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无声的顺着眼角滑落到头发里,和林夏秋分居直至离婚,这些年来,我曾经一直想,若有一天,我再与一个男人有肌肤之亲,那么这个男人必是将我珍爱一生将言言视如己出的人,然而,我始终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也许从这一刻就注定了,将来即使会有伤害和痛苦,也不过是我咎由自取。

程清对于我在男女风月之事上的保守曾经很嗤之以鼻,她觉得在这样一个时代,在不伤害谁的前提,和喜欢的男人发生性关系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只要不滥情就好,为什么非要和一辈子联系起来,这是封建社会才会有的古老思想。我无从反驳她的观点,但我觉得,无论时代怎么发展,科技怎么进步,人类心底深处始终还是会保留对最原始的单纯美好的向往。我很不幸,是属于这一类人,在这个变幻莫测的时代,我曾经死死的认为,我这一辈子身边睡的男人只会是林夏秋。

丁慕凡紧紧的搂着我,我闻着他身上属于他的男人气息,听着他沉重的呼吸,感受着他落在我身上的亲吻,我没有多年未亲近男人的兴奋,反而这份亲密让我很不适甚至痛苦。

他停下来,咬着我的耳朵低声说,“告诉我,你的感受?”

这一刻,我想掐死他。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又轻轻在我眼睛上吻了吻,“弯弯!”他低喃我的名字。

我意乱情迷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双手在我光洁的身体上游走,吻渐渐的就炙热起来,挺身进入我身体那一刻,他紧紧的抱住我,“弯弯,我的弯弯!”

第二天睁眼,浑身酸痛,我挣扎着拿过我放在炕头柜上的手机,7:30了,又一转头,赫然发现,丁慕凡赤-裸着上身睡得正香,我捂住差点冲出口的尖叫,慌忙起身捡起睡衣套上,额滴个神啊,这事,果然整大发了。

直到我收拾完毕,那家伙睡得还跟一头猪一样,我想了想,决定先去上班。

一个上午,我走神了好几次,这让我不得不泡了一杯浓咖啡来提神,十一点过时,丁慕凡打来了电话,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捂着胸口好一会,我才敢按下接听键。

“你去哪了?”他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上班!”

“哦,那中午一起吃饭吧,我知道你在那,不用告诉我了!”

“不用,不用!”

“女人说不就是是的意思,好了,别闹,我马上起来!”

“……”

我正为待会要怎么面对丁慕凡纠结时,手机又一次响起来,是程清那丫头,我才想起她昨天就打过我电话,我却忘了给她回。

“弯弯!”程清的声音怪怪的。

“怎么了?大美女!”

“我今天住你家,下午我来接你下班!”

“发生什么事了?”这丫头这会不是应该在安胎,被欧阳家视为国宝级的保护对象吗?

“见面再说!我现在有事,挂了哈!”

丁慕凡把我带到离公司很远的一个餐厅吃饭,我对于他的做法表示理解。

“你什么时候去付谦那里上班的?”他问我。

“年初!”

“哦!有没有考虑过不上班?”

“你养我啊?”我脱口而出。

“当然!”

“……”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这样辛苦!”

“……”

“今天住酒店吧,你家的炕实在不能睡人,我骨头都要断了!”

“抱歉,今天程清要来,我要陪她!”

“她不是嫁人了,为什么要你陪?”

“你!这是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你,你,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那你什么时候才有空陪我?”

“不知道!”

“我发现我一直忘了一个问题,你爱不爱我?”他放下手里的汤匙,紧紧的盯着我,见我不说话,他又补充道,“我爱你,比我想像的还爱!”

我避过他的目光,低头喝汤,爱?爱情?荒唐的爱情!

丁慕凡干脆放下了筷子,伸手碰了碰我的肩膀,盯着我,大有不说出一番好歹就要我好看的架式,我迎着他的视线,我想我认识这个男人好像也很长一段时间了,直到昨天晚上跨越那实质性的一步,我都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不能说毫无感情,他帮了我许多。也不能说到了情深似海的地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确定,这终究还是年龄闹的,20岁有情饮水饱,然而到了30岁,社会的现实和残酷早已告诉我,过于美好的东西总是一场梦幻,能够长久的爱情无不以悲剧流传震撼后世,我想,我注定化不成蝶,哭不倒长城。这样的颠倒红尘,我这样的普通人,先吃饱饭,养好儿子和老娘,生活能宽裕点的话还能带着她们出出门,见见世面。至于爱情,实在只能是其中的一部分,没有办法也不能纯粹化存在于生活之中。

丁慕凡见我一直不说话,慢慢的就低下了头,然后他低声说,“果然,你只是觉得欠我的!”然后他手里的筷子“啪”应声而断,我下意识的握了握手里的筷子,粗壮的筷子,这说明他说他是跆拳道黑带可能是一个事实。我看着他“呼”的站起来,惊惧的看着他,我很担心他冲过抓住我的脖子尔康附体般大喊:弯弯,你感觉到我有多心痛了吗?你感受到了吗?我伤心得要死了!

当然这纯属我想像,他站起来,只是将手里的断了的筷子掷到了地上,然后他丢下一句,你慢慢吃,我有事,单我买了!他走了,象一阵风,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我象个呆瓜一般愣在当场。

我一个下午都在思考,我到底爱不爱丁慕凡这件事,幸好付谦不在公司,否则又要讽刺我几句诸如女人生了孩子就是不一样,脑子思想经常都不带出门。5:30时,程清又一次打我的电话,她说,弯弯,我在你公司楼下!我胡乱收拾了一下,跨了包踩着高跟鞋往楼下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