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没诚意。”

“可我也找不着白的东西呀!”她转着无辜的大眼睛无奈道。

这是,寒拾的眼珠子往下瞄了瞄,她也下意识地顺着寒拾的眼光往自己胸口盯了一眼,这下,她全明白了!

她穿了一件月色刺柳叶的小兜,浑身上下就这么一件东西是白的,原来这家伙是盯上了这玩意儿了。想让自己解兜举旗,门儿都没有!

她又好气又好笑,扬手一掌拍在寒拾的脸上:“你个牛忙!”

正闹着,门外有伙计敲门了。寒拾三两下穿上衣裳,开门问道:“咋了?”

那伙计略显慌张道:“掌柜的,镇长来了!”

“就镇长?”寒拾没有一丝惊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还有……还有郭大青的媳妇和儿子。”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寒拾关上门,越越立刻翻身起来问道:“镇长咋来了?郭大青又是谁?”

寒拾一面整理发带一面回答道:“郭大青就是昨晚在仓库里泼血水的那个。”

“是他?那他媳妇儿子这么一早来干啥?”

“你别问了,睡吧。我去去就来。”

越越哪里还睡得着呢?她胡乱抓了件衣裳穿上,简单地理了理头发,跟着就追货栈前院去了。

在前院的那间待客厅里,一名妇人正哭得死去活来,旁边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正在劝着她。越越走近米和尚身边,小声问道:“咋回事?”

米和尚冲那妇人努努嘴,回道:“来找郭大青的,说郭大青昨晚一夜未回。”

“一夜未回?那人昨晚不是……”

“嘘,听他们咋说。”

这时,本镇的镇长梁镇长开口了:“寒掌柜,我收到一个消息,说昨晚郭大青跟人在货栈里起了冲突,很有可能已经命丧你货栈了。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我搜查一下你这货栈?”

寒拾淡淡一笑:“梁镇长这话是打哪儿听来的?我这货栈里咋会出人命?据我所知,郭大青在昨天放工之后便离开了货栈,并没有再回来了,又咋会死在我这客栈里呢?”

“但别人确确实实是这样说的,而且还说得有板有眼,说郭大青是跟你货栈里一位叫阿樵的伙计起了冲突,被那叫阿樵的伙计给杀了的。要不,你先把那叫阿樵的伙计叫出来我问问。”梁镇长坚持道。

“阿樵呢?”寒拾将目光转向了米和尚。

“听说一早起来就没见到人了。”米和尚道。

这话刚一说完,郭大青的媳妇就嚎上了:“这明摆着是跑了呀!我家大青之前就说过,他和那个叫阿樵的不对付,那人早说了要收拾他了!昨晚他被人叫了出去,到现下都没回来,肯定是被那阿樵给杀了啊!镇长啊镇长,您可要为小妇人我做主啊!”

“你先别哭了,”梁镇长道,“我想寒掌柜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一定不会为那阿樵隐瞒什么。这样,寒掌柜,你先让我的人在你仓库里搜一搜,若什么也搜不着,我再上别处找去,你以为呢?”

寒拾笑了笑:“梁镇长若执意如此,那我也没理由拦着。不过丑话却是要说在前头的。若是我仓库之中什么东西都搜不出来,还请梁镇长告之那个告密者是谁,我也好当面请教请教他如此诽谤的用意何在。”

“这……”梁镇长似乎从寒拾眼中那一丝狡黠里察觉到了什么,语气忽然显得有点软弱无力了。

“这样说很为难梁镇长吗?又或者那告密者在这镇上身份十分特殊,让梁镇长不好得罪?”寒拾略微激将了一下。

“不是,当然不是,”梁镇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倘若啥都搜罗不出,我就如实相告。”

寒拾拱手道:“多谢!”

梁镇长冲他的几个手下挥了挥手,那几个手下立刻转身出去了。寒拾对米和尚使了个眼神,米和尚也跟着出去了。

越越往那地上跪着的那妇人瞄了一眼,笑道:“这位大婶,您还是先起来吧,镇长大人已经在帮您找男人了,您就别着急了,先起来喝口茶吧!”

“是啊,起来吧,别跪着了。”梁镇长表情有点不耐烦起来了。

旁边的年轻男子伸手将那妇人扶了起来。那妇人立在旁边,眼泪一直没停过,好像真的死了男人似的伤心呢。越越垂眸思量了片刻,接过伙计送来的茶水,走到那妇人跟前道:“大婶,您贵姓啊?”

这妇人接过茶水,泪眼汪汪道:“免贵姓吴。”

“您也姓吴?我家有个婶娘的男人也姓吴呢,说不定还是一家亲戚呢!”越越笑盈盈地说道,“您放心,郭大青是咱们货栈的伙计,他出了事儿,寒掌柜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的。”

“我家男人到底去了哪儿了啊……”那妇人说着又要哭了。

“您先别哭,”越越忙劝道,“您哭也哭不回他呀!对了,昨晚他啥时候离开家的?”

“昨晚吃过晚饭后,有人来叫他,他啥也没说就出门儿了,直到现下还没回来呢,肯定是出事儿了……”

“是谁来叫他的?”

“就是咱们镇上的眉寿,老在一块儿跟他喝酒那个。”

“眉寿?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呢!”越越故意思量了片刻,然后惶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那不是我三叔的拜把子兄弟吗?吴大婶,那眉寿是我三叔的拜把子兄弟,从前老爱上我们那儿来喝酒了,一喝就是一宿,可能喝了!”

“他哪儿能喝呢?他就是灌我们家大青,灌醉之后就让大青给酒钱,那小子可贼了!”

“是吗?怪不得常来找我三叔喝酒呢!您知道我三叔在村子外头开了家客栈,他常来,喝醉了就直接睡了,第二天太阳都出来了还不肯起呢!”

“他就是那个样儿!我最瞧不上他了!”

“是吗?那他和郭大青昨晚后来去哪儿了?”

“他俩去了……”这吴大婶话刚说到这儿,胳膊肘似乎被旁边的儿子捅了一下下,她立马把话收住了。她儿子接过话道:“我们也不知道,要知道的话还会上你们这儿来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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