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啊?”大邓氏纳闷道。

“那高将军把原来的县老爷给收监了,连带我那义兄周同仁也落着点好,一块儿进了老笼子,你说不是要变天是啥?”

“咋会这样?”大邓氏惊了一大跳,“你那义兄在县城里不是挺能混得开的吗?还有那县老爷,说给收监了就给收监了?”

“难道还得跟你禀报?”巴虎白了大邓氏一眼。

“那……那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能有就好了!”

“哎哟喂,这可真是要变天了啊!”大邓氏不由地焦急了起来,拍了拍双腿道,“那高将军到底是个啥来头啊?咋一来就弄这么多事情呢?县老爷没了,你那义兄没了,那咱往后在衙门里就算没人了,万一遇着点事儿,该托付谁去啊?”

“听说那个高将军是打过高句丽的,油盐不进的武夫一个,在这大桐县没什么牵扯,所以敢这么直来直去!罢了,先不提他了,去给我把老三叫回来,我有事跟他说!”

“庖越越那边……”

“跟个小丫头有啥闹头啊?让她过两天舒坦日子,回头再收拾她也不迟啊!眼下衙门里正在查周同仁受贿的事情,已经查到咱老三头上了,你赶紧去把老三叫回来,咱商量商量这边的对策才是正经,赶紧去!”

“啥?都……都都都查到老三头上了?”

“啥个屁啊啥?赶紧去啊!”

大邓氏被巴虎吼了一声,吓得浑身抖了三抖。她知道这回真出事儿了,也不去叫那三个儿媳妇了,自个迈着小腿奔出了门,上外头找她的三儿子去了。

刚跑到村里那小池塘旁边时,迎面来了个本家亲戚,一把将大邓氏薅住了,大邓氏着急道:“有事儿回头再说,我这儿有十万火急的事儿呢!”

“大婶娘,刚才我经过你家那片向阳地的时候……”

“都这时候了啥向阳地不向阳地的啊?我真有事儿,你别拽着我了!”

“大婶娘,您真不去瞧瞧?您那向阳地里可全都是大粪啊!”

“啥?”大邓氏双腿一僵,整个人立在那儿了,“你说啥?啥大粪?”

那本家亲戚拍了下大腿,一脸苦相道:“就是粪坑里的大粪啊!我刚才打你那片地过的时候闻到一大股粪味儿,以为是谁家开浇地了,可又想了想这才初几呢,谁家这时候给地里上肥啊?后来我闻着味儿过去一瞧,哎哟喂,您那地里头全是粪水,臭得要死啊!”

“谁干的呀?”大邓氏瞬间气了个头顶冒烟!

“不知道啊!我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大婶娘,您是不是得罪啥人了?赶紧回去跟叔说一声,把那地翻一翻,不然开春就种不出东西了,肥太厚了,下了种子都给熬死啊!”

“我去她个亲娘大祖宗哟!”大邓氏气得眼冒金星,两脚原地直蹦跶,“一定是庖家那仨死婆娘干的!我去你庖家前前后后的祖宗先人,咋这么缺德啊?阴了我的人,还阴我的地,你们有种啊!行,这账我记着了,往后我再跟你们一块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