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踮脚往屋里头张望。

高声叫道,“白苏,白苏,爸爸妈妈来看你了!”

陈春花也只敢在屋子外面这样叫着,倒也不敢硬闯进去。

因为屋檐下,萧常山拿着长烟枪,稳如泰山般的坐在哪里,大门口,那只凶恶的大黄狗,正对着他们夫妻俩狂吠不止。

萧常山道,“你别喊了,今日我也不问别的,只问你们,是不是想把白苏带回去再卖给别的什么老鳏夫?若是这样,我告诉你,恶婆娘,老头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萧甘草面红耳赤,不敢回话。

陈春花被萧常山这样指着鼻子叫恶婆娘,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自然心中也是羞愤难当。

眼珠子一翻,两片薄薄的嘴唇飞快的翕动着,“什么叫老鳏夫?人家张有财家里有房子有钱,家里又没个累赘,嫁过去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再说了,白苏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是她亲妈,她命都是我给的,她的婚事我不做主谁做主?跟你这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关系?”

这一言不合,陈春花也不假惺惺的喊老爷子了,直接开口就是老不死的。

萧甘草夹在亲爹和老婆当中,左右不是人。

羞于见老爷子,又不敢喝斥陈春花,只能低着头装死。

萧常山虽然知道这个二儿媳妇上不得台面,但听到这般胡搅蛮缠的话,也动了真怒,“说的好!白苏的命是你,可你把重病要死的白苏送到我这里来,不就是打算不要她这条命了么?那正好,你就当白苏死了,她那条命也还给你了。我救了白苏丫头一命,白苏丫头以后的事情就是我老头子的事了,今后白苏我来养,跟你们这对畜生父母无关。”

然后冲着身前的大黄命令道,“大黄,上,把这两个畜生咬死拉倒。”

大黄得了萧常山的命令,龇牙咧嘴的就扑向陈春花夫妇。

陈春花早有防备,在来的路上捡了一根竹棍,朝大黄挥舞,色厉内荏的叫骂,“我打死你这条老不死多管闲事的狗,我打死你这条老不死多管闲事的狗……”

这是指桑骂槐,明着是打狗,实则是骂萧常山。

大黄本是这本地有名的猎狗,经常陪老爷子进山采药,对付山里野猪都能不落下风,何况只是一个色厉内荏拿着细竹竿挥舞的女人?

它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被激起了凶性,脖颈间的毛都竖立起来,露出尖尖的牙齿,前腿伏低,低声吠叫着,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萧甘草夫妇也是本地人,自然知道这大黄是被激怒了,若真是等它扑上来,只怕自己两夫妻就要不死即伤了。

陈春花立刻把萧甘草推在前面顶着,嘴里还不依不饶的朝萧常山骂道,“老不死的,有能耐你让狗咬啊,咬死你的二儿子,反正你的小儿子已经被你害死了,现在又想害死你的二儿子,还说我们虎毒不食子,我看你这老不死的才心狠毒辣,要害死自己的儿子,将来看哪个给你上坟给你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