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前她遇见的明衿,她更喜欢连沉,他虽防备自己,可他并没有特别的掩饰。

不像明衿那个智障,想想就好气。

“殿下?”连沉出声提醒。

时笙收回散乱的思绪,她盯着连沉,嘴角含笑,“连丞相不必这么戒备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当然这话你肯定不相信,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信的。”

连沉愣了下,满心的疑惑。

她到底想干什么?

宫里帮自己处理尸体,现在又说这种话。

时笙的视线突然落在远处的画舫上,画舫四周都垂着轻纱,但此时湖面有风,将轻纱吹动,让她看清画舫里面的场景。

颜锦绣……

上次才在这里出事,竟然还敢到湖上去。

不愧是女主,这胆子也是够大的。

就在时笙吐槽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船上突然有人打起来,画舫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朝着一边倾斜下去,最后直接翻船了。

两道人影从画舫中冲出,在湖面上交手。

就在此时,水中又是几人破水而出,上前帮忙。

这个刺客满地跑的世界神奇世界啊!

杀手这个行业还是很有前途的。

本宝宝要不也去兼职开个杀手组织?官方保证,五证齐全,妥妥的啊!

不是很懂这些为什么总喜欢藏在水里,丫的你直接炸船不行吗?非得要亲自动手,简直有猫饼!

那边打得激烈,连沉从侧面观察时笙片刻。

这位长公主和以前大不相同,面对这样的事,她也未免太冷静了,不是装出来的,她眸光中就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的是一场戏。

他从她身上感觉到了危险。

“殿下。”实在是看不懂这位长公主,他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此处危险,微臣送殿下回府吧。”

“诶?”这就回去了?大戏都还没看完,“等会儿。”

连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湖面,颜家的那位……

他听闻这位以前看上了端木杞,但是最近端木杞和颜锦绣走得比较近,她留下来是因为此事?

连沉心底有点不舒服,可为什么不舒服,他自己都不清楚。

“殿下若是喜欢,可让陛下下旨,郡王爷不敢违旨的。”连沉的声音伴随着遥遥传来的打斗声,有些模糊。

时笙侧目,眉宇间染上了冷意,“你说什么?”

连沉恭敬的重复一遍,“殿下若是喜欢,可让陛下下旨,郡王爷不敢违旨。”

他的声音落下,就听到对面的姑娘的嗤笑声,光影晃动之下,清冽的幽香袭来,“连丞相,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她的声音无端的冷,却也极为平静,不起波澜。

这个智障竟然敢让她去娶,啊呸,嫁别人?

连沉微微蹙眉,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可他却没能抓住,他刚才是想试探什么呢?

“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他心尖上,惊起一阵阵的颤栗。

连沉吸气,将有些烦躁的心情压下,“殿下,微臣逾规了。”

时笙伸手捻起他胸前的一缕青丝,声音冷淡,“下次想清楚再说。”

连沉垂落的视线,正好落在时笙白皙的手背上,能清晰的看到皮肤下的经脉,他闭了闭眼,声音缓缓,“微臣明白。”

时笙放开那缕青丝,再次转头看向湖面。

湖上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颜锦绣湿漉漉的站在翻了个面的画舫上,端木杞解决最后一个人,脚尖在湖面轻点,掠过湖水,搂住颜锦绣,将她从湖面带到岸边。

两人正好落在时笙所在的地方。

端木杞抬头就对上时笙平静无波的眸子,他心头一跳,怎么又遇见她了!

他视线一转,落在那个桃红色的人影上,心头更是狂跳。

连沉!

他为何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颜锦绣脸色苍白,打量的视线极快的从连沉身上扫过,想要给时笙行礼,却被端木杞扶住,不让她行礼。

“郡王爷好兴致。”时笙先开口,“带着佳人在湖上玩儿这么刺激的游戏。”

那语气说不出是讽刺还是戏谑,反正不怎么好听就是。

“公主何必说风凉话。”端木杞脸色不好,更多的怀疑,她为何每次都这么巧合?

端木杞突然有点相信管家说的。

因爱生恨的女人,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的啊?”时笙嚣张的挑眉,那模样恨不得让人两巴掌扇死她。

这绝对是在挑衅。

端木杞余光从垂头的连沉身上扫过,冷笑,“公主不要玩火自焚。”

不管是因为什么,和连沉搅和到一起,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时笙哪里听不出来他意有所指,毫不客气的怼回去,“郡王爷也不要自讨苦吃。”

“哎呀。”时笙突然阴阳怪气的叫一声,人也朝着旁边闪开。

嗖嗖嗖——

几只小巧的袖箭从侧面的花丛中射出,端木杞发现的时候已经完了,背部硬生生的中了一箭。

端木杞身子踉跄一下,眼神猛的狠厉起来,回身跳到那簇花丛,手起剑落,鲜血飞溅到红艳的牡丹上,更添艳丽。

“噗——”端木杞杀掉偷袭的人,一口血喷出来,膝盖一软,单膝跪到地上。

“郡王爷?”颜锦绣惊呼一声,赶紧去扶住他。

“郡王爷,看来你刚才没将人全部弄死哦。”时笙继续说风凉话。

主角杀人永远会有几个漏网之鱼。

反派杀人,主角总会是漏网之鱼。

简直有毒!

“咳咳……”袖箭大概是有毒,端木杞脸色已经发青,没办法回复时笙的话。

端木杞的人正好在这个时候赶到,快速的将端木杞接走,颜锦绣临走前,目光晦涩的从连沉和时笙身上扫过。

妈的智障女主又想搞事情。

时笙歪歪头,从旁边踱步到连沉身边,“连丞相的扇子挺结实的嘛。”

连沉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他手中的折扇已经展开,将黑色的扇面暴露在空气中,一枚袖箭安静的躺在他脚边。

被袖箭扎一下,竟然连个痕迹都没有。

连沉‘唰’的一下合上扇子,“殿下过奖,不过是保命用的。”

时笙笑眯眯的看着连沉,“连丞相送给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