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离开后，沐暮张开双手，一副求抱的姿态，洛泽衍伸手接住她，语气平淡：“那些石头里，只有这块有玉。”

沐暮眨巴着眼看他，却忽然想起前世偶尔的几次赌石，她每次问他问题都胆战心惊，要鼓很久的勇气。

哪像现在这样……自然又亲密。

她心满意足，点了点头，忽然反应过来，疑惑道：“那为什么还赌呢？”

那双漂亮的眼睛淡淡瞥了她一眼，洛泽衍平静道：“他不是有钱么？”

沐暮恍然。

所有石头都没有价值了，洛神接着赌下去，就是要那大叔花钱而已……

他一定听到那个大叔的话了……

那他也一定看到邵南扶她了吧？

怪不得僵在门口一动不动，神色那么冷……这醋吃得，还是有道理的。

沐暮赶紧讨好地环住他脖颈，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想了想，忽然道：

“泽衍，给这个大叔一点教训就算了吧？邵南并没有做什么……”

洛泽衍的动作顿住，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神情冷淡。

沐暮赶紧解释：“我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件事都过去了……”

洛泽衍明白她的意思，微微垂眸，过了几秒，才低低嗯了一声。

他对她的占有欲，其实没人能懂。

即使他清楚，他的玫瑰没有任何离开他的心思……但他也依旧难以控制，那些在脑海滋生的黑暗念头。

但她提出的要求，他还是会听。

答应她之后，他也不会再动心思。

这是他从小决定好的事情。只要她不离开他，她眼睛里有对他的感情，他就会一直听她的话……什么都听。

而且，她的要求提得并不过分。

那些过往没有他参与的时光，别说只是一个玩笑，即使她真的交过几个男朋友……想起这些，他就几乎按不下脑子里翻涌的风暴，但他同时也无比清楚地知道，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如果真的……因此而做了什么事情……反而会吓住她的。

他只能尽力收敛。

只怪他的人生太与众不同，不受法律约束和道义制约，近乎随心所欲。

所以他要努力，朝正常的方向靠拢。这些正常人会理解的事情——比如前男友一类——他也要强迫自己理解。

他不想从她眼睛里看到一丝不解。

他希望自己所有的举动，在她看来，都是正常而妥当的……

洛泽衍闭了闭眸子，睫毛轻颤，在心里默默把“邵南”这个人名抹去。

放过这个人……

他睁开眼睛，对上女孩的视线，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我知道，他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不会动他。”

女孩弯了眼睛，抬手抱住他。

他低下眸，唇角勾起微微的笑意。

他其实不是多明亮的人，但那些黑暗的东西，他一点都不会和她讲。

在他把她放进冰棺的时候——或许远在他十二岁遇见她的时候，他就下定了决心，要把黑暗通通揽在背后。

在她心里……

他还是善解人意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