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第二天上午见到了所谓奇兵的领头人。

来人竟然是个男的,戴着一块奇怪的面具,在时笙拿御笔一目十行全部画叉的时候,从窗外跳进来,肩头还蹲着昨天那只小鸟。

“啾啾啾!!”

双方都还讲话,小鸟忽的跳起来,激昂的给面具男告状。

男人伸出手安抚小鸟两下,小鸟啾啾声才小下去。

时笙将最后几本奏折打完叉,将笔一扔,抖腿打量着面具男。

“陛下。”面具男走到时笙正对面,单膝跪下,虽说是跪下的,却也是不卑不亢,很有大将风范。

“你就是那支奇兵的领头人?”

“是的。”面具男没有任何废话。

时笙点点头,在桌子上一阵乱翻,“朕给你个任务。”

面具男抬起头,“陛下,您叫我来,不是要问当年的事?”

“等你完成任务朕在决定要不要相信你们说的。”时笙找到被压在奏折下面的一个信封,“任务在里面,自己看吧。”

小鸟从面具男肩头飞过去,一口衔住信封,谁知道那边的人不松手,它差点被那力气弄得摔个跟头。

小鸟:“……”

时笙戏虐的看着它,小鸟在空中扑腾两下,那架势估计是想扑上去挠她。

小鸟好一会儿才从时笙手中拿到信封,这过程面具男都没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看着小鸟和时笙较劲。

就是这么镇定的面具男,拆开信封后,嘴角还是一阵抽搐。

“陛下,您是在开玩笑吗?”她竟然让他们去把蜀国打回来。

面具男虽然很自信他们自己的实力,但那也有得其他军队的配合才行,就他们这些人要是就能把一个国家给打下来,他们不早就去自己称王称霸,用得着在这里??

“朕会让人带兵帮你们。”

面具男立即分析,“陛下,恕属下直言,蜀国距离凤鸾太远,还需要借道开阳国,如果您想考验我们的实力,大可选择距离凤鸾比较近开阳国。”

时笙指尖点了点桌面,“朕就要蜀国。”

面具男将信放回信封中,“属下要绝对的指挥权,如果陛下没有问题,就请准备充足的粮草和军队,十日后午时城门汇合。”

面具男微微一拱手,也不等时笙出声,带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鸟翻窗离开。

指挥权不代表兵权,这一点时笙没什么意见,让下面带兵的人都听他们的。

这些人的兵权是时笙给的,他们现在还硬气不起来,自然只能听时笙的。

至于其他的事,则交给苓夷去办。

在时笙日常接受一轮保皇党的老臣跳脚怒骂后,时笙意外接到宫女来禀报,凤君在殿外。

自从大婚后从没踏出过寝宫范围沉北,竟然主动来找她?

有奸情!

不对,有事!

“让他进来。”

沉北穿着代表凤君的凤袍,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进入金碧辉煌的大殿。

原本的凤袍是有些女气的,袖子宽大不说,后面还有很长的曳地部分,如果只看背影,完全看不出那衣服的是个男子。

因为时笙不太想让沉北穿得过于女气,凤袍是重新改过的。为了这件事,她被保皇党那群人连着骂了好几天,气得他们冒烟的情况下,强行将衣服给改了。

“你们下去吧。”时笙挥退那些人。

御书房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沉北拎着有些厚重的衣服上了台阶,在距离时笙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目光直直的望着她,“你要攻打蜀国?”

“是啊。”

“为什么?”

时笙眨巴下眼,招手让他过去,“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沉北迟疑下,从台阶上去,站到她旁边。

时笙却直接拉着他坐下,沉北一惊,想要起身,腰身被时笙死死的摁着。

“这是龙椅……”

“那也是椅子,不就是给人坐的?”

沉北:“……”突然明白为什么每天都能听人说她被大臣们怒骂了。

沉北看着她随意的给奏折画叉,人家写那么多,她几乎看都没看,直接就是个叉,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处理政事的。

时笙才懒得看这些长篇大论,要说早朝的时候说,后期递上来的折子,她悉数画叉,有时候叉都懒得画,原封原样的退回去。

现在那些大臣大概是摸出这个规律,递上来的折子其实已经不多。

从时笙面前的桌子不怎么乱就可以看出来。

“为什么攻打蜀国?”沉北视线从那些折子上扫过,有说国家大事,民生社稷,也有大臣家事的。

“成婚的时候没有送你聘礼,现在把蜀国给你当聘礼。”时笙扔开笔,将折子合上扔到一边,靠着沉北的脖颈蹭了蹭。

沉北眉头一皱,“我不要蜀国。”

时笙开始不老实对他动手动脚,咬着他耳垂低语,“那你想要什么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耳边的灼热让沉北不自然的偏开头,余光却扫到桌子上的某个地方,他目光微顿,身子微微后仰,靠着后面椅背,让时笙整个人趴上来,“你真的什么都能给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时笙吻了吻他的唇,好笑的道。

沉北伸手一指,“我要那个。”

时笙顺着他指的东西看过去,随后诡异的看回来,“你要那玩意干什么?能吃啊?”

“你给不给?”

时笙从他身上下去,将装玉玺的盒子抱过来,往他身边一放,“喏。”

这东西死沉死沉的,长得还丑,有什么好的。

自从瑜王还回来她就没动过,连册封他的诏书都是随便写的没有盖印,一直在这里搁着,都快铺灰了。

【……】玉玺啊大佬!!这是玉玺!!!你特么当破石头呢?

对时笙来说,这还就是破石头,还不如一把剑管用。

铁剑:“……”不知道此时我是该骄傲还是骄傲。

沉北看时笙一眼,后者一脸宠溺的看着他,他定定心,打开外面的盒子,伸手将玉玺拿出来。

时笙瞧着他看玉玺,“是真的,放心。”

“你……真的把它给我?”沉北略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不是普通的东西,玉玺有时候比一个储君还要重要。

历史上以得到玉玺而登基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时笙满脸的不在乎,“喜欢就拿着玩儿,改明我给你造一堆。”

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