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见到杨哥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早上杨哥去调查了一些事,就是昨晚白玄之打电话让他去调查的那些事。见到我们,他兴致冲冲地硬拉着我们到了档案室,看他紧皱眉头的样子,看来是查出了一些内幕。
“白小子,我还真是服了你了,没想到还真如你所讲,曾经对陈锦追债的那帮人,全都出事了。”杨哥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丝神秘感,他手中的资料,紧紧地攥住,而且他心情异常的激动。
“这话什么意思?”白玄之顺口一问,接下杨哥的话。
“你猜他们怎么着了?”杨哥看着手中的资料,故作神秘,先说了个开场白。
“不会全都死了吧?”我几乎想都不想的一吐为快。
杨哥惊讶地看着我,“行啊,不愧是张叔的女儿,这样都被你猜中了,你其实可以考虑下将来继承张叔的位置,有其父必有其女啊,不错。”杨哥赞许地看着我。
白玄之轻轻咳嗽了一声,“杨哥,你就别夸她了,她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本来我心情挺不错的,听到从白玄之口中迸出这么一句话来,顿然觉得内心升起一股想揍他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克制住这股恼火,瞪了他一眼,他只是看著我微微的笑着。似乎在对我说着抱歉。杨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他骤然变回一副正经的模样,很严肃地说着:“他们几个人……在相隔几个月的时间内,全部意外身亡了。没有一个人活着。这些是调查报告,你们看下。”说完,他把手中的资料递到我们面前,让我们过目。四周陷入寂静当中,没有人开口说话。
我看着报告上的内容,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冷意从心底处升起,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了,是恐惧!我不禁皱起眉头,内心愈发忐忑起来。看着这些文字,我似乎看到他们临死前的痛苦,似乎他们无助的惨叫声透过大脑直接传输刻印在我脑海中似的,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白玄之见到我冒出了一身冷汗,掏出面纸递给我。我动了动嘴唇,想说出什么话来,可又不知该讲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他们全部是……”我没法继续讲出后边的话,我觉得他们的死太过碰巧了,“嗯,全部是心肌梗塞死亡,而且我特意调查了他们生前的健康报告,报告上虽有些小问题,可跟心肌梗塞完全拉不到边上,这事我也觉得挺奇怪的。说是巧合,也太过巧合了吧?你们认为呢?”杨哥看着我们提出他心中的疑惑。
我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说法,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巧合,白玄之,你说是不是?”我把目光转向白玄之,等待他开口讲话。他沉思了好一会,两只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子的边缘。忽然,他抬起头来,望着杨哥,问道:“杨哥,他们的死因全定为意外死亡吗?”杨哥不知道白玄之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他还是照实的回答:“是啊,法医报告显示,他们都是意外身亡的。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事实却是如此。”
“心肌梗塞,是由于冠状动脉粥样斑块破裂,血中的血小板在破裂的斑块表面聚集,突然阻塞冠状动脉管腔,导致心肌缺血坏死。另外,心肌耗氧量剧烈增加或冠状动脉痉挛也可诱发急性心肌梗死。简单来说,一个人的情绪太过激动、紧张、或是恐惧等激烈的情绪变化,从而超出心肌的正常运转速度,都可诱发心肌梗塞。他们死前的那几分钟内,肾上腺素上升,心跳和呼吸加速,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们死之前见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我很自然地接过白玄之的话,看着他,没想到他点了点头同意我所说的。
“还有这个,竟然是在睡梦中死去,老人在梦中死去,是因为身体机能已经老化而停止运行,他们那帮人,没有一个年龄是超过40岁的,顶多是30多岁而已,按理来说,身体机能不可能老化的。而且,你们发现没,他们死之前个个都是生龙活虎的,压根不像是有疾病的人。可这个人,他竟然睡着睡着就死去了,验尸报告上说是心肌梗塞死亡,你们信么?”白玄之耐心地分析着,道出这些人死亡原因的共同之处。
我和杨哥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他们的死纯属于巧合。我想了想,皱起眉头说:“你说,他们会不会……死前都见到了那些东西?”坐在一旁的杨哥努力地咽了咽口水,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层细腻的冷汗,他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抹去。忽然,杨哥把脸凑近了些,怯怯地问道:“不会那么邪门吧?”他吓出一声冷汗,虽然他没见过我口中所讲的“那些东西”,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一身冷汗,连他自己都感到很莫名其妙。尽管档案室里并不是很热,落地扇还在“噗噗噗”地吹着,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冒了身冷汗,而且不知为何,他总感到四周有一股淡淡地凉意。这种感觉,他无法形容得出,总而言之,这种陌生而诡异的感觉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他甚至觉得他的思想开始混淆,紧绷的情绪让他暂时得不到解脱。
“你不会怀疑是陈锦的鬼魂杀死他们的吧?”我插嘴问道。相对杨哥的惊恐,我倒是淡定许多。只见白玄之摇了摇头,“我现在也无法肯定,只是觉得他们的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我和杨哥互看一眼,再将目光转移到白玄之身上,谁都没有出声。然而,白玄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资料上,还有杨哥带来的一些照片上,有好几张不同的面孔,估计都是那些死者的照片。
白玄之皱起眉头,时不时地摇了摇头,嘴唇稍微张开,又闭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和杨哥耐心的等着,许久之后,白玄之依然是闭口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地对比着,又像在思考着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