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陈心两妻夫正在吃着早餐,突然这时,有人敲门“叩叩——”

“进。”陈心咽下口中的粥,放下碗筷,示意睡意绵绵的方子鱼继续吃。

“阿心,昨晚将军府来信了。”鸥露一进门就说道,陈心还她第一次见她紧皱着眉头,一脸慎重的样子,便微沉着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说女皇至寿筵之后软禁了苍月国全部来祝寿的使臣,二皇女和四皇子也在。如若不是前些日子女皇话里话外有意攻打苍月国,大家都还蒙在鼓里呢。”

“而且,都已经开始点兵前往西疆了,正是我母亲领兵。她叫我在北塞小心一些,若是开打,北塞也是一个主要战场。”

陈心了解过,苍月国的国土呈长条形,包围了云玢的北方、西方,而南方正是夏琼国,拓跋国在正西部。若是一与苍月开战,势必要守住北、西这两个屏障,而苍月的军事驻扎之地似乎也是这两个点,所以两国都默契的选择了互监对方、遥遥相对。

她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打开,望着底下差不多整理好的士兵,眸光深沉,“看来是沈秀勾结苍月的那件事给了女皇一个很好的发兵理由。”

“难道女皇早就想打了?”鸥露也不笨。

“我可没这样说。”站在背光里的陈心让人看不清表情,“不过,一般不喜战火、以百姓为首的君王,都会选择与没理的那一方交涉索取最大的利益,然后息事宁人。反之,就是女皇这般只有满腔热血的。其实,四国这两百年来看起来安安稳稳,难道这期间就没有摩擦?不,肯定是有的,只是有纷争时大家都默契的各自退一步而已。一是两百年前四国大战后元气大伤,都需要休养生息,强壮己国。再是,就是四国女皇都不敢轻易的打破这微妙平衡的局面罢了。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她们是不会再次陷入的陷入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有失败之险的境地的。”

鸥露很少看史书,理朝事,但陈心说的她听懂了,叹了口气道:“看来女皇是想打破这平静的局面了。但苍月更阴险,暗地里勾结沈秀,欲偷偷馋食云玢的实力,只怕苍月打的是等沈秀和女皇弄得云玢鸡飞狗跳、两败俱伤时,再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然后独吞云玢国的计划。只不过沈秀这条线被阿心你发现破坏了,她们也没机会拆沈秀这条桥、这头驴了,计划更没有得逞。阴谋失败,反过来要承受女皇了打着”清觊觎云玢者“的旗号反击了。说来都是安静太久了,大家都想找点事做。”

放下茶盏,鸥露突然一个灵光,“对了,既然北塞原就驻有将士,图牟城的这件事为何女皇还派我们来处理?斩几个苍月小贼还不是很容易?虽然这些小事本来不归她们理,但云玢境内出现了几次苍月人越过屏障掠夺后方百姓的财物粮食,这本就是边塞将军的责任。”

看着底下一整装好的队伍,陈心见方子鱼也吃好了,便回到床边收拾好东西,云淡风轻的道:“借事拨兵。”

鸥露点头,心想陈心只因一则消息就摸清了女皇的野心,想清了事情前后,真不知她那脑子是怎么生的,“原来女皇真的早就想攻打苍月了...徐徐调兵遣将,又有合理的理由,任苍月也想不到。只怕如今这次,女皇还嫌拨少了。”

这边陈心为方子鱼戴好帽子,一头的黑发自然地垂在脑后,颈脖间,那湖蓝厚大麾的白色长条柔软散垂羽毛隐隐约约地埋住了主人的下巴,愈发显得那莹润巴掌大的脸白皙如玉,出水芙蓉。天生微挑带了几分风情的凤眸,生生被这几分冰清玉洁给稍稍遮住了去。

包住方子鱼那微凉的手,她眉梢一挑,转过头去朝鸥露道:“走了。要赶紧到地方才行。”