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啊。”

足足过了几秒种，那人才有了点反应，纤长的眼睫颤了下，紫色涌进，又退潮般散开，他只静静看着她。

现在还不是坐摩天轮的最好时机，因为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没有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但夕阳已经落山，只剩一缕红霞悬挂，天幕深蓝浓郁。

但那些光，映着他的眼睛，奇异地漂亮，漂亮得不可思议。

沐暮疑惑地挑眉，纳闷地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怎么不说话？”

他敛眸，伸手握住她的手，却不说谢谢，只平静地问：“你怎么知道？”

“什么？”

“今天，我的生日。”

沐暮怔了下，摸了摸鼻子，小声道：“爷爷和叶黎他们告诉我的呀。”

对面的人微微摇头。

虽然是表示不信的动作，他的神色却不冰冷，只是淡然的冷静：“他们知道我从不过生日，更不会特意告诉你。”

沐暮歪头：“我前世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那时候的情况，但我确定，我不会过生日，更不会说出去。”

沉默了下，女孩轻声道：

“我……我在联邦时，知道的。”

那人淡淡看着她，等待下文。

在联邦时，她问过他的生日，他没有告诉她，是因为觉得生日毫无意义。

后来，他更不想过生日，因为……

“你母亲告诉我的。”

女孩温柔地抬起头来，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看到他微微怔住的神情，慢慢道：“那天，母亲推你下水后，我听到了，她很小声，念着一个日期。声音很小，没有人听到，但我听到了。

“我猜是你的生日。”

洛泽衍微微低头。

女孩把他的手摊开，继续微笑：

“我原本不想告诉你，因为你不喜欢她，如果知道她还记得你的生日，你会不知道怎么对她。复杂的情感更让人心痛，所以，我情愿你单纯地不喜欢她，而不用纠结，到底该不该喜欢她。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女孩的笑容，山明水静：“你不过生日，是因为她吗？因为母亲都不愿承认，所以，你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出生了么？但是泽衍……你看，她记得的。”

她握住他的手，缓缓放在自己颊边，静静地说：“我也记得的。”

那人眸光平静，安然看着她。

“我也记得，并且会一直记得。我最最最喜欢这个日子，因为这一天，我最爱的人来到了这个世上。你不知道我多想珍重这一天，感谢世上有你。”

“所以，我才想为你过一次生日。”她吸了吸鼻子，“如果你不喜欢，那以后都不过了，现在——”

砰。

轻微的声响落下，他们到达了地面，门在一瞬间打开，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对面的人就迈步走了下去，手里还牵着她的手，把她也拉了下去。

“泽衍……”

沐暮疑心他生气了，软软地喊了他一声，却看到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第一次，以完全强势而霸道、不由分说的姿态，亲密而——狠狠地，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