
如果说之前的《纳凉》和《南楼望》在众人心中是上佳之作的话,那么这一首《客中初夏》,在大伙眼中便是大师之作!
层次,就不能同日而语。
最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首大师之作,居然出自于一个家教!
委实是奇谈啊!
萧家普通的家教,顺手写了一首诗,就有绝对的资格问鼎诗会的首名!
这这这,前所未有的震撼啊!
他们这些人,研究诗词也花了多年的功夫,
自问功底深厚。
可是一个家教,而且还是刚毕业的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随手就能写出一首惊世之作,他们又岂能不动容。
主座上那几个男子虽然不怎么懂诗词,但从大家伙的反应中就感觉到了这诗的非同凡响。
同时,他们几个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心里。
均想:“施慕啊施慕,现在不行了吧?现在所有的风头都被一个家教抢走了!看你还能不能得瑟!”
而此时的施慕,脸色尤其的难看。
“这个臭小子哪里蹦出来的,我好不容易精心设计的出风头计策,全部被他搅和了!“施慕牙缝里都透着寒风,一脸铁青。
凌祈月则一直在闭目细细品味秦凡刚才的所作。
“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好句,好句!”她喃喃了几句,尔后睁开了美目,饶有意趣地看了秦凡一眼。
“方管家,你去把诗的作者叫来,我想和他聊聊。“凌祈月吩咐道。
“是。”方管家应了一句,随后便把这个俨然已经成为全场的焦点的秦凡叫了过来,萧舒自然也跟了过来。对着凌祁月率先打了招呼,两人相视一笑。
“凌小姐,您叫我啊!”秦凡摸着头,腼腆地到了主桌旁。
之所以腼腆,是秦凡这个两世处男,在看到凌祈月这样的美女时,不自觉的行为。
“真的,好美啊!刚才远远的看,已经觉得很惊艳了,没想到凑近一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秦凡心中火热,一直在盯着凌祈月看,“怪不得她身边一直有这么多人前倨后恭,原来是一个财貌绝佳的大美女啊!最难的是,她的气质也这么脱俗,和旁边这个大小姐比起来温柔多了……!”
秦凡不得不叹服造物主在造人时候的不公平。
初见凌祈月,秦凡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女子,要什么有什么!
“你这诗,写的很棒!“凌祈月悠悠然开口道。
“是……是吧!”秦凡也不能说全是已经背诵的,只得认道,“胡乱写写,让凌小姐见笑了!“
“怎么会!这诗,在我看来是绝对的大家之作!”凌祈月很是敬佩地看了这个害羞的秦凡一眼。
二人旁若无人地聊着,仿佛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竟然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要说谈天扯地,又有几个人能够及得上秦凡。要知道,他的思维和见识可是2017年的!
即便是凌祈月这个见惯了国外新鲜事业,见识了无数新思想的富家女,也难以企及。
所以,凌祈月很快就发现眼前这个穿着工作服的男生,竟然和自己无比的投缘,说什么都能聊到一块。
而这一切,被同桌的几个男子尤其是施慕看在了眼里……
“哼!这臭小子嘴巴倒是厉害,三言两语就能哄住凌祈月!”施慕等人无声无息地交换着眼色,仿佛对于一个恶毒的计划达成了共识,“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我们哥几个只有让你知道厉害了!”
几个人不动声色地对某个事情达成了一致,而这一切,凌祈月和秦凡都没有察觉,依然在惬意地畅聊着。
…………
……
随着秦凡的诗作公布而出,这次的首名就彻底失去了悬念。
即便有几个节操的来宾明显偏袒有钱有势的施慕,但终究改变不了大家对《客中初夏》的一致好评和推崇。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诗会也算进入了尾声,一众来宾就等着凌祈月小姐给秦凡颁奖,就算是可以把诗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留着花白长须,体格却看起来颇为健朗的老者却气冲冲地朝着主座走开。
“听说,这里有个小子,胆大妄为,宣称在场众人全都是碌碌无奇的诗人?”老者穿着长衫,重重拂袖道。
“啊!这是齐老!”
“齐老可是我们江宁市文坛的泰山北斗,此次来诗会刻意低调,没有任何诗作显露!”
“齐老这么德高望重,那还用得着自己写诗,单单他的几个弟子就足够惊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