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刚刚下人打来的热水,陈心帮他擦了身子,让他穿上特制绣图棉睡衣,换上她恰巧买回来的月事布。而她换了两床新被子,望着那一小滩的暗色,陈心面不改色的放到一边,等会儿自然有人拿去洗。

“小鱼儿先躺会儿,为妻去问问大夫些事。”陈心细细的为他盖好被褥,亲了亲他那光洁的额头,含笑的又摸了摸他小腹,“还疼么?”

“不疼了。”方子鱼看着她莞尔一笑。

而陈心却命人点了两盆她从京城带来的银丝炭,又取来个汤婆子。她知道,在现代女孩子来月经了一定不能着凉,那里冬天有羽绒服,热水袋等等的取暖工具,自然好很多。而这里却只有炭火,汤婆子。而她作为妻主、然后是医生,自然是要对方子鱼绝对的、相当的上心的,不能让他在月事期间落下病根。

来到待客大厅,陈心等人上了茶便摒退左右,坐在大夫对面隔了一条道,她轻声疑惑,“大夫,我夫郎为何这时才来月事?还是这般疼痛?”

那大夫想起身行礼再回话,却被陈心制止了,“不用如此多礼,这里没有大人,只有大夫和病人的家属。”

“是。”大夫慢慢回忆那脉象道:“大人的夫郎之前好像患有体寒之症。而寒症正是症结之所在。寒气冻坏了经脉,干涸了月事,让彻底停月事之前的那一个月的月事堵塞在了经脉里。但如今大人夫郎的寒症有完好的迹象,今天正是月事恢复的时候。所以,月事要来,势必要冲通那些被堵塞的脉络,所以才会疼痛异常。”

陈心听地仔细,原来小鱼儿是中途断经的,并不是一开始就没来过。

谢过大夫,又叫人跟去抓药。而陈心往主院走去,途中却被轻风叫住了,“主子,有信来了。”

陈心接过一看,淡淡笑了。飞鸟渊实力更上一层她喜闻乐见的。但接下来的两件事却让她渐渐淡下了笑意,原来是半个月前南方大发洪水,水灾随之而来,冲破了堤坝房田人命,损失惨重,灾区百姓哀嚎连连,为此女皇又砍了一批官员。随后不知哪个大臣想到了陈心在科考卷上所写的法子,向女皇提议。女皇允了,即刻这庞大的朝廷机器就开始缓缓运作了,钱财、人手、物资,马不停蹄地运送到灾区,水灾之地改堵为疏,开凿地表,分支引入河流。女皇亲自过问此事,又加上砍了一批官员来震慑,那些地方官员自然是卯足了劲的加派人手协助朝廷特派官员来完成此事。很快,水灾得到了明显的控制缓和了下来,河水乖乖的顺着河道向东流去,流进东海。女皇大悦,赏了治水功臣,却唯独缺了这方法的主人-陈心。就在两天前,那些灾区百姓纷纷提名上表,派了个代表上京呈上了铭文,说是‘偏偏最大的功臣没有奖赏,何为论功行赏?!’

陈心心中复杂,自嘲地笑笑,她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会有人替她讨赏,还是向那个一个不爽就会大开杀戒的女皇讨赏。随即站在那里想了半晌,便有些莫名的哭笑不得,随她们闹去吧,法不责众,女皇还不至于与百姓发怒。

而且她除了出法子,确实没有到地方去出一份力。

但陈心却忘了,没有因,哪来的果?

陈心继续往下看去,说的却是“暗夜”组织。在很早之前,陈心就授意渊里暗查“暗夜”的背景,而如今已有了结果,是她所隐隐猜到的结果-是皇室暗中培养的组织!此组织的建立就是为了刺探龙渊下落的消息,副职便是执行女皇下达明文的暗杀官员任务,类似于锦衣卫的存在,却又不尽想同。

然而为了寻找龙渊,甚至前几个月还嚣张地屠杀了村庄,可笑“屠窟”还做了一次替罪羊羔,想必她们也觉得,这次凭空飞来的罪名来得冤吧。

皇室,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手掌动了动,纸粉便随风飘散散、杳无痕迹了去。陈心淡无表情,抬步往主房走去,现如今最令她担心的就是林家村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